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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趙煦為了防止意外,不得不隱忍著。那怕這些人強行和離自己的未婚妻,還逼她改嫁他人,自己也要向這群人賠著笑臉。

  想到這裡,他越說語氣越尖銳:“大防,你曾向張載求學?”

  呂大防不能完全算是張載的學生,不過他確實向張載請教過一段時間的學業,學海無涯,達者為師,因此某種程度上呂大防能算是王巨的師兄,至少兩人關係不外。

  然而這才是最讓人譏諷的地方。

  有些冤枉呂大防了,他與范純仁、呂公著、王存等人是屬於舊黨,但都是溫和派舊黨,手段不激進,行事不殘忍,這幾年呂大防在朝中多少對激進派起著一些制約作用,阻止了國家進一步惡化,儘管這種制約未必是王巨喜歡的。

  不過呂大防確實犯下了三個嚴重錯誤。

  因為他與章惇一直不和,梁燾攻擊章惇時,他沒有營救章惇,相反落井下石,導致事態擴大,不久又出現了章黨,蔡黨,安石黨。

  後來劉摯他們又鬧出王巨黨,呂大防雖然爭過,不過畏懼文彥博與劉摯的勢力,沒有力爭。所以前線諸多名將,一起貶斥到了南方,熊本也因此死了。在這份名單中且不說王巨,游師雄與种師道同樣是張載的學生。

  就算不能因私廢公吧,呂大防與新黨們仇恨不大,那麼也能看得更周全,但他有沒有站在宋朝的立場,去阻止朔黨們的倒行逆施?

  幸好因此王巨的布置,使遼國兩場叛亂拖累了他們的腳步,不然遼軍藉助宋朝前線三軍將士氣憤、恐慌、軍心動盪時,大軍南下,宋朝都能出現嚴重危險。

  最後一條,如果原先他因為文彥博與劉摯等人掣肘,不敢有所作為,後來文彥博退下,劉摯等人貶出朝堂了,范純仁重新召回來,呂大防與范純仁齊心合力,還是能夠做到及時撥亂反正,但兩人面對國家的敗象,以及朝堂中的爭吵,束手無策,於是失去了正名的最佳機會。

  然而還沒有完呢。

  朝廷剛下詔,嚴查段天水案,又有人來擊鼓鳴冤了。

  文彥博等人為了苟和,將黑山與武都軍割讓給了遼國。

  其實真的不能割,王巨占領河套,用陰山黑山與黃河做為天險,但這一地區十分廣大,於是王巨修建了長城,又修建了諸多堡砦,用來增加它的防禦厚勢。

  雖不能用銅牆鐵壁來形容,但因為此,遼國想要攻破這些防線,必然會傷亡慘重,考慮到這個因素,遼國便不會輕易發兵河套。

  那麼西北也有了守護,同時宋朝可以輕易地從阻卜人與白達旦人手中換來大量戰馬,牲畜,皮毛,甚至可以輕鬆地挑唆這些部族與遼國的關係,讓他們不停地反叛,削弱遼國的實力。

  然而這一割,沒有天險可倚了,也意味著王巨花費那麼多錢帛,人力,修建起來的防禦工事,失去了一半作用。

  大家只知道它的軍事價值,然而沒有想到背後又發生了一件事。

  陝西北路緣邊五路散落著十萬軍隊,但輪戍禁兵不足三萬人,餘下的便是三萬多邊軍,於南北河套依附宋朝的遊牧民族中挑選出七千多名蕃落軍,以及折家軍,還有靈夏兩路的保捷軍。

  除了這些軍隊外,另外還有一些弓箭手與強人壯馬,但他們都是民兵性質了,頂多免其田稅,不發薪酬,不能算是正式的官兵。

  武都軍也置有三千多名邊軍,一部分是來自宋朝的移民,餘下的則是原來定居的遼國漢人,幾乎占據到了武都軍一半戶數。

  宋朝將它割讓給遼國,勝州新知州梁士肅便下令全州軍民向後方撤退。先是禁軍順利撤出來,但這麼多軍民的撤退,引起了混亂。就在這時候,遼軍忽然渡過黃河,前來交接,又指著這些百姓說,他們都是我們契丹百姓,不准轉移。

  梁士肅不敢反駁,於是遼軍順利將武都軍控制起來,並且還侵占了一部分豐州,近半勝州地界,但這些邊軍,特別是移民邊軍戰士手中都有著武器,便有一部分有血性的戰士主動站出來反抗,然而群龍無首,節節敗退。有人便向梁士肅求救,梁士肅卻一直保持著沉默。於是這些反抗全部被鎮壓,隨後遼國又將這些邊軍全部押向後方,押到哪裡,只有遼國人清楚了。

  不過有一部分人還僥倖逃了出來,有幾個人便來到京城,準備告狀,然而聽到朝堂上的種種,都不敢作聲了。

  直到章張等人陸續調回京城,皇上親政,這幾人才感到時機到來,擊登聞鼓,狀告梁士肅。

  以民告官不易的,首先得挨幾十大板子,然而這些人的親人也被押到遼國,下落不明,因此也不管了,挨完板子後,將情況一一稟報,然後泣不成聲。

  趙煦說了一句,自古以來從未有過。

  接著補了一句,喪心病狂!

  這時候才真正開始清算,朝廷一邊下詔徹查熊本案,那個逼迫熊本帶病南下的太監就在皇宮內呢,不過一個太監那來這麼大膽子,交待你幕後的唆使者吧。接著徹查沈括案,究竟是誰派人去遵義軍那邊造的謠。徹查華溱案,這幾個衙役有什麼膽量,活活將國家的一個知縣於半路折磨而死。

  然後追贈熊本、沈括、華溱、段天水等人,厚恤其家人。

  隨著開始清洗,前後兩百多人被貶斥,其中近半官員官職幾乎扒了精光,押向南方安置,永州是好地方,劉摯你去這個好地方吧。其中一半人去了南方,就呆在南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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