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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下的就只有定北侯案了。

  明正殿的暖閣中,樊之遠帶著風雪而來道:「周家已經全部入獄了。」

  「春節這個喜慶的日子裡,不好見血,讓他們平安度過了這個節日,也算是朕的仁慈了。」李璃將幾張摺子丟到了桌上,顯然時辰一晚,他就不打算看了,接下來的時間,那是他自己的。

  然而李璃的仁慈,周家卻要不起。

  就是知道死路一條,頭上架著閘刀遲遲不落,這才令人害怕。

  明明是大團圓的日子裡,周氏一族卻奔波在到處求人的境地里,特別是旁系和依附者,紛紛與主枝脫離了關係,想盡辦法劃清界限,找一處容身活命之地。

  然而作威作福慣了,不知明里暗裡得罪了多少人,無人搭理不說,落井下石的更多,哪兒那麼容易脫身。

  周家的各種陰私隱秘被翻找出來,八卦小報的記者們根本不用出門找新料,光蹲鋪子就能收集幾大頁的內容,足以讓周氏遭世人唾棄,遺臭萬年。

  李璃還什麼都沒表態,周家就已經分崩離析,走進了深淵。

  不是沒想過逃,可是跟先帝不同的是,當今的眼睛遍布整個京城,禁軍,巡防司,京兆府皆在其掌控之下,出了門就盯上了,還沒出城就能被逮回來。

  曾不可一世的周氏徹底淪為喪家之犬,作為京城最典型的反面教材給各大世家敲了一次警鐘。

  李璃看著給他炮製瓶瓶罐罐的樊之遠,嘖了嘖嘴問道:「樊卿,今晚侍寢嗎?」

  樊之遠將一疊散發著幽香的綠色粉末倒入瓷瓶中,回頭道:「皇上,正是國喪期間。」

  李璃白了他一眼:「純蓋被子聊天呢,你以為朕想幹什麼?男人,少敗壞朕名聲,克制點。」

  不管李璃是王爺還是皇帝,這倒打一耙的本事永遠爐火純青,明明是他跟個貓兒似的在身邊溜達,眼睛不太老實地瞄來瞄去,撩撥他。樊之遠說不過,就不爭辯了,老老實實做自己手頭上的事。

  李璃前段時間心情起伏過大,熬夜受累,生活過得很是粗糙,這會兒緩過來,開始講究精緻了。

  「乖,躺好了,給你敷上。」樊之遠拿著手裡的糊糊,朝暖榻示意了一眼。

  李璃矜持地點點頭,但眼珠子一轉,道:「要不你也試試?效果很好的。」

  樊之遠雖然接受李璃美容養顏,可輪到自己,總是敬謝不敏:「承蒙皇上恩典,不過還是算了。」

  男人嘛,乾淨整潔,身強體壯就行,整得花里胡哨,香噴噴的,顯得娘們唧唧,一點也不男人。

  「算了?」李璃眼睛一橫就知道這糙男人在想什麼,心裡哼哼一聲,繞到樊之遠面前,彎下腰,將臉湊上去,使勁地瞧。

  樊之遠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側了側臉問:「怎麼了?」

  「愛卿,朕記得你的年紀比我也就大了幾歲。」

  樊之遠:「八……七歲。」

  一聲嗤笑傳來,樊之遠坐直身體道:「的確只差七歲,年前年後也不過幾個月而已。」

  李璃也沒跟他爭辯,只道:「行吧,你要這麼說也沒問題。不過樊大將軍,瞧瞧你這粗糙的模樣,再摸摸我的臉,咱倆站在一起,就是差八歲都沒人信,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長相老得是我爹呢。」

  樊之遠:「……」口無遮攔,吐出利劍直戳他心窩,有點疼。

  李璃繼續說著風涼話:「當皇帝啊,是真累,不過作為這天下第一高富帥,俊男美女見得是一茬又一茬的。朕這麼年輕,大將軍,雖然以朕對你的痴心,見異思遷不太可能,可萬一人家覺得你配不上我,想取而代之呢?」

  樊之遠:「……」

  「生於安樂,死於憂患啊,大將軍,難道你不知道因為朕,最近京城裡的公子哥兒們都開始講究起來了嗎?連朝堂上年輕的官員都變得養眼了。今年開恩科啊,不知道有沒有更鮮嫩的……」

  李璃話未說完,手上多了一疊糊糊,樊之遠將面膜遞給他,壯士斷腕道:「你想塗就塗吧,不過不許看外頭的男男女女,記住你是有家室的人,收心,想看就看我。」

  覺悟那是瞬間拔高,果然,有競爭才有突破。

  李璃抿嘴一樂,抬手就禍禍上去。

  一個春節之後,開朝第一日,宋國公就送上定北侯案的重審結果,除了左相周氏,後頭還有一連串相關之人。

  八卦小報那一期用兩張畫並立做了版面。

  一副是菜市口人頭齊齊落地的場景,另一副則是樊之遠迎回魏家先祖牌位的畫面。

  歷時九年,魏家的冤屈在這一日正是昭雪,而做惡之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大將軍府依舊是大將軍府,不過照管家田伯所說,想尋大將軍說事的,別來這府里等,作為娘家府邸,等上十天半月都不一定能見到「嫁出去」的大將軍。

  真有什麼事,鼓起勇氣往宮裡去吧,樊之遠若是不再軍營就是在宮裡伴駕。

  不過要注意宮門下鑰的時間,皇上愛吃醋,夜深了,他就愛粘人,朝中大臣都不多見的。

  至於八卦小報,鋪子依舊在那繁華大街上,鋪面還是那麼大,編者和記者依舊是那些人。

  皇上似乎也沒有想要將這份報紙納入朝廷之中,依舊處在民間,不過在登基那一期的輝煌版面的頭條上,他以帝王的口吻寫下了小報的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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