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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震說:“那我高攀行不行?”

  方文秀只是笑,也不往下接,王震扭頭對魏恆說:“今天我做東,請你們吃飯,你來不來?”

  魏恆這時才轉過來說:“你來了,還要你做東,打我的臉吶是吧?”然後他又轉過去跟方文秀說:“一起吧,你也來。”

  方文秀稍微頓了頓對他說:“那我出去定位置。”

  魏恆點了點頭,沒吭聲,方文秀就又出去了,方文秀一轉身,魏恆又使勁盯著她的背影看,眉頭鎖的死緊,直到她出去了眼睛都收不回來,王震在一邊看著他,高深莫測的笑了笑也沒吭聲。

  魏恆的心裡方文秀身在局中,反而看不清楚,她一直忍讓,心裡更加生出幾分心力jiāo瘁的疲憊來。

  王魏兩家都是權門貴族,兩家私jiāo本來就好,魏恆和王震從小一起長大,兩人都在國內讀的大學,只是後來兩人一個從商,一個在機關鍛鍊了幾年年後來作為作為後備gān部被派出國學習了幾年。

  兩人本來都是太子黨裡面的佼佼者,但分別幾年後,王震再回來一看,發現身邊原來的一批人,躥起來數得上的人物如今沒有幾個,真正有大成就的魏恆算的上一個,再一見面發現對方都在格局高度上不同於往日,於是自然又走到了一起,並且關係再不同當日的兒戲,他們都長大了。

  兩個知根知底,又一起少年輕狂過來的男人,再加上一喝酒話就多了起來,方文秀做了陪襯,上酒布菜伺候的周到。

  酒喝到酣暢處,王震紅著臉拍魏恆的肩膀:“小子,我聽魏媽媽說了,真覺得你小子是個有福氣的。”

  魏恆看了一眼方文秀,一抖肩膀把他的手甩出去,沒好氣的說:“你怎麼也婆婆媽媽的,說點別的不行,福氣是什麼?你懂嗎?”

  王震卻一點都不在意,他歪歪著身子對他說,醉眼迷濛的看著魏恆說:“我多少懂點,你懂嗎?”

  魏恆低頭不吭聲,緊鎖眉頭,看的出他很厭煩這個話題,方文秀只好把話題接了過去,她說:“小時候,我聽我祖母說過,天空行雲布雨,大地承載萬物,我們從出生一衣一食,無不是天地賜予我們的福氣,我們惜物節儉,就是愛惜我們的福氣,我們有所成就,能夠出去幫助世人,造福百姓,就是造福。福氣大概就是這麼解釋的。”

  她把話題帶開去,兩人聽她說完都安靜下來,這時候她站起來說:“你們慢慢喝,我去一下洗手間。”她這是知道有些話魏恆不想當著她的面說出去給他們騰地方。

  兩男人看著方文秀的背影出去,等她走遠了,王震轉過身來,一臉的醉意dàng然無存,他對魏恆說:“可惜了這麼個好女人。”

  魏恆握著酒杯,在手裡轉圈,半天才說:“我跟她的路數不對,兩人勉qiáng湊在一起也沒意思。”

  王震坐直了對他說:“魏恆我跟說一句,剛聽說你這事的時候,我也覺得挺神奇,不過今天我看,不是人家不對,是你自己心裡yīn暗,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說的話。”

  魏恆沒吭聲,王震等了他見他不吭聲又說:“時間女人千萬種,我也算少少見識了一些,老實講,這樣的女人,她可以跟你同甘苦共富貴,最是堅貞不二,但是有一點,這樣的人骨子裡也是最清高的,過個三年五載,她在你身上耗光了感qíng,轉頭就會去,你自己想想你舍不舍的。”

  舍不捨得魏恆不知道,他就是覺得為什麼所有的人都要bī著他們在一起,方文秀對他來說如是一個戰友一般的存在,他欣賞她甚至喜歡她,但是要娶回家做媳婦撲到她,他沒那個yù望,而且在身邊所有人都看著他,當所有人都希望他朝著那條陽光大道上進行的時候,他陷入了一種中二的叛逆,知道不能那麼對方文秀,他們其實應該有一種更好的方式協調,但是兩個陷入局中的人都沒有處理的明智。

  方文秀從衛生間回來後,王震又恢復了醉態,借酒裝瘋的非要方文秀認他當哥,還要她的電話,方文秀倒是把電話給他了,就是到最後一直都叫他王先生,王震眼裡閃過失望,就是借著醉態掩飾的很好,沒讓人看出來。

  一場飯局散了,王震是不是真醉了兩說,魏恆是真的露出一些醉態來,他們在酒店門口分手,王震被人接走,方文秀不放心魏恆,開他的車把他送回家。

  自從去年中秋以後方文秀已經半年沒有踏足過這裡,方文秀吃力的把魏恆扛進去,再把他往臥室chuáng上一扔,魏恆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麼,一翻身就把一個腦袋都埋進枕頭裡,方文秀站在chuáng邊上等呼吸均勻了,彎腰問魏恆:“魏恆,你難受嗎?”

  魏恆埋在枕頭裡,沒動靜,方文秀又問他:“你要吐嗎?我給你拿個垃圾桶來?”

  魏恆還是沒動靜,方文秀嘆了一口氣,轉身準備往外走,魏恆卻忽然詐屍一樣從chuáng上直挺挺的坐了起來,他直勾勾的看著方文秀,眼裡說不清是不是清醒著,他對著方文秀清楚的叫了一聲:“方文秀。”

  方文秀站在那裡也叫了他一聲:“魏恆?”

  魏恆沒吭聲直愣愣的看著她半天,忽然喊了一句:“我憋死了。”然後一倒頭重新紮進枕頭裡,就再沒動靜了。

  方文秀站在chuáng邊長久的看著他,後來她走過去拉了輩子給他蓋上,直起身又看了他片刻,她嘆出一口長氣說:“魏恆,你放心吧,當你真正確立了志向的那一天,並且能夠決定一生為之不變的時候,我就會的離開的,我方文秀從來不為難人。”

  外面傳來門鎖帶上的聲音,悶在枕頭裡的魏恆這才睜開眼睛,他望著一小塊空間很久才從嘴裡狠狠的吐出一句:“你知道個屁。”

  周末的時候方文秀意料之中的接到了王震的電話,他就要走了,假期修完,馬上就要被下放到下面的一個地級市,這一去不知幾年,非常執拗的要找方文秀出去聊聊天。

  方文秀只好去了,他們約在城郊一個山清水秀的農家樂里,方文秀開車去的時候正好在門口碰見了魏恆,魏恆一看見他,眉頭皺的都能夾死一隻蒼蠅,張嘴就來:“你怎麼來了?”

  方文秀忍他都認習慣了,只是笑笑說:“王震約了我來這裡釣魚,你也是他約來的?”

  方文秀低頭鎖車門,隨口一答,然後她走過去路過魏恆又不輕不重的拋出一句話:“魏總一起來嗎?”說完也沒有停頓,直接走了過去,你說她沒脾氣嗎,她也是有的,她這就是告訴你她眼裡沒有你這個人了。

  魏恆當然也是王震約來的,方文秀的這個態度讓他心裡震了一下,下意識的跟著走了過去,大門上有一塊木匾,常年被雨水的侵蝕,匾額邊緣泛起了一圈黑色,但看上去仍然不失拙樸的韻味。

  正是萬物復甦的季節,山裡的雨水豐沛,前一晚一場chūn雨,進門的台階上濕漉漉的,一路蹬階而上繞過前面的大門,上了一座拱橋,眼前豁然開朗,前面是青山環繞,雲霧飄渺,空氣里瀰漫著一股水汽,這裡真是個好地方,方文秀忽然站在那裡不動了。

  方文秀望著山谷之間,指著前面:“魏恆。”她從始至終很少直呼魏恆的名字,這一聲叫來低緩而突兀,魏恆的心裡顫了一下。

  方文秀停了片刻才用一種低緩的語調說:“你看這些山川大地多少年就在那裡,它始終不變,我們人類有歷史以來上萬年都在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你繁榮昌盛也好,你戰爭流離失所也罷,它始終不變的在那裡承載著我們,所有在變都是我們自己,好壞喜惡全都是我們自己內心的yīn霾,而它是永遠不變的,好與壞,悲與喜都是我們自己的選擇,其實和別人沒有什麼關係。”

  方文秀說完,收回手走了出去,留下魏恆一人,看著她的背影,後又環視群山,最後長嘆一聲,他這人一聲難有真正挫敗憂慮的時候,唯有對方文秀提不起又放不下,自己為難自己左右都是矛盾。

  方文秀打電話找到王震,他等著的地方真是不錯,前有一口池塘,後有綠樹掩蔭,池塘里的水是山里水庫引下來的,裡面的魚也是肥美。

  王震坐在樹下,身旁一張矮几,應該已經來了一些時候,方文秀和魏恆幾乎是一前一後的到,王震看見他倆不免又調笑一句:“我就想著你兩一定的一起到,果真被我猜著了。”

  方文秀是不會接他的這種話茬的,走過去,和他隔著一張桌子坐下:“您可真是會享受,這地方真是不錯。”她環視著前面的群山饒水說。

  王震說:“這地方是個掙夠了錢的主,在城裡住煩了,弄了了這麼個地方,不圖掙錢,知道的人少,就圖個清靜,我反正覺得請你來這肯定是沒錯的。”

  方文秀朝他笑笑說:“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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