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戈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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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歲月流淌不過百年,對於中土的精靈們來說,不過彈指之間,可對於凡人來說卻是一生。對萊戈拉斯來說與同伴相處的時光最初是快樂的,他們四處遊玩,在忙碌中分享彼此的喜悅。但在後期卻開始為好友的衰老和離去而難過悲傷。

  第四紀元121年,又是一個晴朗的好日子,而這一天對精靈王夫婦來說卻不那麼美好,因為他們的獨子將要起航離去。雖然早在此前他們看到萊戈拉斯在造船時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所以,克萊斯特特意帶著萊戈拉斯最後一次前往巫師界,與大家在一起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當做給萊戈拉斯餞行。離開之時,作為晚輩的萊戈拉斯從年輕又多金的長輩們那裡得到了數不清的稀奇禮物。

  「這袋子裡裝的都是中土的禮物,一部分是給你素未謀面的祖父母們,還有一些是給其他的朋友們,對了,這袋子裡的都是菸絲,麻煩送是給格洛芬德爾大人,至於這個最小的盒子,」克萊斯特笑得神秘,「當你有心儀的女孩子時,可以送給她!」

  提到這個話題,萊戈拉斯顯得有些羞澀,但還是感謝母親的貼心,「謝謝!媽媽。」

  「哦,對了,能麻煩你一件事情嗎?」克萊斯特像突然想起什麼被遺忘的重要事情似的驚呼起來。

  「怎麼了?」瑟蘭迪爾也顯得很好奇。

  「是這個!」克萊斯特突然從自己的空間袋裡掏出了一棵盆栽,還是那棵她總帶在身邊的小樹苗,似乎這些年它一點也沒長。「麻煩將它交給一名叫芙娜的邁雅,問她是否滿意這件禮物,記住,一定要這樣問她,拜託了!」

  萊戈拉斯點頭,「好的,媽媽。」這並不算什麼特別難得事情,「我該怎麼找她?」

  「大家都知道她,美麗愛笑的芙娜,去問問就知道了,但是千萬不要忘記了,這很重要。」克萊斯特再三叮囑。

  「好,這不算什麼麻煩事。」對於母親的格外慎重,萊戈拉斯沒有多想,他以為那位邁雅是母親一位重要朋友,對於母親前去過維林諾這件事,他知道的並不清楚,他的父母對這件事都保持一種緘默不言的態度。

  「那麼,謝謝了!」

  又閒聊了幾句後,萊戈拉斯說道:「很抱歉,媽媽!我必須要離開了。」萊戈拉斯看來一眼身側的矮人金靂,充滿歉意的向父母說道。

  克萊斯特笑著安慰:「沒關係,萊戈拉斯,這是必須經歷的航程,分離只是短暫的,也許不久後我們就會再次相遇了。」

  「那,再見了,父親,母親!」萊戈拉斯向自己的雙親行禮。

  瑟蘭迪爾說道:「去吧!」

  「祝你們一路順風!」克萊斯特彎腰擁抱了一下頭髮鬍鬚已經花白的矮人,「也祝你平安健康!」

  「謝謝,夫人!」金靂笑著答謝,不自覺的摸了摸腰間的配飾,那是一塊巨龍的齒骨,曾經他遊歷法貢森林的浮空島時,驚訝於島下大片龍骨。看出他的喜好,克萊斯特很友好的送給他一副龍骨。他將龍骨安放在自己所建造的閃耀洞**,在離開前,他取走了一塊牙齒作為紀念。

  「去吧!」克萊斯特笑道:「既然下定決心就不要回頭。」

  「恩,再見!」萊戈拉斯點頭致意後,與金靂一起登上了自己建造的大船,在船上與父母揮手致意後,揚帆起航。

  「他們走了,」瑟蘭迪爾看著消失在水平面盡頭的船隻,對一臉惆悵的妻子說道,「我們也該回去了!」

  「好吧!」克萊斯特顯然興致不高,萊戈拉斯是她與瑟蘭迪爾唯一的孩子,可是他們相處的時間並沒有多久,在萊戈拉斯不算漫長的生命中,克萊斯特是那個很重要卻一直缺失的人,她知道自己不算一個合格的母親,但在孩子離開後,克萊斯特還是免不了的情緒低落。

  「別擔心,也許等不了多久,我們就再見面了。」瑟蘭迪爾安慰的親吻著妻子的額頭。

  「我知道,但在這之前,請給我一些調整的時間。」克萊斯特輕聲說。

  辛達族精靈天生嚮往大海,這次航行對於萊戈拉斯來說是一次異常滿足的體驗,但對金靂來說就不那麼美好了,作為唯一一名可以前往維林諾的矮人,他是驕傲自豪的,可是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上,他一點也沒有感受到維林諾諸神對他的照顧。航行初期,他因為暈船太厲害,差點折在半路上。

  期間他不停的嘀咕著:「我都這把老骨頭了,還要受這個罪,真是太不幸了!」

  剛開始萊戈拉斯還是很擔心他的好友,也積極的想著辦法,可是發現很長一段時間他還是那樣,即使暈船沒有惡化他也是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萊戈拉斯就明白了,他的矮人朋友又在耍滑頭了,便不在管他,實在被鬧煩了,就給金靂灌一口他教父特製的暈船藥,保證耳根清淨三天。

  枯燥乏味的航行讓人無奈,萊戈拉斯帶著好友還有部下就這樣在海上飄蕩了一天又一天,直到有一天,他們在海平面上看到了一座散發著柔和光芒的陸地,萊戈拉斯知道,他們的航行結束了。

  他立刻和金靂忙碌起來,他需要寫信,用貓頭鷹傳給在不遠處的親人們。

  「祖父母的,格洛芬德爾爺爺的,埃爾拉丹和埃洛希爾,弗羅多,嗯,暫時就這些吧!」萊戈拉斯數著手中的信件,將它們交給貓頭鷹,似乎在航行時帶著貓頭鷹,已經成為林地精靈的標誌。

  「歐瑞費爾大人,有隻陌生的貓頭鷹在外面,似乎是找您的。」一名木精靈想歐瑞費爾說道。

  這裡已經是維林諾,但是由於各個種族精靈的習慣不同,他們居住的也不同,從中土回歸的精靈們習慣居住在一起,他們雖然不像以前那樣相隔太遠,但彼此也還保留著適當的空間。歐瑞費爾夫婦回來後,就帶著族人找了一處靠近山地的地方建造了居住地,他們的房屋依山而建,這些年他們發展的很好,依稀可見當年阿蒙蘭山的盛況。

  「我看到有隻奇怪的貓頭鷹,是找你的?」溫瑞爾走了進來,她好奇的問著自己的丈夫。

  「我也剛剛才知道。」隨後歐瑞費爾走到窗戶前,接過來貓頭鷹遞來的信件,溫瑞爾則溫和的將小點心餵給那隻貓頭鷹。

  「看起來是好事。」溫瑞爾看到丈夫喜悅的笑容。

  「當然,」歐瑞費爾舉著信件來到妻子面前,「萊戈拉斯來了。」

  「真的?」溫瑞爾顯得很激動,「他一個人?」

  「好像是這樣。」對於瑟蘭迪爾與克萊斯特沒有回來,夫妻兩有些失落,但是一想到將見到孫子,他們還是很開心。「我們要去港口迎接他,要不然他可能需要很很久才能找到這裡。」

  溫瑞爾點頭,「我們需要快一點了。他的船快靠岸了。」

  萊戈拉斯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祖父母,他曾經看過他們照片,親人相見總帶著淚水與喜悅,當然少不了擁抱與溫情。

  金靂從登島的那一刻起,就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幸福與安寧,他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得到了撫慰。

  萊戈拉斯在隨自己的祖父母回到住處後不久,就看到了自己最喜愛的格洛芬德爾爺爺,兩人相視而笑,並分享自己這段時間的生活,同時將母親的禮物送給格洛芬德爾。同時,他與金靂也打算前往維利瑪,因為弗羅多他們就居住在那附近。

  在休整了一段時間後,萊戈拉斯開始打聽芙娜的情況。然後向著維利瑪出發,當然,隨行的還有他的好友。

  「這就是芙娜的住處?」金靂有些好奇的問,因為周圍有很多凡雅精靈,似乎在商議著什麼,看起來都挺緊張的。

  在周圍人不太友好的眼神中,萊戈拉斯敲響了雕花的石門。

  「是誰?」清脆的女聲從屋內響起。

  「我是從中土歸來的精靈萊戈拉斯,想有件東西想送給芙娜大人!」萊戈拉斯回答。

  片刻後,石門被打開了,一位身材曼麗的女人打開了門,萊戈拉斯注意到周圍的精靈變得激動起來。他注視著女人,她很美麗,金色的長髮,天空般透徹的雙眼,還有因笑容而彎曲的紅唇,萊戈拉斯不確定她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請問您是芙娜大人嗎?」

  「我就是,你找我?」萊戈拉斯注意到,女人就連在說話時嘴角也都一直上揚,與他的父母們不同,她看起來是真的在笑而不是故作刻薄。

  「是的,」知道是自己要找的人後,萊戈拉斯立刻從空間袋裡將那盆小樹苗取出來,遞到芙娜的面前,笑著問道:「您是否滿意這件禮物?」

  「這,這是送給我的?」芙娜顯得很驚訝,甚至是震驚,她瞪著圓圓的眼睛問:「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額,一棵樹!」萊戈拉斯盯著樹苗回答,他不明白芙娜女神為何會這樣激動,這棵樹除了會發光,沒什麼特別。

  「那你知道他的特別之處嗎?」芙娜問到。

  「會發光,這算特別嗎?」萊戈拉斯有些懵懂的回答。

  「會發光,不算特別嗎?」芙娜反問。

  「我媽媽有很多會發光的植物,它還真算不上特別。」萊戈拉斯老實的回答。

  「是他不是他,等等,你說你媽媽,請問令尊是?」芙娜有些好奇的問。

  「克萊斯特,我母親叫克萊斯特,也許您認識她。」

  「哈哈哈哈……」芙娜突然笑了起來,「你就是她說的天下最帥的男人?」

  「什麼?」萊戈拉斯驚訝的看著芙娜,顯然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我和你母親曾經有過短暫的接觸,她曾經對我說,有一天會給讓天下最帥的男人帶著最珍貴的禮物出現在我面前,倒時我一定拒絕不了他。」芙娜笑吟吟的看著萊戈拉斯,眼裡閃著戲謔的光芒。

  這讓萊戈拉斯難為情死了,他覺得自己的臉都在發燙,這是他人生中最難堪的一幕了,他低著頭,用很輕的聲音說:「讓您見笑了!」

  「不,」芙娜拒絕,然後接著說,「我想說,我還真拒絕不了,」說完,在萊戈拉斯震驚的表情中踮起腳尖,輕碰他的嘴唇,笑道:「明天見,我親愛的未婚夫。」然後一把奪過萊戈拉斯手中的花盆,生怕他反悔似的關門離去,只留下一臉呆滯萊戈拉斯。

  「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金靂的大嗓門成功的將萊戈拉斯的神智拉回,他喊道:「我只離開一會的功夫,你就多了一個未婚妻,看來以前是我耽誤你了!」這顯然讓他接受不了,甚至有些怨恨自己剛剛覺得好奇跑到一邊打探,卻錯過了最重要的一幕。

  「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別用你那眼神看著我,我知道,你已經在不需要我了,就像當年阿拉貢有了阿爾溫就嫌棄我們倆一樣!」

  「得了吧,金靂,正常些,我現在很茫然好嗎!」

  金靂摸了一把自己的長須,沉思片刻,認真的說:「作為朋友,我應該給你一些建議。」

  萊戈拉斯停下返程的腳步,低頭注視著好友,希望能給他一些提點,「你說。」

  「接受吧!那是一個邁雅,還那麼漂亮,我聽說那些梵雅精靈為了得到她差點打起來,你是個走運的小子.....」金靂手舞足蹈的比劃著名,比萊戈拉斯還興奮。

  萊戈拉斯氣節,「你閉嘴吧!」這算什麼建議,萊戈拉斯看向東方,皺著眉,頭痛的想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媽媽是故意的,絕對是。

  瑟蘭迪爾摟著克萊斯特走在回去的路上,有些疑惑的問:「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何要將那棵樹送給萊戈拉斯並讓帶回去?」

  克萊斯特反問道:「它很珍貴是不是?」

  瑟蘭迪爾點頭:「當然。」那可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珍貴物品,但他的眼神依舊疑惑,希望妻子儘快解釋。

  「她是我在那裡認識一位有意思的邁雅,」克萊斯特笑摟住瑟蘭迪爾的臂膀繼續說:「她非常美麗且充滿快樂,有很多精靈追求她,她曾經說,誰送給她的禮物能讓她一眼就喜歡並接受,她就嫁給他。」

  瑟蘭迪爾聽後猛的止住腳步,震驚的問:「萊戈拉斯知道這件事嗎?」

  「他怎麼會知道,我又沒有告訴他。」

  「那,要是她接受了萊戈拉斯的禮物......」

  「哎呀,我們不就有兒媳啦,說不定等我們回去時,都成爺爺奶奶啦,想想也挺有意思的,哈哈....」克萊斯特不厚道的眯起眼睛大笑起來。

  深感無奈的瑟蘭迪爾只能在心底同情了一把遠在西方的兒子,想著他將要面對的茫然無措,揉著妻子的腦袋,也忍不住笑起來,「但願如此。」

  「幹得不錯萊戈拉斯,想不到你小子還有這本事!」萊戈拉斯回到自己在維利瑪的住處,還沒進屋,就看到格洛芬德爾靠在屋外的欄杆上,抽著菸斗,一副歡快欣慰的模樣。他當然會出現在這裡,因為格洛芬德爾就住在這裡,並且蓋了不少房子,也真的如克萊斯特說的那般,給萊戈拉斯他們借住。

  「我真沒這本事!」萊戈拉斯老實的回答,並將事情發生的經過告訴了自己的長輩。

  「哦,這聽起來比傳言更加的精彩。」格洛芬德爾戲謔的笑道。

  「傳言,什麼傳言?」萊戈拉斯有些詫異的問。

  「說你將自己當做禮物送給了芙娜,用美色誘惑了她。」格洛芬德爾一臉壞笑得說道。

  「哦,不!」萊戈拉斯絕望的捂著臉,怎麼可能才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會有這樣的流言,這裡也許不是維林諾,他來錯地方了。他覺得精靈不應該這樣八卦,那是矮人才喜歡做的事情。

  「呵呵哈哈哈……」與萊戈拉斯的痛苦相反,金靂不客氣的大笑起來。

  「說說你的想法,萊戈拉斯,你為什麼這樣做?」格洛芬德爾很好奇,初來乍到的萊戈拉斯為何會這樣做。

  「是媽媽的主意。」萊戈拉斯無力的說。

  格洛芬德爾認同的點頭,「像她能幹出來的事。」隨後一想,這也是克萊斯特的好意,便問道:「說說你的想法,如果不行,你可以拒絕。」

  「這樣合適嗎?」萊戈拉斯並不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把一個邁雅的誓言當做笑話,那絕對是一件不能容忍的事情。

  「為什麼要拒絕,她都吻你了!」金靂大聲喊道,對於這件事情,他可比萊戈拉斯積極多了。

  「進展這麼快?」格洛芬德爾也很吃驚,「看來她很滿意你啊!」

  「求你們別說了!」萊戈拉斯覺得自己的頭更痛了。

  「要不,你就先試試,與她相處一段時間,實在不行,好聚好散。」格洛芬德爾提出自己的建議。

  「我覺得可行。」金靂也勸說道。

  萊戈拉斯看著兩人不作假的神情,有些猶豫,「這樣好嗎?會不會損傷她的名譽?」

  「不會,你那樣直接拒絕反而會損傷她的顏面。」格洛芬德爾中肯的回答。

  「好吧!我試試。」片刻後,萊戈拉斯問道:「可是,我該怎麼做?」

  這是一個難題,尤其是在坐的都是光棍的情況下。「等著她倆找你吧,如果她不來,你在向你祖父或者埃爾隆德他們請教吧!」格洛芬德爾還是有些經驗的。

  「好吧!」萊戈拉斯懵懵懂懂,還是有些迷茫,他不知道僅僅一天功夫,好像生活就發生了改變。

  第二天天一亮,萊戈拉斯還在想著今天該做什麼時,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萊戈拉斯,在嗎?我是芙娜!」

  「來了!」原本還在想是不是金靂的萊戈拉斯立刻有些慌張起來,他趕忙收拾好自己的頭髮,一邊向門邊走去,一邊整理自己的衣服,哦,他穿的太隨意了。但是已經遲了,他有些緊張的拉開門,靦腆又羞澀的笑道:「歡迎。」可當面對芙娜的笑容時,萊戈拉斯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眼,極其不自然的側過身子,「請進!」

  也許是萊戈拉斯的青澀引起了芙娜的好感,她笑道:「不了,我昨天不是說過會和你見面的嗎,走吧,我帶你轉轉。」說著便拉起萊戈拉斯的手,牽著他向著目的地小跑起來。

  萊戈拉斯有些緊張的不知所措的看著被牽住的手,又看著滿面笑意看向自己的芙娜,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我看他挺快樂的!」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背影的金靂小聲說道。

  「是啊!」格洛芬德爾悠悠的吸了一口煙,嘀咕道:「看來我又要送一顆寶石了!」哎!這兒孫都是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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