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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眾人到了,康熙命眾皇子在外等候,獨獨召隆科多晉見,沒有多說什麼,沖李德全擺擺手,李德全不知那兒拿出了張詔書,jiāo給隆科多,低聲jiāo代了幾句,隆科多站在一側,經過一連串的勞神康熙已經很疲倦了,我將手中的詔書遞給李德全,不用說他便下去了,不一會端來一杯酒放在案上,我此時的心qíng格外的輕鬆,取下牆上的古琴笑道:

  “皇上再聽我撫琴吧”

  見他眼神有些悠遠而迷離遂輕輕唱了起來:

  夢中人熟悉的臉孔

  你是我守候的溫柔

  就算淚水淹沒天地

  我不會放手,每一刻孤獨的承受

  只因我曾許下承諾

  你我之間熟悉的感動

  愛就要甦醒

  萬世滄桑唯有愛是永遠的神話

  cháo起cháo落始終不悔真愛的相約

  幾番若痛的糾纏多少黑夜掐扎

  緊握雙手讓我和你再也不離分

  枕上雪冰封的愛戀

  真心相搖籃才能融解

  風中搖曳爐上的火

  不滅亦不休

  等待花開chūn去chūn又來

  無qíng歲月笑我痴狂

  心如鋼鐵任世界荒蕪

  思念永相隨

  悲歡負月唯有愛是永遠的神話

  誰都沒有遺忘古老,古老的誓言

  你的淚水化為漫天飛舞的彩蝶

  愛是翼下之風兩心相隨自在飛

  你就是我心中唯一美麗的神話

  歌聲穿過琴弦我仿佛看到了,我們依偎的身影在溫柔的江南,剽悍的塞外,在這三百年前的時空劃下了一串串最動人的音符,跳躍著回dàng著,永遠永遠。

  康熙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最後的笑容是那麼的幸福和美麗。我從容的喝下了那酒,感覺它如此的甘甜清冽,緩緩走到康熙身前伏在他的懷中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清醒過來,感覺腦中一片空白,竟然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了,我驚慌的四下打量,見這裡布置的異常華麗jīng致,自己正躺在一張大大的chuáng榻上,紗帳並沒有放下,房中站立著幾個美麗年輕的侍女,見我醒了,急急的道:

  “快。快去回皇上,娘娘醒了”

  接著扶我靠在枕上,我懷疑的望著他們心道:

  “皇上,這裡是那兒,怎麼竟出來個皇上”

  正想著,見一片萬歲聲中進來一個四旬左右的威嚴男子,明huáng的外袍,清瘦的臉龐,眼中帶著濃濃的喜悅和期待,我愣愣的望著他越來越近,感覺他是如此的熟悉可是有想不起來在那見過,他急步走到chuáng邊低頭看著我興奮的道:

  “你醒了,真好,你終於回到朕身邊了”

  聽到他的話,狠狠敲了敲自己的頭,心道:怎麼這種說話方式如此的熟悉,仿佛以前常常聽到似的,他握住我的手道:

  “別傷了自己,朕好不容易才等到你醒來,可容不得半絲閃失”

  我納悶的看著他道:

  “你是誰,我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

  他眼中瞬間閃過一絲不明意味的亮光,仔細打量我半天才道;

  “朕是大清的皇帝,現在是雍正元年,你是朕的禧貴妃鈕軲轆蘭欣,我們有一個十一歲的阿哥弘曆,你因病昏迷了三個月,朕遍尋名醫才保住了你的xing命,你一定要珍惜,哪怕是為了我們的四阿哥”

  我頓時蒙了,想不到自己的身份如此的顯赫,可是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一時也找不出破綻,再說據我腦中零零散散的信息,皇帝是不會騙人的,既然是夫妻,他更沒有必要欺騙我,想到此,輕輕靠在他的懷中柔聲道:

  “你不必擔心,我覺的好了許多”

  他異常激動仿佛怕碰壞了我似的,小心翼翼的摟住我,動作生澀而緊張,大聲吩咐:

  “叫廚房熬糯糯的粥來,”

  不一會,一個老太監端進來一碗粥,看他哆嗦著好像很害怕,雍正微微瞥了他一眼道:

  “這些小事讓其他人做即可,你還是回乾清宮侯著吧”

  我仔細的打量著那人,見他要退下遂急道:

  “你叫什麼,好像以前見過似的”

  雍正震驚的看著我回身道:

  “你先下去吧”

  看著那有些蒼老的背影,暗自想了半天,可還是沒有半點結果,雍正一勺一勺的餵著我,動作輕柔而仔細,喝過粥他才道:

  “他是先帝的太監總管,現在仍在乾清宮就職,他曾多次到府中傳旨,所以你才會感到熟悉,別想了,歇著吧,朕還有些公務,晚膳後再來瞧你”

  說著扶我躺下jiāo待眾人小心伺候,便出去了。

  烹茶

  在雍正的悉心照料下,我的身體漸漸好了起來,到了三月間,已經能下chuáng走動了,通過貼身侍女凌玉的介紹,知道了自己住在離乾清宮最近的承乾宮,宮女太監眾多,據我的觀察他們好像非常懼怕雍正,這使我頗為奇怪,一個月的日夜接觸,感覺雍正溫柔和善,真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怕他。

  他可算是一個完美的丈夫,雖然貴為天下至尊,卻半點架子都沒有,從我的小到衣食都親歷親為,我總是感動著他給我畫眉簪花時的溫柔表qíng,仿佛我是他唯一的妻子般,我知道他還有許多的妻妾,可從沒見過他宿在別處,無論多晚他都會回來,我們像一對平凡的夫妻一樣生活著,唯一的不滿是他至今都不讓我見我們的兒子弘曆,問過他多次,他都說等我身子好些。

  這天午後,無意間瞥見窗外的兩株梨樹,chūn風中開了滿枝的白花,如雪的晶瑩,隨風搖曳著一院的風qíng煞是美麗,走出殿外站在梨樹下,靜靜的觀賞著,感覺好像曾經也如此的感動過,可是我應是才入宮不久,不可能見過呀,出神間一件披風罩在身上,驀然回首,他溫柔清冽的笑容映入眼帘,在初chūn的陽光下顯得更加燦爛,不由輕輕一笑,靠入他懷中,他攬住我仔細端詳了我半響道:

  “今兒個臉色好了很多,雖說是chūn天風還是有些涼,回房吧,仔細閃著了,朕又該日夜不寧了”

  擁著我回到房中,做在榻上他擺擺手,示意眾人退下,瞬間房中只剩下我和他,他輕柔的扶我靠在窗邊,望著外面梨花的風華一時房中寂靜安詳,不知過了多久他低低的道:

  “你不是想見弘曆嗎,朕這就傳他來可好”

  我驚喜的點點頭,不一會兒,進來一個十一二的少年,身形挺拔,玉帶朱顏好個偏偏少年,行禮後站在殿中,一襲白衣皎然如月,只是神色異常的陌生冷淡,心道:他真是我的兒子嗎?怎麼如此的冷漠,腦中零散的記憶知道,母子久別重逢絕不應是現在的樣子,我愣愣的望著他疏離的面孔,覺得異常熟悉,雍正見我們默然相對,揮手讓弘曆下去,望著他毫不留戀的身影心中一陣感傷,雍正抱著我道:

  “你不用多想,弘曆自小隨先帝住在宮中,見你的時間很少,以後日子長了慢慢就親近了”

  我懷疑的看著他悶悶的道:

  “他真是你我的兒子嗎,雖然感覺他很熟悉可是可是......”

  他突然抬起我藏在他懷中的小臉嚴肅的道:

  “不許瞎想,朕怎會騙你,”

  看著他沉重的表qíng感覺事qíng有些詭異,這時李德全進來道:

  “回皇上廉親王和怡親王在書房侯見”

  一個月的時間,我和李德全已經很熟悉了,可是他還是不敢直視我,對我的態度仿佛見鬼一般能避就避,我也習以為常了。

  雍正的身子瞬間變的僵硬,臉色也冷冽起來,從沒見過他如此的表qíng有些害怕,緩緩的移動身體掙脫出他的懷抱,他恍然大悟般的圈回我道:

  “欣兒不許怕朕,你不了解朕的這些兄弟們,他們個個都想置朕於死地,只有老十三貼心......”

  看著他越發狠戾的神qíng暗道:親兄弟何必如此仇恨,連聽到名字都如此的憤怒,若見面又該怎樣,想到此,倒好奇起來,在他懷中動了動柔聲道:

  “聽凌雲常說,廉親王向來有賢王之稱且風采俊秀瀟灑,欣兒可否隨您去見識見識,”

  他眸中閃過一絲難懂的意味,見我此刻細語柔潤遂笑道:

  “這有何不可,以前你也常伴我書房議事,雖說現在不記得了,朕可是時時盼著你早日恢復以前聰明靈透的xing子,正好老十三在,你們倆可是很好的”

  說著擁著我到了乾清宮,踏進書房,李德全通傳:

  “皇上,禧貴妃駕到”

  書房中跪著兩人具都是蟒袍玉帶分外貴氣,聽見通傳我敏感的看出兩人身子都是一顫,雍正疾走幾步攙起兩人,神色甚是親切道:

  “自家兄弟不用這些俗禮,”

  我納悶的看著雍正十萬八千里的態度,心中更是不解,一時眾人落座,我自在的靠在書房中唯一的榻上頗為奇怪,這個qíng景這個姿勢,好像曾經日日如此般。感覺兩道灼熱的視線停在我身上,順著看過去暗道:真是好人才,其中一道來自於身穿白色蟒袍的男子,看上去大約三十多歲,文采卓越,風度翩翩,望著我的眼中有著明顯的激動和一絲失落,另一個藍袍的男子看上去蒼老的多,眼中的驚喜是如此的撼動著我的心跳,仿佛我們已經認識了千萬年。

  雍正輕咳一聲,兩人瞬間驚醒,收回望著我的視線,可是眼角的餘光仍不時的掃向我,我好奇極了,他們怎麼會對我有如此複雜的qíng緒,暗自思量許久沒有答案,雍正哈哈一笑打斷了我的思索,抬頭見一副兄弟和樂的qíng景,雍正走到我身邊道:

  “今兒兄弟們高興的聚在一起實屬難得,欣兒可否烹茶再敘家常豈不是好”

  我想了想道:

  “可是欣兒從來不jīng通茶道,如何伺候皇上呢”

  他莫測高深的看了其他兩人一眼道:

  “你只是忘了,以前你可是個種高手,兩位弟弟都曾深深領教過”

  說著命人端進來一套白瓷茶具,小巧jīng致拿起細看通體透亮,不知為何,伸手熟練的洗茶沖泡,瞬間一縷讓我沉醉其中不能自撥的蘭香如炊煙般裊裊升起,將一縷溫暖輕輕上揚。這一刻,有一種如夢如幻的錯覺,今夕何夕?此境何境?吾人何人,真不知我的整個人生可以有幾個這樣的下午,窗外煙花紛飛,風頌間,絮如雲涌,時卷時舒。靜謐的空間裡,一壺上好的觀音安祥的在壺中漸次上升為我將畢生傾吐的jīng華,似一股清泉般流淌過心間,茶香幽長,如空谷間突現的一片幽蘭,茶湯清甘,順滑間那一絲苦寒之氣,縈繞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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