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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阿斯塔當上了塗卻大君,便一直記著殷箏對他的幫助。而祁少真也因私下搜羅和殷箏相似的胡人女子,引來了阿斯塔的注意。

  阿斯塔暗中探查,並在集市上偽裝商販,借著把壓裙賣給殷箏的機會,把祁少真的異常告訴殷箏。殷箏由此和聞澤一塊布局,引祁少真露出馬腳。

  殷箏用塗卻語回了阿斯塔一句:「不僅互不相欠,也再無瓜葛。」

  ……

  離開黔北後,他們又花了近一個月才回到雍都。

  殷箏旅途勞累,足足休息了兩三天才恢復精神,還沒來得及回一趟殷府,就聽說瑞嘉想要見她。

  「我?」殷箏不解。

  聽聞澤說,瑞嘉自被囚禁後就沒說過一句話,哪怕是皇后去了,她也是一言不發,怎麼會突然想要見她?

  殷箏收拾收拾,去了瑞嘉所在的瑤清閣。

  瑤清閣在宮城內比較清冷的一個角落,往日沒什麼人去,如今倒是有人,但都是些巡邏看守的侍衛。

  殷箏跟著老嬤嬤走進瑤清閣,來到一間屋子裡,見著了一臉素淨,倚著柱子坐在欄杆邊的瑞嘉。

  「你來啦?」瑞嘉轉頭看她,大約是因為殷箏站得太遠看不清,她還眯起了眼。

  殷箏走近幾步,坐到老嬤嬤搬來的椅子上,捧起熱茶打量瑞嘉如今的模樣。

  瑞嘉任由她看,還問她:「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我有問題的?」

  殷箏低頭喝了口茶,不答反問:「知道你哥為什麼會放我離開雍都嗎?」

  瑞嘉回憶了一下,依稀記得聞澤當時盯著她看了半天才告訴她原因:「他說你們打賭,他輸了。」

  殷箏點頭:「嗯,我們賭你是不是重生之人,我賭你是,我贏了。」

  那日聞澤去見王芊,向王芊打聽幽州州牧李純,殷箏則是與賀輕雀一塊去找蒲佳媛,還在蒲佳媛那巧遇了瑞嘉。

  回來後殷箏和聞澤打賭,原本是想賭衛十硯書房後面養的鴿子會不會飛去幽州,後來因為兩人都覺得「會」,賭不起來,於是就改了賭約。

  新賭約的內容是殷箏提出來的,她猜測瑞嘉也是重生之人。

  然而正月十六那日瑞嘉並不在雍都,她去了丹南,直到殷箏利用盲蜂殺人那天她才回到雍都,碰巧遇見了從大理寺出來,正準備回宮的聞澤,並對皇后信中提及的殷家二姑娘展現出了極大的好奇。

  而她本人又非地方高官,故而身邊沒有長夜軍監視,在她離宮期間伺候她的侍從也都沒了蹤影,因此並無人確定她究竟有沒有在正月十六那天沉睡不醒。

  而她本人也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所以大家就默認她不是重生之人。

  直到那天,瑞嘉去找蒲佳媛,瑞嘉進門還沒開口,蒲佳媛就借用一句「加上你,咱們都能湊一桌葉子牌」來提醒瑞嘉她這來了別的客人。

  後來殷箏因瑞嘉擅長畫人像,還曾通過臨西老王妃身邊的嬤嬤口述,畫出過許青禾的模樣,就讓她替蒲佳媛畫那小偷的人像。當時瑞嘉滿口答應,結果轉眼就打翻了才熱好的湯,弄傷了自己的手,畫像之事也跟著不了了之。

  再後來,回到宮裡的殷箏聽聞澤說瑞嘉體質特殊,稍微高一點的溫度就容易讓她皮肉紅腫,但也是看起來可怖,實際沒什麼大礙,於是殷箏想起了蒲佳媛那同樣被燙到,但卻半點事沒有的婆子。

  旁人看來這一切不過只是巧合,殷箏卻突然發覺,不僅許青禾的畫像是瑞嘉畫出來的,在忘音寺,也是因為瑞嘉折騰了長夜軍,讓長夜軍養成了「既然要搬空,那就把灰塵也掃乾淨」的習慣,這才被她發現塵土裡的金絲烏骨碎片。

  到這裡為止,殷箏也不過是有了個猜測,猜測瑞嘉知道衛十硯曾經做過什麼,並且在引導她揭開真相。

  可瑞嘉又是如何知道的呢,除非她有上輩子的記憶。

  但這一切也不過是殷箏猜想,根本就不確定,所以殷箏才會拿這個來和聞澤打賭。

  賭約嘛,就是要有不確定性才有意思不是嗎。

  於是在衛十硯抵達雍都之前,他們查清了很多事情。

  比如瑞嘉在畫院並未真的學會畫人像,她能畫出許青禾多半是經過多次的練習練出來的,無論有沒有嬤嬤口述她都能畫出來,所以她沒辦法替蒲佳媛畫出小偷,只能假裝弄傷自己的手,來逃避繪圖。

  又比如,根據扶搖閣中的資料記載,止憂大師上輩子並沒有這麼早就恢復記憶回到雍都,這輩子之所有會提早回來,也是因為瑞嘉派了人去找他,替他治療讓他恢復了記憶。

  再比如,那從熙春苑找出的,許青禾的屍體。

  殷箏曾一度困惑,許青禾為什麼要給自己下枯蘭之毒,直到後來在瑞嘉的熙春苑找出許青禾的屍體,她才明白這一切根本就是瑞嘉起的頭,瑞嘉在燕窩送到皇后那裡時就給燕窩下了毒,然後殺了許青禾,藏匿屍體,在殷箏面前畫許青禾的畫像,讓殷箏認出許青禾就是衛十硯的表侄……

  一環扣一環。

  衛十硯死那天,殷箏將玄武令還給聞澤之前,曾拿金絲烏骨的碎片在玄武令上比了比,驚覺這枚碎片和玄武令上的缺口根本對不上。

  當時她就在瑞嘉的不擇手段中察覺出了異樣。

  之後被虎嘯軍刺殺,她第一個就想到了瑞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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