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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上輩子就是這樣,沒有遇到殷箏之前尚且還有幾分意思,遇到殷箏之後便像喝了迷魂湯一般,將天下大權都放到了殷箏手上。

  為此祁少真特地尋了不少與殷箏長相相似的女子,她們都和殷箏一樣帶著胡人血統,有一雙漂亮的藍色眼睛。

  祁少真不求她們能像衛十硯的繼女一般將太子殿下迷得神魂顛倒,只要能讓痛失所愛的太子為此放鬆警惕丟了性命,那便是最完美的結局了。

  可惜殷箏並未死在半道上,那些提前預備的女子也就沒用了,畢竟真貨還活著,誰會給假貨施捨眼神。

  不過他本意也並非是針對殷箏,殷箏死不了便死不了吧,只要太子回不去雍都,這就夠了。

  祁少真人前依舊是那副少年模樣,雖然行事老成可靠,但也偶爾會露怯,顯出幾分他這個年齡才有的稚氣。

  但在人後,他小心翼翼地謀劃著名,幫著嶺部奪取太子的性命。

  早在今年正月,嶺部還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部族,因給大慶供應良馬,得了入雍都朝拜的機會,甚至在上元節那日,嶺部還想將他們的郡主獻給太子。

  結果遭到了太子殿下毫不留情的拒絕。

  這本沒什麼,關鍵是在那之後不過數月,嶺部就被塗卻滅了族,只余嶺部巫師帶著一小部分嶺部族人藏了起來。

  祁少真想殺太子又不想暴露自己,便把主意打到了嶺部頭上。

  和大慶不同,域外少有讀書識禮的,所以格外好糊弄,只需騙他們,說太子妃就是如今的塗卻大君的親妹妹,他們會被滅族並非是尋常的部族傾軋,而是塗卻大君不願郡主奪其妹妹在太子那兒的寵愛,才會下此狠手。

  然後再說太子當日若是收了嶺部郡主,塗卻也不敢這般輕易對嶺部出手,三言兩語,就將仇恨轉嫁到了太子那頭。

  至於太子妃為何會是塗卻大君的親妹子,以及指婚和嶺部滅族之間的時間差距,都叫祁少真刻意遮掩了過去。

  而身負血仇的域外之人也格外好利用,祁少真就這麼一點點在幕後推動,等著好消息來臨。

  嶺部行事前一日,祁少真還在玄武營駐地看到了帶著殷箏過來巡查的太子,他見殷箏腰間掛著一條藍寶石壓裙,因寶石色澤與殷箏的眼睛格外相似,就多看了一眼。

  殷箏注意到,拿起壓裙上墜著的藍寶石,放在眼睛旁比了比,問祁少真:「是不是特別像?」

  祁少真微愣,先是無措地點了點頭,然後才侷促道:「是很像。」

  將一個不擅長同女眷打交道的少年形象展現得淋漓盡致。

  殷箏笑著放下寶石,撫了撫裙面,閒聊似的說道:「王爺今年也有十五歲了,孤身一人總有不便,何不早日娶妻,多少也能有個知冷熱的在身邊陪著。」

  祁少真漲紅了臉,支支吾吾答不出話。

  殷箏繼續笑道:「若是沒有意中人,也可請旨,讓陛下為你賜婚。」

  祁少真連連擺手:「不、不必如此,下官有、有意中人。」

  殷箏:「哦?」

  祁少真微微側過身,道:「只是她如今還不想嫁人,我就想等她願意了再說。」

  殷箏不再追問,換了話題:「殿下明日帶我去羅瑤山下的馬場,王爺可要一同前去?」

  祁少真見殷箏不再追問男女之事,人也放鬆了不少,回道:「下官這幾日公務繁忙,就不打擾你與殿下了。」

  之後太子帶著殷箏離開,祁少真依舊有些在意那枚藍寶石。

  前幾日殷箏上街,確實是從一個胡人商販手中買了條藍寶石壓裙,但看藍寶石的成色與購買價格並不相配,還是說殷箏另有一條從雍都帶來的藍寶石壓裙?

  祁少真在衛十硯眼皮子底下活了這麼多年,早就養成了疑神疑鬼的性格,便傳信叫王府里的下人替他打聽留意。

  第二天,不等下人打聽來消息,被他派去監視太子的人就回來了,說是嶺部照他們所言,提前在馬場設下了埋伏,還給馬都下了藥。

  藥效發揮馬兒發瘋的前一刻,太子殿下還在馬背上和殷箏親熱,四周的護衛也因此離得比較遠,後來瘋馬不受控制,侍衛來不及阻攔,瘋馬就衝出了馬場。

  聽到這裡,祁少真一直懸著的心才算放下一半。

  太子難殺,難就難在他身邊的侍衛各個武藝高強,以及太子本身就是個練家子,因而刺殺第一步便是要讓他失了護衛。

  羅瑤山下只有養馬那一塊地方地勢平坦,進出的路也只有一條,四周地形則是要多複雜有多複雜,建立馬場的人挑選此地養馬,也是防著域外之人來劫掠。

  如今倒是便宜了他,讓他能指使嶺部於此處布下埋伏。

  祁少真的探子回來時,馬場的人還在搜尋太子的下落。

  祁少真難以按捺心頭的焦急,索性拿了紙筆來寫信,把信寫好後又等了一會兒,才有人從馬場趕來給他報信。

  報信那人臉色煞白頭冒冷汗,跌跌撞撞奔跑進來,仿佛天塌了一般。

  祁少真站起身,問發生了何事如此驚慌,那人語不成句,好半天才把事情交代明白,竟是太子殿下的馬載著殿下衝出馬場,之後眾人去尋,竟發現附近叢林間瀰漫著毒霧,眾人灑水散毒,進去後只看見殿下與殷箏姑娘的屍體。

  祁少真腳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他趕緊叫人備馬前往羅瑤山,離開前還把他剛剛寫完的信塞進衣服里隨身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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