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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魔已在人間殺紅了眼。

  楚異冷笑道:「她老老實實待在天照山沒出來搗亂,怎麼這筆帳還算到她頭上去了?」

  於休輕聲嘆息:「只要是魔就有錯,師兄,如今十二大仙門都同意要召喚四方禁獸,我們也攔不住。」

  楚異:「你在這看著他,我去跟掌門談談。」

  「師兄。」於休攔住他,「還是我去吧,你除魔受了傷,先在蜃樓休養。」

  於休擅長交際,平時門中事務都是他在打理,也頗得穆橫天看重,楚異一想的確是他去談更有用,便點頭。

  如今滯留在天極的弟子多是還沒入世的,有能力的都被吩咐出山除魔去了。

  穆橫天上次闖天照山被鈴蘿重傷,退回天極休養中。

  於休剛出蜃樓大門,就看見等在外邊,提著兩壇棠花酒的子修。

  子修朝他晃了晃手中的酒罈,笑容燦爛。

  「看住他就行。」於休說。

  「放心,沒靈脈的廢物召喚不了四方禁獸,但看個人還是沒問題的。」子修嬉皮笑臉著,「再說他最喜歡跟我玩,就是現在要哄著他喝幾杯棠花酒有點難。」

  於休頷首,向來溫和的面容卻略顯陰沉:「我讓詹容選個目標,可沒讓他選鈴蘿。」

  子修卻笑道:「別生氣別生氣,這只能說咱們的師妹夠強夠厲害,把那些什麼魔尊魔王的都比下去了,你看看現在提她名字大家都恨不得殺之後快,傳她在天照山修煉滅世,旁人不知真假就信,還能順利召喚四方禁獸,這不得感謝師妹?」

  於休瞥他一眼。

  子修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著:「等到時候四方禁獸把該殺的都殺了,只留下你的師兄和師妹,一切就都結束了,你也別總板著個臉,笑一笑唄。」

  「我去見掌門,你按計劃行事。」於休邁步離去。

  子修摸了摸鼻子,哼道:「就知道假笑,沒意思。」

  他哼著歌進了蜃樓,過懸橋上高台找到守在雲守息身旁的楚異,笑著朝他晃了晃手中酒罈。

  楚異收起手中玉聽,抬首朝他看去。

  他剛收到越良澤發來的消息,要他注意三個人,其中就有他眼前這位。

  「三掌門變成這樣,還真是想不到。」子修在旁邊坐下,把酒罈開封后遞給楚異,「掌門他們要召喚四方禁獸去打天照山,你怎麼想?」

  楚異捧著酒罈說:「覺得有些奇怪,她什麼都沒做,背的鍋卻不少。」

  子修一手搭著他肩膀,以為楚異察覺了什麼,正要發問,卻又聽他說:「多半是她當年讓我背鍋的報應。」

  子修:「……」

  他笑得肩膀聳動,眼淚都要出來了。

  「以前的日子可真好啊,能御劍,能隨便使用咒律,能學很多東西,金鸞池宴那會,我都想拿劍跟鈴蘿比一比。」子修嘿嘿笑道,「我當年的劍術也不差是吧?」

  楚異看他:「後悔了?」

  「後悔啊。」子修點著頭,喝著酒。

  楚異有點驚訝,怔怔地看著自己的好兄弟。

  他還是第一次聽子修說後悔。

  當年他的劍術一絕,入世挑戰三山的劍修尊者,破了它們的秘傳劍術,因而與三山交惡,後來人間一個大洲遇難,魔界開了入口妄想大軍侵入人間。

  子修守在入口力戰,距離最近的三山卻無一支援,還是最後天極的人趕到替換,入口雖然守住了,人卻廢了。

  為這事天極跟三山鬧過一陣,三山後來迫於壓力給子修賠罪,讓楚異給罵回去。

  人都廢了這會趕來賠罪有意思?

  假惺惺。

  「年少無知,就知道逞英雄,等失去靈力修為再也拿不起劍後,才覺得後悔。」子修咧嘴笑罵,「我費心費力的,怎麼就救了那麼些個玩意,不管是凡人還是修者,一個個的都又蠢又壞。」

  「聰明又善良的人太少,跟他們一對比起來——」子修哼聲說著,「還不如不救。」

  楚異當他心有不平,沒有多說什麼,沉默地陪他喝著酒。換做是自己,也沒法肯定的說沒有遺憾,或一瞬也不後悔。

  子修睜隻眼閉隻眼看他,開始心機大吐苦水,讓楚異陪自己一口接著一口的喝完整壇棠花酒。

  酒水見底後,子修問他:「還喝嗎?」

  楚異:「喝。」

  子修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確定?」

  楚異嗯聲,冷冷地看他:「但這次你可別在酒里放藥了。」

  子修:「……」

  他誇張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楚異沒說。

  鈴蘿讓越良澤給他發的傳信里還有一句:別喝子修師兄的酒。

  「你想幹什麼?」楚異站起身,抓著酒罈居高臨下地看他,眼底深處卻有一點複雜和惱怒。

  子修無辜地舉著手跟著起來:「你別激動嘛,我幹什麼,我就看你最近太累又受了傷想讓你睡得好一點。」

  「真的!」

  作畫的雲守息忽然又將筆摔過來:「吵死了,閉嘴。」

  兩人同時頓住,安靜片刻後,又見雲守息自個笑起來,重新拿起筆畫著凌亂的線條。

  子修摸了摸鼻子:「三掌門這,到底瘋沒瘋?」

  楚異朝他走去:「你別轉移話題,到底想幹什麼?」

  「停!」子修喊了聲,楚異就真的停下,他皺著眉頭,臉色略顯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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