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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兩名宮女拆開了“璐璐”的髮髻,重新給她梳頭——這是為了看看她髮髻之中有沒有藏著什麼東西。

  趙嬤嬤檢查了一下“璐璐”原本戴在頭上、耳上的一對鎏金簪子、一個鎏金花鈿、一朵絹花和一對耳環。沒有發現什麼古怪。

  她拿出一套全新的宮裝給“璐璐”換,又對“璐璐”說:“姑娘換下來的衣服,我們會在姑娘出宮時還給姑娘。”

  這樣折騰了一番之後,“璐璐”才跟著趙嬤嬤等人,往坤德宮而去。

  坤德宮的東偏殿中,雍若端坐在正位上。鳳寥坐在她身後,與她之間隔著一道八扇屏。

  蘇名劍親自帶了幾名得力手下,在殿中護衛。

  “璐璐”跟著趙嬤嬤走進殿中,恭敬地磕頭行了禮。

  雍若便笑道:“起來吧!賜座。”

  “謝娘娘!”

  “璐璐”恭敬地道了謝,卻沒有起身,而是又磕了個頭:“民女要向娘娘請罪。民女之前為了見到娘娘,向承恩侯太夫人說了謊話。民女並不是璐璐,而是璐璐的師妹李瑤。”

  雍若微微挑眉:她竟然直接承認了自己是冒牌貨?這一步倒是走得很聰明。

  她笑了笑:“我就說嘛!漉漉的一雙大眼睛,怎麼會變成了丹鳳眼?”

  冒稱“璐璐”的李瑤躬身說:“娘娘英明。這麼多年了,難為娘娘還記得漉漉的模樣。”

  雍若微微嘆息一聲:“其實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但那雙眼睛,我可忘不了。你起來說話吧!”

  李瑤又道了謝,這才站起身來,在旁邊的圈椅上斜簽著身子坐下。

  雍若便問:“你既是漉漉的師妹,應當知道漉漉的‘lu’字是哪一個了?”

  李瑤微微一頓,平靜地回答:“是美玉之‘璐’。”

  雍若笑道:“可我記得路郎中跟我說過:因為漉漉有雙大眼睛,所以小名叫‘漉漉’,是濕漉漉的漉。”

  李瑤想了想,搖了搖頭:“師傅沒有跟我說過此事。想來……要麼是娘娘記錯了,要麼是師傅當時隨口哄孩子玩兒的。”

  雍若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繼續扮演一個有點戒心的角色:“這倒有可能。不過,你說自己是路郎中的弟子、漉漉的師姐,你怎麼證明?”

  李瑤胸有成竹地說:“師傅讓民女帶來了一卷手稿。這是他老人家這些年在醫道上的一點心得,一是做個信物,二是賀娘娘母儀天下。不知娘娘是否還認得師傅的筆跡?”

  趙嬤嬤適時地將那捲手稿捧給了雍若。

  雍若接過來看了看,字跡不算很端正,卻蒼勁有力。

  她點了點頭:“倒像是路郎中的字跡。只是比當年更蒼勁了些……能寫出這樣的字,他手腕上的舊傷完全好了嗎?”

  李瑤輕輕嘆息一聲,簡短地說:“托娘娘的福,已經完全好了。”

  雍若將書卷擱在案上,十分溫和地問李瑤:“路郎中這些年過得好嗎?漉漉怎麼樣了?她為何不親自來見我?”

  “多謝娘娘惦記,師傅幾年前傷了腿,有些不良於行,身體倒還好。璐璐師姐如今有孕在身,即將臨盆,故而不能親自來見娘娘,只能由民女來跑這一趟。”

  雍若悠然道:“子嗣這個問題上,她可是搶在本宮前面了。她可有跟你說過我們小時候的事?”

  李瑤笑道:“師姐的記性可遠遠比不上娘娘。她已經不記得娘娘的樣子了,只記得娘娘家的院子裡有兩棵桂花樹,開的花很小,卻香極了。娘娘的阿婆做的桂花餅,可好吃了……”

  雍若笑道:“是啊!我祖母做的桂花餅那是遠近聞名的。”

  李瑤又道:“師姐還說,她還教娘娘唱過一首名叫《螢火蟲》的童謠,不知娘娘可還記得?”

  說完她就輕聲唱起來:“螢火蟲螢火蟲慢慢飛,夏夜裡夏夜裡風輕吹……”

  雍若這回真的驚訝了。

  她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心想:這個騙子能量不小啊!居然連這首歌都知道?

  她心中一尋思,便已明白。這首歌她教過鳳寥。在他們分隔兩地的那三年中,鳳寥想必是唱過的,或許還不止唱過一次。

  所以,這個李瑤的背後,是一個非常熟悉宮中之事的人在指使?

  “原來如此。”雍若似是終於相信了李瑤的身份,微笑著結束了這一番應有的試探,轉入了正題,“你有什麼要緊事要對我說?”

  李瑤有些為難地看看左右:“娘娘能否摒退左右?此事或許不宜聲張,最好由民女單獨稟奏,再由娘娘決定要不要告訴其他人。”

  她這話說得十分合情合理、通情達理。

  雍若卻不為所動地搖搖頭:“你就這樣說吧!我沒什麼事不能被人知道。”

  第108章 套路多

  “娘娘真要民女……就這樣說?”李瑤看著雍若,又看看四周,微微瞪目。

  雍若微笑道:“沒錯。”

  李瑤低頭想了想,然後深吸一口氣:“那民女就直說了。娘娘嫁給當今皇上已近五年,卻一直沒有身孕,娘娘可知道為什麼?”

  雍若笑道:“為什麼?”沒有說自己已經有身孕了。

  “因為娘娘中了一種名叫‘紫樨’的絕育之毒?”李瑤語速頗快地一口氣說完了。

  殿中有剎那的靜默。雍若略微諷刺地勾了勾嘴角:“你怎麼知道的?”

  “是師傅說的。至於師傅是怎麼知道的……還請娘娘容許民女把話說完。”

  雍若淡淡地說:“好!我看你能胡說些什麼。”

  李瑤朝雍若微微躬身:“師傅說,娘娘很小的時候,他就診斷出娘娘的奇經八脈有些異常。

  “娘娘的任脈、沖脈、帶脈過於狹窄,還有一些阻滯;督脈卻太闊,以至於有些乾枯。陰蹻、陽蹻、陰維、陽維四脈都是陰盛而陽衰。

  “有此脈象的人,其頭腦之聰慧、容貌之秀美、肌膚之光潔會遠勝旁人,便如娘娘這般。

  “但是,這樣的人從初潮來臨開始,就會因為奇經八脈的異常而病痛纏綿。大約二十幾歲,就會不治身亡……”

  “大膽!”不等李瑤說完,花柔勃然變色,厲聲喝道,“你竟敢詛咒娘娘?!”

  旁邊侍立的玉淨、焦竹等人也是臉色難看。蘇名劍站著沒動,視線卻不由自主地瞄了瞄屏風的方向。

  雍若已經聽到了屏風後面的鳳寥,將一個茶盞重重地擱在几案上。

  她朝花柔揮了揮手,高聲說:“別急,讓她把話說完。”這也是提醒屏風後的鳳寥。

  李瑤再度向雍若躬了躬身:“多謝娘娘。民女長話短說吧!

  “民女的師傅診出娘娘的身體隱患後,看在娘娘與漉漉師姐交好、娘娘的家人又和氣善良的份上,苦思了很久,想了一個不算太好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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