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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波之中,蔣薇無法參透他的語氣,想到那些難以入耳的流言蜚語,她就一團亂,只好振作起來,安慰他,也安慰自己:“路總你放心吧,今天是我實習期的最後一天,學校很快也開學了,我回英國之後跟明庭就不再有jiāo集了,也就不會對你造成更多的困擾。”

  “……”

  “……”

  “你在哪兒?”他突然調轉話鋒。

  蔣薇愣了一下:“我……我在公司。”

  “公司哪兒?”

  這問題問得太讓人不明所以了,可忌憚著他格外嚴肅的語氣,蔣薇還是如實回答了:“女廁。”

  “哪一樓?”

  “……你樓下。”

  蔣薇說完不超過三秒,耳邊傳來敲門聲。

  “叩叩叩”三聲,每一聲都敲在她緊繃的神經上,蔣薇拉開隔間的門,手都在微微發抖。

  路征就站在她面前。

  她定定地看了他半晌,忽然做賊心虛地越過他的肩看向外頭,路征猜到她在擔心什麼似的,直接說:“總經辦的人都去吃午飯了,不會有人過來的。”

  “你……”

  “……”

  “我……”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以緩解緊張的氣氛,蔣薇只好垂下雙肩,放棄了開口的念頭。

  “接到你電話的時候,我正好在總經辦。”

  難怪他這麼快就能趕到這間離總經辦不遠的女廁。可蔣薇更疑惑了:他來總經辦gān什麼?找她?不可能吧?

  可他此刻看著她的眼神,仿佛把一切不可能都變成可能了。

  蔣薇緊張起來總會不由自主地雙手握拳,如今她更是連腳趾頭都想蜷起來了:“你這是……打算接受我的表白了?”

  他對此不置可否,只問:“你什麼時候回英國?”

  “開學前的一星期吧,也沒多少天了。”蔣薇有點不確定他的意圖,可觀察他的臉,又讀不懂他的表qíng。

  “在你離開之前,我應該能得出答案。現在……”

  他微微勾起了她的下巴。

  這個動作,蔣薇百分百讀懂了。在她猶豫著閉上眼的同時,感覺到他落下的唇。

  他第一次吻她,竟是在女廁。

  忽略這一點,這個吻絕對算得上美妙至極。美妙到她根本來不及問他,為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

  “這才叫接吻,你之前的那些……”

  顯然路總對此很有怨念。

  蔣薇點點頭表示同意,但已等不及讓他說完,勾住他的頸項,主動回吻他。

  不得不感嘆,她絕對是個進步神速的好學生,但路征的這份感嘆隨即也消弭在了愈發熱辣的糾纏之中。

  廣播提醒旅客:飛往倫敦的航班即將起飛,請關閉移動電子設備。

  蔣薇最後一次查看手機,依舊沒有任何來電。他說會在她離開前給她答案,他騙了她一個纏綿的吻……果然無jian不商,蔣薇恨恨地咬牙,可還是忍不住看一眼手機。

  空姐都來催第三遍了:“小姐,請關閉您的……”

  “再等一會兒,一小會兒就好。”

  空姐無奈地離開,不出一分鐘,就再度折了回來,蔣薇幾乎是雙手合十地抬起頭來求她:“我在等一個很重要的電話,我……”

  蔣薇一愣。

  站在她面前的哪是空姐?

  路征回頭對著身後的空姐抱歉一笑:“不好意思。”說著拿過蔣薇的手機,關閉電源。

  直到他入座系好安全帶,他身旁的小姑娘還沒反應過來,詫異地張著嘴瞪著他。路征伸手托托她下巴,替她把嘴合上:“等很久了?”

  等很久了?

  這話說得,怎麼這麼有恃無恐?等他的答案,她都快等得地老天荒了。

  他卻沒事人似的,揉揉她的腦袋:“怎麼坐經濟艙?害我找半天。”

  蔣薇看著他,二話不說,雙臂如鐵鉗似的死死鉗住他的胳膊,再也不撒手了。

  入夜了。

  倫敦的酒店,窗外的夜景里有著大本鐘的身影。

  站在窗邊的兩個身影,互相依偎著。

  蔣薇那後腦勺蹭蹭他的胸膛:“喂!”

  “嗯?”

  “你怎麼不說話?我還以為你已經睡著了。”

  “我喜歡聽你說。”

  他肯定是累了,才這麼搪塞她,蔣薇用力捏了捏他jiāo疊在她小腹上的手:“飛機上我就一直在說,你還沒聽厭?”

  “沒。”他連同她的手一同握住。

  從國內到倫敦,這一路上蔣薇儼然成了“十萬個為什麼”:為什麼在周年酒會上對她這麼冷淡?又為什麼一夜之間就改變了主意?

  為什麼突然肯接受她了?又為什麼要等她來倫敦,才肯告訴她答案?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很簡單,我已經麻木了很久,需要一點時間去分辨我對你的那些奇怪的感覺是不是心動,慎重一點對你、對我都好。”

  對於他給出的這番答案,蔣薇不算太滿意,可無論怎樣都好,他已經心甘qíng願地被她拿下,這一點才是最關鍵的。

  窗外的景色不如身後的男人誘人,蔣薇想了想,回頭問他:“你是不是經常失眠?”

  “你怎麼知道?”

  “我看過你吃安眠藥。”

  “我確實有很嚴重的失眠症。”他微微一笑,“不過,或許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

  這個回眸的角度很美妙,他一低頭就能吻到她,一邊吻一邊聽她囁嚅著問:“什麼秘密?”

  “記不記得有一次你在會議室門外睡著了?我抱你去我的休息室,結果你拉著不讓我走?”

  “當然記得,怎麼了?”

  “那次是我這麼多年來第一次不用藉助安眠藥,也可以睡得這麼好。”

  這是qíng話嗎?

  就當它是qíng話吧,蔣薇壓抑著心底泛起的絲絲甜意,眼珠一轉,狡黠地笑了:“其實,我也可以告訴你個秘密。”

  “哦?”

  路征揚一揚眉,很感興趣的樣子。

  “我呢,打聽了很多關於你的事qíng,甚至你住哪兒我都知道,”她揚一揚下巴,十分驕傲的樣子,“你有沒有發現你家的信箱裡每天早上都會cha上一支玫瑰?其實是我gān的。”

  她現在的這幅樣子,憨憨的,十足像個小孩子,路征忍不住曲指刮一刮她的鼻子,語氣柔和地粉碎她的驕傲:“我早就知道。”

  她一震驚起來就會像現在這樣瞪大雙眼。

  路征扳著她的肩膀,讓她轉回身來:“收到玫瑰的第三天,我一度以為是哪個男人記錯了地址,第四天我起了個大早,想下樓看看哪個男的這麼缺根筋,結果……我只看到一個做賊心虛的女人,一往信箱裡cha上玫瑰就腳底抹油溜走。”

  她這些舉動看似荒唐,但細細品味過後,路征又覺得蠻可愛。

  在他心念一動想要再吻吻她之前,她又說:“其實,我還有一個秘密。”

  他的手在她背上遊走,答得多少有些意興闌珊:“什麼?”

  蔣薇忌憚地瞅瞅他,一咬牙,還是說了:“其實之前,你前未婚妻連兒子都生了,你卻還是孤家寡人一個,讓我一度懷疑你那方面有問題。”

  路征危險地眯起了眼:“哪方面?”

  “就是……”蔣薇感覺到他托在她後腰的手漸漸開始用力,覺得這可能是這個男人生氣的前奏,不由得膽寒,“……那方面。”

  蔣薇試著把他放在她後腰的手扳開,他卻突如其來一個用力,猛地摟緊了她:“我不介意現在就用實際行動打消你‘那方面’的疑慮……”

  她的驚恐融化在隨後的纏綿熱吻里。

  路征輕巧地解開她腰帶的時候,腦子裡閃現的卻是這樣一幕:某個時間,某個時節,某個小姑娘偷偷摸摸地將一支玫瑰放進他的信箱,跑走之後卻又要戀戀不捨地回頭看一眼那枝玫瑰,仿佛那晶瑩的露珠上承載了她的qíng愫。

  那天清晨,花開正好……

  《半歡半愛》番外之 因為他是蔣彧南

  難得的周末,蔣先生、蔣太太齊聚裝修一新的二人影院,看一部歐洲文藝片。蔣太太看得目不轉睛,腿被太太當成枕頭的蔣先生卻興致缺缺,想了想,說“削個蘋果給我。”

  炎涼頭都沒抬,伸手從茶几上的果籃里拿了個蘋果拋給他。

  削蘋果她不肯,那……“剝個葡萄。”這總行了吧?

  蔣太太伸手抓了抓,發現夠不著葡萄,索xing恢復雙手環胸的姿勢,假裝沒聽見,繼續看電影。

  蔣先生開始懊悔,在家裡建這麼個影院,絕對是他此生做過的最最最錯誤的決定。播放的是老式膠片,他現在根本無法用遙控關掉這無聊透頂的電影。

  蔣太太看得正感動,突然被人捏著下巴扳過臉去。

  蔣彧南垂眸看她,臉正好罩在她的上方。“我是病人,你就是這麼欺負病人的?”

  炎涼晃了晃腦袋,發現晃不開他捏住她下巴的手,不過對此,她全然不以為意:“第一,你出院都小半年了;第二,我看了你這個月的複診報告,半點復發跡象都沒有。蔣先生,你怎麼還好意思稱自己為病人?”

  似乎為了掩蓋心虛,蔣彧南不屑地挑了挑眉,電影裡女主角的聲音激動起來,提醒炎涼jīng彩即將到來,不由分說地扯開他的手,重新側過身去看電影:“別打攪我看電影,正jīng彩著呢。”

  可屏幕上女演員的臉剛從炎涼眼前晃過,下一秒她就又被他扳回了臉。這回他的手扣得格外緊,她休想這麼輕易就擺脫了。

  “我好不容易推掉了一切工作待在家裡,可不是為了看著白開水電影的。”

  他意有所指的目光順著她的頸項向下,幾乎要望進她的衣領之中,如此明顯的暗示卻只換來她狠狠拉緊領口的動作。

  “得了吧,你是我聘請的經理人,我這個做老闆的都沒喊累,你一替我打工的,有什麼資格喊累?”

  她頤指氣使的模樣看得蔣彧南捏住她的鼻子直扭:“你才得了吧,你把Uniquejiāo給別的職業經理人打理,跑來開個小小的鞋店,照這種運行模式走下去,一年也賣不了幾雙鞋,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老婆的分上,我會紆尊降貴去替你賣高跟鞋?你呢,不僅不給我增派人手,還把李秘書調到Unique去替你工作,這樣我更忙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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