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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菱星聞言嘆了口氣,垂眸想了想,說道:「手腳麻利些,我馬上就進宮。」

  近來朝中動盪,秦驍鮮少有休息的時候,幾乎整日都在外面。

  本以為局勢慢慢能好起來,誰知父皇生病,這下有心人又要蠢蠢欲動了。

  不多時,她梳妝完畢,坐上了進宮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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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寢宮內,宮人低眉順眼,步履匆忙。

  自房間內遙遙傳來濃郁的藥味。

  魏菱星提裙說道:「去通傳,說韶安公主來了。」

  門口一名得臉的小太監速度前去,殿內走出一人,正是大監。

  大監一見魏菱星,有些欣慰,卻又愁眉緊鎖,福了福身說道:「老奴參見公主殿下,殿下萬安。」

  魏菱星著急的問:「父皇如今怎麼樣了,太醫怎麼說的?」

  大監緩緩說道:「太醫說陛下病氣鬱結,怒火攻心,加之老毛病犯了,龍體一下承受不住,這回病格外猛些。」

  他長吁一口,又是擔憂又是惋惜:「您也知道,自從太子殿下出了那件事,陛下就沒發自內心的高興過,皇后娘娘的身子近來也不大好,今早匆匆看過陛下後頭暈目眩,回宮休息。」

  「此時,二皇子殿下正在殿內,同陛下商討政事呢。」

  魏菱星眉頭一皺,又急又憂:「父皇吃過藥了嗎,如今情況還堅持國事,是否在虛耗身體。」

  大監放輕了聲音,只提點了一句:「方才朝上牽扯到一幢戶部的大案子,牽連甚廣。若不處理,怕是動搖國之根基啊。」

  這話一出,魏菱星總算明白了。

  昨夜秦驍連夜辦的事,竟然這般快就開了頭。

  朝廷之事都是一環扣一環,一旦開頭,勢必是燎原之勢,誰也無法置身事外。

  可邊境頻被騷擾,內部紛亂,又失了主心骨。

  這個節骨眼上,容易出大亂子。

  魏菱星想起太子哥哥同秦驍,心中安定了幾分。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本宮知道了,多謝大監。」

  通傳的小太監回來請魏菱星進去,她才疾步走進殿內。

  一入內便直奔寢房而去,就見父皇靠在床沿,面色蒼白如紙,二皇兄靜靜的站在床邊。

  「父皇!」

  魏菱星看了一眼二皇兄,只覺得他如今氣息都變得十分陌生,此刻心思都在父皇身上,迅速過去伏在床頭,關切的問道:「父皇,您現在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好些?」

  皇帝看著眼前乖巧的女兒,勉強笑了笑。他抬起手拍拍她手背,不願她擔心,說道:「父皇沒事,不要緊。」

  魏菱星眼淚啪嗒啪嗒的就掉了下來,有些埋怨:「怎麼沒事,您都這樣了還誆兒臣,怎麼沒事!」

  她用手背抹掉眼淚,說道:「您就好好養身子吧,行嗎,朝中的事情都交給皇兄和秦驍去做就好了,不要再透支自己了……」

  皇帝氣若遊絲的笑著,平時硬朗英武的面容露出許多疲憊:「父皇心裡有數,不礙事的。秦驍和你二皇兄都很好,父皇放心。」

  「只是……」

  他話沒說完,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到最後,生生咳出一口血來。

  「傅家……狼子野心……」

  話沒說完,人便暈了過去。

  「太醫!」

  魏菱星嚇的淚如雨下,魏遠致見狀輕拍了拍魏菱星的肩頭,疾步出去沉聲道:「傳太醫院所有太醫過來!封鎖消息,違者,殺無赦!」

  她小心的扶著父皇躺好,替他擦去了嘴角的血跡,又蓋上被子,祈禱著父皇能平安無事。

  太醫們急匆匆的進來,挨個診脈,研究。

  過了約莫著半個鐘頭,為首的院判才半是遲疑半是驚惶的疏散了宮人,上前說道:「二位殿下,陛下除了方才的徵兆,或許還中了一種無色無味的□□,平常隱匿於脈絡中,無聲無息侵蝕人的身體,一旦身子處於虛弱狀態,極易反噬。」

  「此番若非陛下吐血,或許我等還無法分辨,此毒來自定國,極為罕有。」

  魏遠致薄唇緊抿著沒說話,眉頭深鎖,思考著方才院判所言。

  半晌,他冷冷道:「如何根治。」

  院判冷汗涔涔,跪下說道:「此藥過分歹毒,目前……無法根治,只能緩解。」

  魏遠致冷厲開口,「你的意思是這世間根本就沒有解藥?」

  他聲音不大,卻極有威懾力,三言兩語之間院判已經惶恐的聲音開始顫抖,說道:「殿下喜怒,此毒解藥稀有,只有定國皇室才有,且只能緩解,目前以我等所學,還無法根治……」

  魏遠致睇他一眼,知道再逼下去也無用,鬆了口,淡聲道:「陛下中毒這件事不許任何人知道,否則一旦查出,誅連九族。皇后娘娘那邊也得細細診治,不能錯漏一絲。」

  「父皇的毒性盡你們最大能力緩解。」

  交代完,他看向魏菱星,緩聲:「韶安,你來。」

  魏菱星咬著下唇,勉強使自己冷靜下來,跟著二皇兄去了內室,仰頭看向他。

  魏遠致微嘆了口氣,說道:「這件事你回去單獨告訴秦驍,並且讓他知道,他交給我的事情已經在盡最大可能去辦了。」

  「別難過,還有哥哥在呢。」

  他說完這話便轉身離開了,步履匆忙。

  魏菱星在那一瞬,恍惚又看到了曾經那個溫柔和煦,總是如沐春風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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