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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題來了,個子太高沒夠著。

  於是,吳所畏就在汪朕身後躥躥躥。

  然後,汪朕一個凌厲的轉身。

  吳所畏此時正跳起來,嚇得重心不穩,手下意識地亂抓,抓到了汪朕平伸的一條手臂……

  然後,他竟然掛在了上面,兩隻腳懸空。

  而且汪朕的手臂在如此大的重壓下,竟然沒回彎。依舊平伸著。在吳所畏驚愕的目光注視下,它竟然還慢慢抬高了,將吳所畏兩隻腳和地面的距離進一步拉大。

  我草,也太有勁力了吧!

  吳所畏感覺自個兒抓著的不是胳膊,是一條單槓。

  然後,他又發現,棒棒糖近在眼前,伸手就可以摸到。

  等汪朕把吳所畏放下來的時候,棒棒糖已經進了吳所畏的嘴。

  “謝謝。”吳所畏笑眯眯地朝汪朕說。

  汪朕依舊一張面癱臉,定定地看著吳所畏吃。

  汪碩突然陰著臉走了過來,徑直地上車,啪的一聲關上車門。

  “你弟上車了,你該走了。”吳所畏和偶像說。

  汪朕終於開口,還是那句。

  “你為什麼叫吳所畏?”

  吳所畏瞪眼,“嘿,你這人怎麼回事?上次我不是和你說了麼?”

  汪朕沒再說什麼,縱身一躍,從車的這一側“飛”到那一側,直接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這人……”

  吳所畏哼了一聲,把嘴裡的糖嘎嘣嘎嘣嚼了。

  ☆、166 變化

  那一巴掌過後,池騁已經連續三天沒搭理吳所畏了。

  兩個人的作息時間依舊和往常一樣,該上班上班,該回家回家,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只是無交流不做愛。

  池騁並不是想給吳所畏點兒顏色看看,讓他從這件事中反省出來什麼。他現在的心理鬥爭,和打完吳所畏不敢看他如出一轍。這塊千年硬石頭,連斧子劈錘子鑿都安然無恙,克就是某人一個委屈的眼神,竟讓它搖搖欲碎。

  相對於池騁的掙扎,吳所畏倒顯得輕鬆多了,不理就不理吧,我還樂得清靜。也不知道是不是汪碩給他的心理暗示,吳所畏竟然隱隱期待著池騁晚一點兒言和,晚一點兒結束這不淡定的日子。

  可惜,池騁忍不住了。

  三天,手蹭到光滑緊緻的皮膚不能繼續摸下去,胯下抵到堅挺的臀部不能啪啪啪,不能在上班之前偷個腥,不能在下班之後來個裸光晚餐,相機擱置了好久,柜子里的開襠褲不知道給誰穿,這種日子還特麼怎麼過?!

  最重要的一點,他今天見過吳媽了,老人家口口聲聲念叨自己的兒子。

  於是,池騁在浴室的水管上動了手腳。

  吳所畏洗澡的時候,水一會兒涼一會兒熱,涼的時候跟冰鎮水一樣,熱的時候能燙下一層皮來。平時在家有什麼東西壞了都是池騁修,吳所畏一是懶得去弄,而是修不好。

  但他不想主動開口和池騁說話,於是決定自個動手。

  拆掉外殼,發現溫度感應器貌似出了點兒問題,於是把池騁的牙刷捅進去戳戳戳,然後再給他涮涮放回去。

  感覺修好了,蓋上蓋子繼續洗。

  嗯,水溫貌似真的好了。

  “啊啊——!!”

  不到十秒鐘,吳所畏就被燙得一激靈,猛地躥到門口,心理鬥爭了好一會兒,把門偷偷打開一條小縫,圓溜溜的大眼珠子瞄向外面。

  池騁正坐在沙發上玩電腦,斧鑿刀削的透著一股狂霸之氣。

  吳所畏清了清嗓子,沒說出話來,回頭看了一眼,浴室熱氣騰騰,已經能蒸饅頭了。於是又把頭轉了回去,艱澀的說:“熱水器壞了。”

  過了好半天,池騁才從沙發上站起身,晃著穩健的大步子走進浴室。先把閥門關上,開始修熱水器,本來一分鐘可以搞定,偏要叮叮噹噹折騰十來分鐘。

  吳所畏有點兒著急,走過去看了看。

  池騁用餘光一掃,吳所畏蹲在他身旁,下面正在遛鳥。

  吳所畏不是故意勾搭池騁的,因為他身上打著泡沫,沒法把衣服披上。而且他想看看池騁是怎麼修的,下次水管再壞了就可以自食其力了。

  正想著,水放開了,水溫又恢復到了舒適的狀態。

  吳所畏看了池騁一眼,想說什麼沒說出來。

  池騁把他按到水下,若無其事的給他搓頭髮洗屁股。

  吳所畏緊繃繃的肌肉突然就鬆弛下來,果然,汪碩還是高估他了,七天?這才第三天,池騁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原諒他了。

  心裡有種莫名的酸澀。

  池騁以為吳所畏還在計較那一巴掌,於是揉了揉他的臀瓣,沉聲問道:“還疼麼?”

  吳所畏彆扭的回了句,“早就不疼了。”

  池騁沒再說什麼。

  吳所畏突然開口,“你怎麼不問問我那天為什麼跑到郭城宇那?”

  池騁沉默。

  吳所畏又說,“你為什麼不和我發火?不把我趕走或是寒磣我一頓?”

  池騁完全把吳所畏的質問當成了撒嬌,他以為吳所畏僅僅是想聽他說一句“我捨不得”或是“我心疼”之類的。因為說不出口,於是直接用行動來證明,親吻揉舔,搓頂蹭含……

  吳所畏發現,池騁對他真的是足夠縱容,足夠淡定,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可以三緘其口,一根JB解決所有問題。

  臨睡前,池騁發現吳所畏的嘴角是上揚的,但又不像在笑。

  “怎麼還不睡?”池騁托著吳所畏的臉頰。

  吳所畏把頭扭向池騁,目光爍爍。

  “我在向你話嘮的樣子。”

  池騁當即回了句,“汪碩找過你了?”

  已經七年了,僅憑一個“話嘮”就能想到對方,這種可怕的默契,讓吳所畏不得不相信汪碩的話全是真的。

  “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池騁的話撂的相當乾脆,“我念念不忘的僅僅是事件,而不是人。如果我不喜歡你,我現在就可以把你踢出門外,沒有任何理由。”

  池騁說了這麼所,吳所畏就聽見倆字——喜歡。

  好像,真的沒聽池騁說過“愛”這個字。

  “我相信你。”

  吳所畏笑了笑,一條胳膊勾住池騁的脖子,繼續干。

  ……

  其後的幾天,池騁發現吳所畏變了。

  他不再賴chuáng,不在需要池騁的大手貼到屁股上才罵罵咧咧的起來,而是精神抖擻的從chuáng上一躍而起;他不在摳門,池騁讓他交話費,他一次性繳了五千塊錢,徹底堵住池騁的嘴;他不在挑食,專挑清淡易消化的東西吃,辣椒碰都不碰;他不再和小醋包親密無間,不在意出門就逮鳥,二寶這個稱呼也和少聽他叫了……

  最重要的一點,無論池騁早出還是晚歸,他都不再過問了。

  池騁每天回到家,看到的都是一張及其燦爛的笑臉,決不再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找茬兒,chuáng上配合的相當默契。無論池騁提出多惡劣的要求,吳所畏一併滿足,無論池騁讓他說多粗俗yíndàng的話,他想都不想就脫口說出……

  池騁以前覺得吳所畏是小毛驢,抽一下走一步。現在覺得他是一隻小烏龜,才把腦袋鑽出來沒幾天,又縮進了堅硬的盔甲里。

  吳所畏發現池騁也變了,他僅存的那點兒脾氣都沒了,他對自己越來越淡定,越來越寬容。他總是催促自己回家看看吳媽,至於在這期間他去幹了什麼,吳所畏無從得知。

  又是酣暢淋漓的一宿。

  第二天一早,吳所畏身上就跟散了架一樣,但聽到鬧鈴響,還是qiáng撐著坐了起來,但很快又被池騁按了下去。

  “再睡一會兒。”

  “不睡了。”吳所畏揉揉眼“今兒是禮拜四,我得送你上班。”

  “用不著你送,你給我老老實實睡。”

  池騁請了一天假,抱著吳所畏睡了一上午。

  吃過午飯,池騁說:“晚上我有個高中同學聚會有參加。”

  吳所畏點頭。

  這段時間他做的最多的一個動作就是點頭。

  池騁又說:“實在太晚就別等我了,回家陪你媽住一宿。”

  吳所畏還是點頭。

  池騁定定著瞧了他一會兒,問:“你不樂意?”

  “沒啊!”吳所畏看起來比池騁還興奮,“老同學聚聚會多好啊!高中時期的哥們兒友誼最醇厚了,千萬別斷了聯繫,以後想交到那樣的朋友都難了。”

  池騁沒在說什麼,轉身回屋換衣服。

  ……

  吳所畏回了公司,林彥睿朝他說:“剛才汪先生打電話來,說他打屋頂的壁紙換了,想把那幾盞頂燈的樣式也換一下。”

  “他有說換什麼樣的麼?”吳所畏問。

  林彥睿搖頭:“他說讓你瞧著辦。”

  吳所畏思忖了片刻,寫了一張單子遞給林彥睿。

  “你照著這些規格去庫房裡取。”

  林彥睿點頭,拿著單子往外走。

  吳所畏又站了起來,“等會兒,我還是跟你一起去看看吧,汪碩給你鑰匙了麼?”

  “給了。”林彥睿晃了一下“上次裝修的時候就給了,一直沒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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