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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找了個風和日麗的日子進了天牢。

  進了天牢之後她直奔談老夫人跟前。

  談老夫人一開始還沒認出她,等慕綰綰站了片刻她認出來了,認出來就發瘋了一樣想要撲上來打人。

  鐵柵欄圍著她,慕綰綰隔著鐵欄杆跟她對望。

  「狐狸精,賤人,你還有臉來地牢里,想看我老婆子的笑話嗎?」

  慕綰綰面無表情的盯著她:「聽人說你在牢里四處宣揚,是我害了談益,我特意上門來找你要個說法而已!」

  「呸!」

  談老夫人朝著她吐口水。

  慕綰綰躲過去了,衙役在一旁呵斥談老夫人大膽,說這是一品誥命夫人。

  談老夫人冷笑:「老婆子以前也是一品誥命,有什麼稀奇的,今日我在這裡,明日說不定就是你在這裡了!」

  「我在哪裡不重要,我說了我是來找你要個說法的,說法沒要到之前我沒想走。」慕綰綰冷聲說:「你說是我害死的談益,我就來問老夫人幾個問題。第一,談益當初為何要遠離京城去到江東?第二,談益是怎麼死的?第三,談益死後,你們談家做了什麼?」

  談老夫人臉色微微一變。

  「你不想回我,我替你回答,如何?談益之所以遠走京城到江東,取江東女為妻,是因為談老夫人您。我與談益在平遙相識,做了朋友,您高高在上覺得我一介鄉下婦人是想攀高枝,見不得我與他往來,因此你屢次上門找我的麻煩。可惜談益持身中正,他數次阻攔,為了不給我招來麻煩,他主動避開我。」

  「談益是怎麼死的,老夫人不知道嗎?」慕綰綰的目光咄咄逼人。

  談老夫人在她目光逼問下,連連後退了兩步:「我,我不知道!」

  怎麼可能不知道?

  那下毒的主意還是她出的!

  慕綰綰見她表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裂開唇角:「不,你知道!你知道談益的親爹要給親兒子下毒,將親兒子捏在手裡。你們原本就覺得談益不受掌控,想用這個捏住他。等到後來知道他與我還有往來,甚至在扶持我的買賣,你們惱羞成怒,激發了他體內的毒藥。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們談家連畜生都不如!」

  談老夫人像是被刺痛了心裡的傷口,猛地啞然。

  她一屁股跌坐地上。

  慕綰綰放柔了聲音,心底替談益不平:「談老夫人,你知道談益是怎麼死的嗎?他中了毒,個把月就會命喪黃泉。可他最後卻不是死於中毒,他死於一場大火,那場大火燒死了他,燒死了他的一雙兒女,想來是他故意放的火,他不僅不願意將自己的屍骨留在談家,也不願意自己的一雙兒女跟著談家長成了歪瓜裂棗。」

  「他對你們談家寒透了心!」

  「他是自己尋的死路!」

  「你知道烈火燒在身上是什麼感覺嗎?火苗舔舐人的皮膚,比一刀殺了還要難受百倍,他寧願忍受這樣的痛苦都不願意跟談家人蛇鼠一窩!」

  「我是真想不出來,你們談家個個都是黑心肝的,怎麼生得出他那樣純淨的靈魂!」

  慕綰綰每說一句話,談老夫人的臉色就白了一分。

  天牢里的左右關押的都是談家的人,女眷在一排,男丁在一排,他們都是重犯,沒人來探視也不敢來探視,此刻天牢里靜悄悄的,慕綰綰的聲音清晰的傳入所有談家人的耳朵里。原本還叫罵不停的人都聽了話語。

  慕綰綰的眼波從談老夫人身上移開,從那些談家人身上一一掃過。

  「談益在天上看著你們,看你們弄死了他之後是何等下場!」

  「上天疼好人,都看著的!」

  一行談家人沒一個再吭聲。

  慕綰綰說完再沒理會誰,轉身揚長而去。

  隔了好久好久,才有人嚎啕大哭:「我的益兒啊,你怎麼捨得,怎麼捨得放火燒自己——」

  卻是談益的親娘。

  慕綰綰看完談老夫人之後沒多久,喬明淵某一日回來便說談老夫人和談夫人都瘋癲了,尤其是談夫人瘋得厲害,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嘴巴里混亂的喊著益兒,還包了個草人愣說是談益,誰都不讓靠近,誰搶那草人她跟誰急眼……

  聽完之後慕綰綰淡薄的笑了笑。

  談益?

  談益早死了,要真這麼疼兒子,兒子活著的時候幹嘛去了!

  談敬被斬首的那天京城很多人都去看熱鬧了,江東高家遺孤按捺不住還往談敬身上丟了石頭爛白菜,多少人罵罵咧咧說貪官誤國,斬了談敬可以說是大快人心。陸紆和謝允做的監斬官,回來說起那場景,都說京城的人激動得很,禁軍差點沒攔住想暴打談家的老百姓。

  喬明淵沒去看,他也沒什麼興趣看。

  他忙得很。

  談敬是兵部尚書,他這一倒,喬明淵作為軍機閣大臣當仁不讓的接手了談敬的位置,天啟十七年軍政改革的時候喬明淵就提出要將軍機閣跟兵部分開,當時在高元潼和談敬的阻攔下沒能成功,如今自己做了兵部尚書,喬明淵自然而然的將這件事提上了日程。

  新帝不會虧待他,這件事開始商量之後,開始給他謀個好差事。

  兵部尚書喬明淵做著,軍機閣總領也是他,身兼兩個職位到底是占了位置,思來想去,新帝還是讓喬明淵做兵部尚書。

  至於軍機閣大臣用誰,新帝向來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選了陳太后的娘家兄弟陳智輝來擔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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