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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天耀上次來了又走,是因為回去專心修煉神術劍意,如今他扛著那些打擊掌握了全部劍意,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鈴蘿。

  鈴蘿朝風天耀走去說:「我可一點都不想再看見你。」

  風天耀咬牙,率先斬出一劍。

  鈴蘿眉眼嘲諷,輕而易舉地接住他的神術劍意,龍吟聲在山間咆哮,驚著飛鳥離群,走獸嗚咽。

  慕須京感受著深山裡傳來的靈力暴動,從地上起身遙望,心想又是哪個倒霉蛋去挑釁鈴蘿了。

  與當年一樣,風天耀學成後來找她一戰,卻被鈴蘿強勢壓制,粉碎他劍上的神龍之息,將他從虛空擊落,看著他砸進深雪中苟延殘喘。

  風天耀雙手緊握成拳,骨節上有擦傷,淌著血,又被雪凍得青紫一片。

  「你怎麼不乾脆殺了我?」他沖鈴蘿低吼著,「是,我輸了,我一輩子都贏不過你,你的神術劍意才是最厲害的!那你倒是動手啊,殺了我啊!你不是討厭我嗎?動手啊!」

  「吵死了。」鈴蘿一指劍訣飛斬去,「我跟你父親之間的恩怨,你沖我嚷嚷什麼?」

  「風家的少主、當今雪河的新掌門在我天照山要死要活的,說出去修界又得給我扣一頂高帽子,我警告你,想死就滾遠點。」

  她冷漠地說完這話轉身離去,任由那少年在雪地里陷入崩潰,抬手捂著眼嗚咽,破碎的聲音里傳來幾聲對不起被藏進寒風中,散落在深山。

  越良澤伸手摸了摸鈴蘿的頭,又為她拭去眼睫上沾染的細雪。

  鈴蘿卻垂首看著手中摺扇道:「我剛才忽然想起來了,櫻喜是他托西海太初的詹瓊大師建造,這位詹瓊大師,也是與他交心的那位尊者。」

  「詹瓊大師有一徒弟,叫詹容,你應該記得吧?」

  越良澤點頭,「記得。」

  「詹容與我三位師兄關係都挺不錯,但平時多是看他和大師兄和子修師兄走動。」鈴蘿輕撫手中扇骨,聲音越說越低,「煉器尊者唯一的徒弟,卻是太初最低等的弟子,又跟著堂主參與打點門中大小事務,真是奇怪。」

  越良澤問:「你覺得詹容與你哪位師兄關係最好?」

  鈴蘿想也沒想地答:「大師兄。」

  越良澤卻搖頭,「前世各大仙門盛事或合作時,我不止一次見過他跟你二師兄在一起,尤其是當年在雪河魔巢,我看見他倆特意避開了其他人一起進去,每一次都在避人耳目,周邊設有結界。」

  若是尋常談話,大可不必謹慎。

  二師兄。

  鈴蘿眨了眨眼。

  這是她始終不願意去懷疑的人,因為於休身上有著跟陳師兄一樣乾淨溫暖的氣息。

  但鈴蘿也想起來了。

  她重生後看見的第一個人是琴鳶,第二個人是於休。

  鈴蘿不笨,重來一世所有信息脈絡無比清楚,想要猜出天道說的人是誰並不難。

  於休向來常伴雲守息左右,替他處理天極上下事務,雲守息有什麼動靜,他最是清楚的。

  誰也不知道在楚異外出歷練,還未有師妹時,於休跟在雲守息身邊的日子看見了什麼聽到了什麼。

  可就算二師兄知道雲守息的執念妄想又如何,他為什麼要那麼做?

  現在想來,鈴蘿只覺得自己對這位二師兄的了解很少,連他從何而來,如何成為了雲守息的徒弟也不知道。

  只能去問雲守息。

  雲守息自那夜後就瘋了,被廢靈脈,又瞎雙眼,如今每日在蜃樓上拿著筆作畫,畫上幾筆又痴痴地笑,偶爾緩緩喊出鈴蘿的名字,溫溫柔柔得像是恢復了理智,很快卻又是哭笑又是陰冷癲狂。

  楚異剛從懸橋下來,就見他的師父神色冰冷地將筆摔在他腳下,問他師妹在哪,又問他畫呢?

  沉默不語晾著他片刻後,雲守息又自己痴痴地笑起來,摸瞎拿起新的筆在空白的紙上畫出凌亂的線條。

  楚異目光複雜地朝雲守息看去,他最敬愛、崇拜如謫仙的師父,如今卻變成這幅痴傻模樣,這無疑是讓雲守息比死還難受。

  可那日他絕對沒法眼睜睜看著鈴蘿當著他的面殺死雲守息,楚異也清楚,如果他出手與鈴蘿一戰,又會讓鈴蘿難過。

  偏偏這兩人他誰都難以捨棄。

  慢楚異一步走來的於休彎腰將地上的畫筆撿起,沉默不語地送回雲守息手邊。

  兩個徒弟安靜地站在門口看著。

  「暗室里的東西我都收拾好了,裡面有很多不能讓外人知曉的東西,那證明了師父是真的想將鈴蘿變個模樣。」於休輕聲說著。

  楚異啞聲說:「我可不想她變成那樣。」

  於休苦笑道:「我也不想,師父如今這副模樣都是被那執念所害,如今外界卻將鈴蘿批判成殺害恩師的不忠不義不孝之人,可她就連殺風雲鴻也有著足夠的理由,師兄,世人都在說是她的不對,難道鈴蘿做錯了嗎?」

  在殺風雲鴻一事上,楚異從沒覺得鈴蘿有什麼問題,再看雲守息,就算這是從小教導他修行,幾乎算是給予他一切的師父,楚異也不得不說一句:「她沒做錯。」

  這一切的源頭不在她,需要反思的也不是她。

  於休聽著這話,抿著的唇角微彎,轉瞬即逝。

  第117章

  傳信靈鳥飛上蜃樓落在兩人肩上,楚異看完消息後蹙眉,聽於休說:「萬魔危害太大,修界尊者也接連出事,如果不加以阻止,死的人會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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