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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犁初定。

  大明朝廷設伊利大將軍,周遇吉任之,鎮守邊疆。

  但僅僅六個月後,投降的准格爾蒙古軍就發動叛亂,周遇吉領兵平叛。

  其後歷時一年,終於是平定了各路叛軍。

  隆武三十五年,准格爾蒙古首領逃往哈薩克,後又逃入羅剎國,再然後染天花病死,準噶爾汗國自此告終。

  大明軍幾乎完全控制準噶爾蒙古的遊牧區。

  ……

  三十五年末。

  隆武帝下旨,命令檢討軍人干政,制定更嚴厲的防軍人干政法,對於兵馬的調動程序,要更加嚴格規定。

  同時,加大宣傳,令下層軍官乃至每一個普通士兵都明白軍人不得干政的嚴厲律法和重要性,因為五年義務教育的普及,此時的士兵都更有主見,更不會輕易被軍官蠱惑。

  ……

  隆武三十六年初,左懋第病故,堵胤錫為首輔。

  同年,內閣改制,閣員擴大為十二人,但除了首輔和次輔之外,其他人朝夕可換。

  三十七年六月,大明軍抵達喀什,又一次平定了准格爾殘餘的叛亂,西藏也經歷了第一次活佛轉世,自此,西藏和天山南路完全平定,大明朝完全控制後世的西藏和新疆地區。

  隆武帝喜悅,置西藏省、西域省和天山省,遷三邊總督府於迪化城(烏魯木齊),從內地遷移百姓,將整個西域收入大明疆域。

  因為連續征伐新疆西藏,軍事開支巨大,財政出現虧空,現在兩地平定,朝臣上疏,請求修生養民。

  ……

  八月,老將軍佟翰邦喪。

  隆武帝悲痛。

  ……

  也是這一年。

  乾清宮中。

  六皇子朱和坤講武堂畢業,回到宮中,第一次面見陛下。

  隆武帝望著他,忽然問道:「那一年,愍太子朱和埕作亂,威逼於朕,朕貶他出海,並嚴令我朝任何官員不得和他有往來,但卻有一個皇子膽大包天,置朕的命令於不顧,悄悄在天津港送他,這件事,你知道嗎?」

  朱和坤臉色一變,急忙跪下:「知道,那個人,就是兒臣。」

  「你倒是不隱瞞。說吧,你為什麼違背朕的命令?你是不是以為,愍太子所做沒錯,是朕處罰太過了?」隆武帝嚴厲。

  朱和坤額頭一下就見了汗,叩了一下,雖然驚慌但依然還能有條理的回答:「回父皇,兒臣雖然不成器,但卻也明白事理,愍太子帶兵作亂,罪不可赦,父皇只是將他流放海外,沒有追究其他,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那你為什麼送他?」

  「他畢竟是兒臣的大哥,想到這一別,就再難相見,兒臣實在是忍不住,就悄悄跑到天津,送了他一程……」

  說到最後,朱和坤眼中見了淚,拜伏在地:「兒臣自知不該,請父皇責罰!」

  隆武帝望著他,良久,輕輕嘆口氣:「起來吧。」

  待朱和埕起身,擦乾眼淚之後,隆武帝問道:「當年,朕廢你大哥,你可知道其中原因?」

  「大哥辜負了父皇的期望。」朱和坤回。

  「你大哥聰明,勤儉,做事有決斷力,若是在其他時代,他可以稱為一個合格的儲君,但在我隆武朝不行,我隆武朝踐行的是法治、公平、包容、開明、開放、擁抱科學、與時俱進、這都是和以往不同的,也因為實踐了這些,我隆武朝才能有現在的繁榮,國家也才能太平,民眾也才能幸福。」

  「父皇英明。」

  「你大哥不但保守,而且執拗,他如果繼位,一定會推翻朕的改革,開歷史的倒車,回到聖人之學治國的從前,將我大明改革的成果,毀於一旦,所以,朕不得不廢了他。」說著,輕輕一嘆:「朕治了標,但大明朝的病根卻依然存在,你知道是什麼嗎?」

  朱和坤搖頭。

  隆武帝盯著他,緩緩說道:「三年前,你就說王在法下,君為輕,民為本,社稷次之。但如果要實行王在法下,就必須有法律不可,但此法非是一般,不但要釐清王權,相權,民權,監察權,彈劾權,更是要在君王的頭頂上,套上一個緊箍咒。這樣的事,怕不是臣子們能做的、敢做的……」

  聽到此,朱和坤明白了,立刻跪倒:「兒臣請命,願擔此責任。」

  「你能做好嗎?」隆武帝道。

  「千斤重擔,兒臣不敢說能做好。」朱和坤再次跪倒:「但兒臣必竭盡全力!」

  隆武帝欣慰點頭:「那就去做吧。」

  ——三年間,他已經為六郎準備了很多,今日談話,是又一次的督促,但具體的試行,還需要六郎自己去闖蕩和執行。

  知難而行,破釜沉舟,橫眉冷對千夫指,必須讓六郎親自去感受,只有如此,他才能堅定不移,後世的君王也才不能輕易改變父、祖創下的制度和法律。

  ……

  所謂「王在法下」,就是以公法為至尊,即不僅是所有的臣民,作為最高統治者的君主也要受制於法律。

  簡單一句話,王在法下,等於是為皇帝畫了圈圈,限制了君主擅權,縱其所欲或依其好惡侵剝臣民的權利。

  王在法下一出,立刻又轟動了全天下。

  在改革士紳,改革宗室之後,隆武帝這一把改革的大刀,竟然是揮向了自己一。

  簡直不敢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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