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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箏看著手中的茶水,淡淡道:「上輩子,我因止憂大師起疑,最終通過李純知道衛十硯曾策劃了十九年前的齊王謀逆,便設法將衛十硯坑死在了黔北。這輩子你提前把止憂大師送到我面前,我原以為你是為了幫助我早日查得真相,後來才知道,你只是想讓我替你剷除衛十硯,好讓祁少真奪得玄武營軍權。」

  瑞嘉沒有否認,還坐沒坐相地歪了歪身子,道:「我還以為是蒲佳媛賣了我,因為她拒絕幫我。」

  出於對蒲佳媛的欣賞,瑞嘉一度想要收攬蒲佳媛為己用,還指點走投無路的蒲佳媛去找殷箏求助,最終嫁給了趙學。

  誰知蒲佳媛因趙學古板,怕自己助瑞嘉成事趙學會接受不了,便在後來拒了瑞嘉,直言自己只想當官,並不在意自己頭上當皇帝的是誰。

  殷箏:「你該謝她拒了你,不然我還能知道得更早些。」

  蒲佳媛若是沒有拒絕上瑞嘉的船,那偽裝成趙學的長夜軍定能早早就發現端倪。

  說起來,殷箏當初會想在蒲佳媛身邊安插長夜軍,就是因為蒲盈盈的死多少和她有關,殷箏不信蒲佳媛能就這麼放下結締找自己求救,為了探究其目的,才故意推薦了濟世堂的大夫給蒲佳媛,誰知這背後還真有蹊蹺。

  「你和我皇兄真是絕配。」瑞嘉笑了一聲:「一樣的像個怪物。」

  第63章 【正文完】

  殷箏蹙眉, 不太喜歡瑞嘉這樣評價聞澤,並從這句話中, 窺探出了些許瑞嘉對聞澤的不滿。

  她放下茶杯,對瑞嘉說道:「我說了這麼多, 該輪到你了。你同祁少真是怎麼回事?」

  瑞嘉歪頭想了想, 似是不解:「這還需要來問我嗎?」

  祁少真兩歲喪父, 那會兒還是先帝當政,先帝雖將玄武營的軍權給了衛十硯,但也只是權宜之計,作為一位疑心重肚量小的帝王, 為了防止衛十硯戀棧權位,他特地命人將祁少真送入雍都, 一方面是要控制並保護祁少真, 另一方面也是為日後拿回玄武營軍權做準備,畢竟這世上再沒有比祁少真更加名正言順的玄武營統帥了。

  後來先帝逝世, 皇帝怕祁少真年紀太小,就放他在雍都又養了幾年才讓他回去。

  這段過往並非什麼秘密,找人一問就能知道,從中推測出祁少真和瑞嘉在那時相遇相識也不難,何必特地來問?

  殷箏屈起指節,輕叩椅子扶手:「我沒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我是問,你們是怎麼回事?」

  要說他們是同盟,從兩次刺殺就能看出來, 他們之間並未好好策劃協商過,可要說他們不是同盟,瑞嘉又處心積慮地替祁少真剷除了衛十硯,祁少真也是想盡了辦法,要殺和他並無利益衝突的聞澤,並在誤以為聞澤死後第一時間寫了信給瑞嘉,這怎麼看都像是在為對方謀劃。

  瑞嘉愣了愣,隨後像是陷入了什麼回憶一般,過了好一會兒才笑著低下了頭,道:「我們只是知道對方想要什麼而已。」

  所以瑞嘉替祁少真奪得了兵權,祁少真也想為她將聞澤的性命留在黔北。

  原來如此。

  殷箏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起身便要離開。

  瑞嘉看她要走,開口叫住她:「你不問我為什麼想要皇兄的死嗎?」

  殷箏停下腳步,回頭看她:「為何要問?」

  瑞嘉對上殷箏的眼眸,一時啞然,過了片刻才吶吶道:「他是我一母同胞的哥哥,而我……我不曾遭受過什麼苦難,過得也比其他兄弟姐妹要自在,可即便如此我還是想要和他爭奪,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殷箏轉過身,對著她道:「有什麼好奇怪的。過得不好的人希望自己能過得好,過得好的人希望自己過得更好,看不見自己有的,去追尋自己沒有的,永遠不知道知足,這不就是人嗎?」

  「再說了。」殷箏背對著門,光從她身後照射而來,模糊了她的臉龐:「那可是皇位,你和聞澤都是嫡出,論身份,你自然是最有資格和他競爭的人,會想除掉他,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歷史上皇子們為奪皇位血流成河的可不少,難道他們都是因為受盡了苦難才想和自己兄弟搶奪皇位嗎?不見得吧,貴為皇子,便是再苦又如何苦得過朝不保夕的流民,不過是因為離那個位置太近,不甘錯過「更好」罷了。

  殷箏能理解這樣的「上進心」。

  「不是的!」

  被殷箏誤會了自己的目的,瑞嘉站起身,隔著遙遙的距離對殷箏道:「我不是想要那個位子。」

  若是想要皇位,她就不會在最後遲疑。

  「我只是、我只是……」瑞嘉紅了眼眶,垂在身側的雙手攥緊了拳頭,輕聲道:「嫉妒而已。」

  說出那個詞,瑞嘉反而放鬆了下來:「我皇兄出生那會險些就死了,後來沒死,但也和死了沒差,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做什麼都要人伺候。父皇母后也因此格外疼惜他,怕他心裡不好受,還不許我去看他。

  「可我好奇啊,我偷偷去了他住的地方,溜進去看他,我本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個柔弱的哥哥,結果和我想的不一樣……」

  瑞嘉永遠忘不了那天,她趁著沒人跑去看聞澤,當時聞澤已經九歲了,可光看外貌似乎比瑞嘉還小些,聽到動靜也不出聲,還閉上了眼睛。直到瑞嘉靠近了探頭細看,聞澤才忽然睜開眼,用黑黢黢的雙眸盯著她,臉上還揚起了帶著惡意的笑,看起來格外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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