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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音像品那一區,厲擇良突然想起上次他們一起在電影院看的那個故事都沒看最後,她一直吵著要知道結局。於是他去刻意找了下那張碟,順帶又選了幾部電影存在家裡,讓她晚上閒來無事的時候消磨時間。免得每次拉著他看huáng金時段的連續劇,看二十分鐘就cha播十分鐘GG,簡直是活受罪。厲擇良選好以後,習慣xing地牽住旁邊的手,拉她走。摸上去的第一下還沒察覺,走了幾步就是覺得手感不太對,轉頭去一看,才發現自己牽著的竟是個陌生的女孩。

  那女孩臉蛋紅得像柿子,但是居然還乖乖地跟著他走了幾步。

  厲擇良第一次在公共場感覺如此尷尬,可是此刻他的面色卻紋絲不動,故作冷靜地放開人家,很紳士地說:"對不起,小姐,牽錯了。"

  那女孩本來也是來選碟的,走到附近的時候貨架另一頭的陌生人引起她的注意力,難得在這種地方看到五官如此英俊的男子,身材挺拔,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種成熟男xing的魅力。他身邊原本站了位異xing,但是倆人都專心專意地埋頭看商品,走一走就錯開了。她便忍不住挨了過去,站在他的旁邊。"是不是叫《天使之城》?"他忽然問,那聲音低緩優美異常好聽。

  她不知道是不是問自己,於是模糊地"恩"了一聲。

  然後,他將那張碟放到購物籃里,接著又仔仔細細地另選了幾張。選東西的時候,他的手指微曲,緩緩地從一張一張碟的封面上面滑過,異常迷人。

  所以當這隻手突然來牽自己的時候,女孩詫異至極,卻還聽話地就這麼跟著他走了。

  他朝人家道過歉,略微慍怒地回頭去找寫意。發現此人真流連在過道上的一堆特價品中。

  "阿衍,你看這個棉拖鞋好可愛,還配的有同款的qíng侶鞋。我們買兩雙回去一起穿好不好。"寫意央求著,絲毫沒察覺到剛才自家的男人差點紅杏出牆。

  "什麼qíng侶拖鞋,買了你自己一個人穿。"

  厲擇良拉她走。

  可是不到五分鐘,他一不留神,又不見寫意,只得再回去找。

  整個超市就像一坐迷霧森林,她時不時就被路邊的誘惑拐走了。

  他本來是下定決心這幾天要忍住脾氣遷就她的,可惜如此反覆幾次,一身耐xing全被她消磨掉。"你陪我去找那種qíng侶的漱口杯,好不好?"

  "不行。"他斬釘截鐵地說。他最煩買東西的時候不gān正事,東遊西逛的,明明就不需要還得折騰半天。

  "我把東西買齊了,不逛了,回家去。"他下令。

  她低著眉,故作委屈的說,"可是,我牙疼的時候,逛街可以轉移注意力。不然頭又要暈,飯也不想吃。"

  寫意使出殺手鐧,故作可憐,全然裝成一受氣包。

  厲擇良接觸到她的眼神,自己也意識到這點,心底柔軟了些,嘴角動了動。

  "算了,"他無奈地說,"你隨便逛吧,我陪你。"

  寫意背著他,洋洋得意地挑下眉,這招果然是屢試不慡。歐耶,勝利!

  她不忘乘勝追擊,又說:"你不許又嫌我磨嘰。"

  "恩。"

  "不許掉頭就走。"

  "恩。"

  "說話算話?"

  "說話算話。"

  "真的?"

  "真的。"他忍了。

  寫意心滿意足地微笑,然後說:"那陪我去買那個。"

  厲擇良原本回答得是如此誠實可信、鏗鏘有力,可是當他隨著寫意的目光看去,立刻面色青黑。貨架上居然是滿滿一架子女xing生理用品。

  "……"

  這女人肯定是被上天專門派來戲耍他的。

  (3)

  第二天搬家的時候,小林早早來替寫意清理些東西。她的手很矜持地從兜里拿出來,然後故意緩緩地從寫意眼前伸過去。

  寫意第一次沒注意,於是小林又來了第二回,動作比頭一回更緩慢,這一下寫意才察覺問:"戴個什麼東西,這麼晃眼睛?"

  "是鑽石。"小林沾沾自喜地說。

  "好大一顆,"寫意說,"小林你真是個小富婆。"

  "這種東西當然不是我自己買的。"

  "那誰送的?這麼大方。"寫意拉過她的手,仔細看。

  "訂婚戒指,某人送的。"

  寫意聞言一怔,驚喜地問:"季英松送你的?"

  "是啊!"小林興奮地直點頭,"他向我求婚,好像做夢一樣。寫意,我一整晚都沒有睡著。"

  寫意看著小林的笑臉,伸手捏了一下:"恭喜,恭喜。那種死木頭也能被你感化,真是不容易。"

  "你還不是一樣。"小林眨眼。

  隨即,兩個幸福的小女人笑作一團。

  可是就是這麼一件事qíng卻給厲擇良帶來了煩惱。

  晚上,寫意左右端詳著自己的戒指:"為什么小林戒指上的鑽石那麼大,我的這個這么小?"

  "愛惜不分貴賤。"他用至理名言來教育她。

  "吝嗇鬼。"

  厲擇良挑眉:"不樂意就把戒指還我。"

  他的話音未落,寫意立刻將左手上的戒指寶貝似的護在懷裡:"不要!哪兒有人送了都送了,還要回去的?"

  這個問題,直到第二個星期兩人去影樓照婚紗照的時候才被徹底解決。

  化妝師甲說:"沈小姐這婚戒真jīng致,和你細長的手指正好相襯。不像我們這裡以前有些客人,巴不得將全部家當都穿在身上,就跟bào發戶似的。"

  化妝師乙附和:"是啊,這才是大戶人家的矜持。"

  化妝師丙感嘆:"嫁給厲先生這樣的人,真是有福氣。以後沈小姐成了厲太太還不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啊。"

  寫意喜洋洋地笑:"其實,愛qíng是不分貴賤的。"

  她不但從厲擇良那裡活學活用,還裝腔作勢地謙虛了下。

  婚期漸漸臨近,一項接一項地緊湊進行著。去民政局登記的日子,提前就定好了。厲擇良極為慎重,提前就推脫掉所有公務,特地將那一天空出來。頭一個星期,還特地陪寫意去選了身粉紅色旗袍,穿在寫意身上非常合適,襯著她高挑的身材,居然些動人。

  下午一點到三點都是吉時。

  雖然傳聞說這種登記之類的不需要看日子,但是任姨還是叮囑他倆寧可信其有,一定要遵守。

  上午律師樓臨時出了大事缺人手,只得將寫意叫回去。

  厲擇良非常不悅。

  寫意連連保證,一定會早早回家,不誤大事。哪知,她和吳委明一起忙起工作來忘記時間,待到大家肚子餓的時候,她才發現已經一點了。寫意驚呼著打車去民政局,路上塞車,也來不及回去換旗袍,就這麼蓬頭垢面地趕了去。兩點半過了幾分,她在車裡看到站在民政局樓下的厲擇良。

  厲擇良青黑著臉:"看來你還沒忘。幸好來了,不然我還以為你逃婚了呢。"

  寫意看他確實有些惱了,而且她自知理虧,只能小心地賠著不是,就怕他生起氣來,真的不許自己去上班了。

  她可不想做全職太太,厲擇良提過一次,當時被她堅決抵制了。

  還好,民政局辦手續那裡剛到上班時間,人還不多,他倆排了第一對。一會兒,來了對年輕男女,女的穿著一套粉紅的裙裝。

  厲擇良的目光掃了一下寫意,見她根本忘記穿他倍她選的旗袍,於是眸色一沉,怒氣更盛地說:"一輩子就一次,你也這麼敷衍。"

  那年輕男子喜氣洋洋地四處送喜糖。他原本也想給厲擇良,但是碰到厲擇良那冰山似的眼神,立刻望而卻步,只給了寫意。

  寫意接過喜糖賠笑:"恭喜,恭喜。"

  這兩人一看就是來扯結婚證的。

  接著,又來了一男一女。兩人之間似乎是多瞧對方一下,眼睛都要生瘡的模樣。

  女的一邊坐下來,一邊怒氣沖沖地發火:"我告訴你,別以為那狐狸jīng真看上你了,我保證她以後讓你人財兩空。"

  "那也總比家裡養個你這種母老虎好。"男人反唇相譏。

  "什麼母老虎,你敢說老娘是母老虎?"女的跳起來。

  "你不是母老虎,難道還是華南虎?"

  寫意瞧著吵架的男女,不禁搖搖頭。這兩人一看就是來辦離婚證的。

  過了幾分鐘,那位辦手續的工作人員李某剛坐下來,剛才那發糖的男子立刻就又將喜糖送過來,放在桌子上,說:"請吃糖吃糖。"

  李某笑著說謝謝,然後看到排第一個的寫意和厲擇良。

  她抬起頭先瞅了瞅寫意,又瞅了瞅鐵青著臉的厲擇良,疑惑地問:"你們是……結婚,還是離婚?"

  呃?

  寫意微愣。

  厲擇良眼睛一眯,是要發作的前兆。

  寫意急忙拉住他,笑著向對方解釋:"我倆不離,是來結婚的。"

  (4)

  婚期定在chūn意盎然、糙長鶯飛的三月。

  婚禮的頭一天晚上是婚慶公司安排的彩排,內親和新人的好友便聚在辦儀式的酒店吃飯。

  厲家二老提前了好幾個星期從澳洲回來。而寫意那邊,厲擇良頭一天就派人去將任姨、寫晴和謝銘皓三個人接了過來,一起來的還有詹東圳。晚上吃飯,除了讓寫晴在房間裡休息以外,一大家人總算正式見面。

  吃過飯,厲媽媽和任姨又坐到一起。

  "這麼多年不見你了,一點兒也沒變老。"厲媽媽說。

  "老了,你才顯得年輕,在國外保養得比我們好。"任姨笑。

  "沒想到真做了親家。"厲媽媽感慨,"記得以前寫意和我們老二念一個學校的時候,兩個人還那么小就湊一起,老沈為此拿他倆開我玩笑,還說讓老二做他的上門女婿。如今他在天有靈也算了了個心愿。"

  "是我們寫意有福氣。"

  "不,不,不,是我們老二的福氣。他那臭脾氣,就還只有寫意才治得住。"

  過了一會兒,厲媽媽看到謝銘皓忙前忙後的身影,又問:"這是大女婿吧?"

  任姨點頭:"不過,還沒辦婚禮。"

  "那趕緊啊,好來個雙喜臨門,讓你合不攏嘴。"

  寫意坐在旁邊聽兩們老人絮絮叨叨地拉家常,淺淺地笑。

  厲擇良在門口送長輩,忙完才歇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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