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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巧深呼一口氣,她大概猜到了白仙仙肚子裡的東西。是腹水,或者是腫瘤。而提前來的暴雨季,則是跟地震改變了山貌有關。

  “姑娘,這幾天打蛇,喝杯酒吧。”昨天的那個大媽給郝巧遞來一杯雄黃酒。

  見此,郝巧爽快接過,一口飲盡。她將酒含在嘴裡,感受著濃烈的辛辣,然後一口咽下。

  第8章 天塹深淵百屍魂

  僅一個天塹壟,就能因為一次無知而斷送了百條年輕的生命,那整個國家,世界呢,到底有多少人被獻祭,被處死?他們的犧牲僅僅因為人們要安撫臆想出來的神靈。

  不同於以往,郝巧此時心中多了一分憤怒,多了一分擔憂。

  “來來來,咱們接著講啊!”郝巧還沒緩過神來,講故事的老人又開始說話了。

  “話說當年慘無人道的獻祭換來什麼?竟為後人換來的是百年的魔鬼。”

  一聽魔鬼,聽故事的人們都唏噓不已,小孩兒們更是捂住臉,將頭埋進大人懷裡,又時不時拱動著,將耳朵露出來,又想聽又害怕。

  “老夫的父親見過那些魔鬼!”老人一副得意樣。

  “那你說,那魔鬼是啥樣的?”一個漢子表現出不屑,這魔鬼的故事他從小聽到大,每個人講的版本都不一樣,描述出的魔鬼也是千差萬別。

  “那是一群女魔鬼,她們晚上才出來。一個個白面黑齒,腿比一般人長,她們沒有腳掌,走路時骨頭著地,噔,噔,噔,別說有多嚇人了。俺尋思著,定是當年獻祭後,那些蛇新娘摔折了腿,才一個個拿骨頭尖兒走路。”老人說到興起處,將拐杖在地上噔噔噔敲了三下,模仿魔鬼的走路聲。

  “這,這只是你一個人說的,你想咋編就咋編。”漢子哆嗦著嗓子,還是反駁他。

  “不信?”老頭一問,眾人大半都搖頭。“俺們不是不信魔鬼,是不信你,你有啥證據說你父親見過魔鬼?”

  “大概是七、八十年前了,那個時候剛好趕上小日本兒欺負咱們……”

  (一段關於抗戰的歷史。略……)……其間,便開始有村民稱自己目睹了當年被獻祭幼女的幽魂。

  那是一個月黑夜,老人的父親陳大柱攜著一家妻兒老小準備逃進深山裡。他挑著扁擔,左框裝著米糧衣物,右筐挑著小兒子,也就是現在那個講故事的老人。

  陳大柱一隻胳膊搭在扁擔上,另一隻胳膊隨著步子有節奏地一甩一甩,使身體保持平衡。這邊肩挑累了,將扁擔繞著後頸轉半周,換到另一肩。

  他的妻子一手挎著幾個布包,另一手牽著大女兒。兩人緊緊跟在陳大柱後面。

  再其後的,就是陳大柱的父母。

  小日本在山裡無惡不作,起初打著教化的名義在村里居住,慢慢的,他們開始無緣殺人,甚至放火滅門。百姓們深受其害,但又苦於出山口被守死。人們想逃,只能往更深的山裡去。

  陳家六口趁著夜黑,選了條最偏僻的路,正往山里趕。

  突然,一陣陰風吹過,月亮被烏雲遮了大半,叢林裡傳來了幾聲女人尖細的嬉鬧。

  “哈哈……”

  一聽,陳家人瞬時毛骨悚然,為首的陳大柱放慢了腳步。

  “哈哈……”

  又是一聲,陳大柱被嚇得腳底一滑,連人帶扁擔直直往地上砸去。兒子作聲要哭,陳大柱立刻捂住他的嘴,將他按進筐內。

  “噔、噔、噔……”怪聲連綿不絕,山風呼呼地吹,黢黑的樹發出沙沙的聲音。

  妻子也耐不住恐懼,抱著女兒蹲靠在丈夫身邊。

  “噔、噔、噔……”

  妻子尖叫,陳大柱見狀,抓起一把草塞進她的嘴裡,然後一手捂住女兒的眼睛。

  “爹,娘,躲起來。”陳大柱放低聲音對被嚇得臉色發白的父母道。

  母親早已被嚇得沒有知覺,嘴裡一直念叨:“祭壇、祭壇!”父親也差點嚇背氣,跌跌撞撞滾進一叢草。

  一家人互相捂著彼此的嘴,將身子往草堆里縮。

  四周漆黑,一片寂靜,少有幾隻蟋蟀如今也不敢叫一聲。“噔、噔、噔。” 奇怪的聲音離他們越來越近。

  陳大柱一手壓著兒子,一手捂住妻子的嘴,他自己則咬住嘴唇,眼看著面前的草叢動起來,他感覺到口腔里一陣腥味兒,背後虛汗浸濕了衣衫。

  “噔、噔、噔。”怪聲到了陳大柱的眼前。

  他咬緊牙,見面前是一對米色方形柱體。一步一步,柱體如人腳般前後交替行進。一雙接著一雙,成隊往前移動。

  好奇心作祟,陳大柱將視線上移,見每個移動的物體外都裹著血紅色的布,再向上看,頂端是一張張臉!

  陰暗的月光下,那一張張臉白的滲人,每一張臉如面具般,雕刻的都是同樣的表情。

  一點圓眉立於眼上,滿是黑暈的眼窩深陷,唇上沾滿血跡。那些面具不時還發出“哈哈……”似人一般的笑聲。它們一笑,紅唇下露出的是兩排黑色的牙齒。

  陳大柱感覺被人朝後頸強注了一罐冷水,全身上下一起激靈。他強忍恐懼,逼迫自己閉眼,將頭埋進草里。

  “哈哈……噔、噔、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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