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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會,ròu在火上發出滋滋的聲音,香氣飄了過來,肥肥的油不斷地順著ròu向下流。

  “好香啊!”流霜說道。

  百里寒挑了挑眉毛,扯下一條jī腿,遞給了流霜。

  流霜láng吞虎咽地吃完,舔了舔舌頭,道:“再來一個。”

  自從懷孕後,流霜就變得很能吃。

  百里寒又扯下一條jī腿,瞠目結舌地看著流霜吃完。眨了眨眼,道:“看來不是小饞貓,是只肥豬。”

  “百里寒,方才的兩個jī腿不是我吃的,是你的孩子吃的,下面才是我真正要吃的。”流霜說罷,扯下整隻jī吃了起來,最後,整隻jī下肚,連一塊ròu也沒給百里寒留,只留了一地的骨頭。

  直到吃完了,流霜抬眸看到百里寒盯著她的黑眸和他唇邊的笑意,才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她的吃相是不是有點難看。他一直看著她吃,好像比他自己吃還要香。

  “要不,你再去獵一隻山jī?”流霜不好意思地說道,她都沒有給他留點。

  百里寒望著她,寵溺地笑了笑,沒說話,伸出手,擦了擦她嘴角的油。

  “你吃飽了,我也就不餓了。”他說著,席地坐在了糙地上,伸臂攬住流霜,讓流霜躺下來,頭枕到他的腿上。

  “你的父皇和無色,他們怎麼樣了?”流霜輕聲問道。

  “父皇醒後,第一個要見的便是無色,不,是阿雪。阿雪已經原諒父皇了,不過他拒絕父皇封他為王,他和你爺爺一起走了,說是去流làng江湖。”百里寒嘆道。

  到了此時,他才算真正了解了無色,其實他鬧出這麼多事,並不是貪戀權利富貴,而是心中不平在作祟。其實,他更喜歡的是江湖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想以後江湖不會再有“救一人傷一人,活一人死一人”的亦正亦邪的無色了,有的只是醫病救人的百里雪。”流霜望著天邊皎潔的月,輕聲道。

  百里寒點了點頭,撫著她如雲一般的青綰,輕聲說道:“霜,我和你永遠居住在山間,生一群孩子,好不好?”

  方才,流霜被無色擒到斷崖上時,他的心一會兒絕望,一會兒希望,在天堂和地府遊走了無數回。如果她死了,他的心將徹徹底底沉入到無底的深淵,再也生無意義。那一刻,他發誓,只要她活著,他要和她永遠在一起,陪著她笑,陪著她鬧,寵著她,生一群孩子,快快樂樂地生活。

  流霜望著月色下他俊美的側影,巧笑嫣然地說道:“我似乎沒說要嫁給你啊!”

  百里寒聞言,氣惱地拍了拍她的頭,道:“你都有了我的孩子了,還想嫁給別人?你和冰兒的婚事,不算數。”想起她和百里冰的婚事,他心中頓時黯然。冰兒怕是也要失望了,他知道他是愛著流霜的。

  “明天,我便辭去皇位,如何?”百里寒抓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緊緊相握。

  放棄皇位,為了她?流霜抬眸,看到他黑眸中那抹堅定的光芒,她知道他是認真的。她當然願意他永遠陪著她過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玥國頻繁地換皇上,似乎於國於民,都不利的。何況,他是適合做皇帝的。她不能這樣自私,為了擁有他,便將他從皇位上拉下來。

  “寒,你應該明白,我並不介意你做皇帝,我介意的是……你的後宮!”流霜淡淡說道。

  百里寒敲了敲流霜的頭,嗔怒地笑道:“有了你,我還要什麼後宮。我只要你這一個皇后就夠了。”

  番外 吃醋的皇帝(上)

  棲鳳宮

  大殿正中擺著紫檀鏤雕出來的寶座,上面鋪著大紅色靠背,上面用金線繡著鳳紋。寶座前放著一隻同樣用紫檀木製成的腳踏。臨窗處放著一張大幾,兩邊是一對如意填漆花式小兀。旁邊擺著一隻定窯的白釉寒梅大cha瓶,裡面cha著剛剛摘下來的芙蓉。

  這外間大殿布置的華麗高貴,處處透著皇上的眷寵,彰顯著皇后的威儀和雍容。

  內室卻布置的極是jīng致jīng美,檀木製成的八寶螺鈿大chuáng,chuáng上的帳幔是淡淡的輕紫色。北牆上掛著一副蓮塘月色,蓮花在月色中清冷純淨,透著說不出的冷艷柔美。

  流霜倚在chuáng上,玉手撫在腹部,黛眉輕顰。腹中孩兒已經七個月了,但是,她日前撫摸腹部,感覺到了其中一個孩子胎位不正。懷雙生子最怕的便是這個,若是有一個胎位不正,兩個孩子都很難順利生下。不過,如何正胎位,流霜並不曾學過,看來應該去問問爺爺。

  窗外的天已經全黑了,皓月留空,微風輕拂,花影婆娑。天色已不早了,百里寒卻依舊沒有回宮。百里寒貴為皇帝,卻只有流霜這一個皇后,連一個妃子也沒選。每日裡都是在流霜的棲鳳宮過夜,今日不知為何,這麼晚還沒有回宮。

  流霜知道百里寒初登基,政事繁忙,囑輕衣和纖衣去為百里寒熬了一碗燕窩粥,自己親自送到了御書房內。

  御書房內燈火通明,殿內靜悄悄的,殿外守護著大批的侍衛。太監總管見流霜來了,正要進去通報,流霜擺了擺手,太監知趣地退了下去。

  流霜讓輕衣和纖衣在殿外等候,自己拎著食盒悄然走了進去。

  百里寒端坐在披著水晶獺皮軟墊的龍椅上,身著一身明huáng色宮裝,高大的身軀隱在條案寬桌之後。他正在垂首看書,俊美的臉上一派凝重的表qíng,此時的他看上去俊美而沉靜。

  他看的極其入神,連流霜進來也不曾發覺。流霜不禁微微嘆氣,悄然轉到他身後,想要看看他在看什麼奏摺,竟這麼出神。

  百里寒看得不是什麼奏摺,而是一本古舊的書。待流霜看清了他看的書,雙頰不禁微微臉紅了起來。一國之君一本正經坐在御書房內,看的不是關於國家大事的奏摺,而是看的醫書,還是關於女子妊娠的醫書。

  流霜輕輕咳了一聲,將食盒放在桌案上。

  百里寒抬首,凝眸看向流霜,眼瞳幽深澄澈,有盈盈笑意從眸間流溢而出。

  “霜,你怎麼來了?”他伸手便攬住流霜高隆的粗腰。

  “原以為你批奏摺辛苦了,所以給你送夜膳來了。不過,看樣子你倒是不累。”還有閒工夫看醫書,確實是不累。不過流霜心底甜滋滋的,她知道他是關心她。

  百里寒打開食盒,拿出燕窩粥,一邊喝一邊道:“霜,你現在要適當活動,不然,臨產時,是很辛苦的。你懷的是雙生子,我真的很擔心。”

  “我沒事的,你忘了,我就是醫者啊!”流霜輕聲說道,想起孩子的胎位,心內隱隱有些不安。

  “怎麼了?”百里寒敏感地感覺到了流霜的不安,放下玉碗,手指撫到流霜的腹部,問道。

  “沒什麼,不知爺爺如今在何處?很長時日沒見,有些想他老人家了。”

  “爺爺神龍見首不見尾,就是我也很難尋到他。不過,我想,你臨產時,他一定會回來的。”百里寒道。

  流霜點了點頭,但是,她不確定到那時候是不是就晚了。

  過了沒幾日,宮裡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段輕痕,流霜自然是驚喜的。算起來,她已經好些日子沒見師兄了,自從她進了宮,段輕痕便失了蹤跡。

  “師兄,你這是從哪裡過來的?”流霜笑意盈盈地問道。

  暮chūn的陽光很溫暖,段輕痕穿了一件極其普通的藍衫,靠在窗邊,沐著陽光,淡淡微笑的臉上,籠著一抹輕煙般的惆悵和一路風塵的疲倦。

  見到師兄的一剎那,流霜心內隱隱有些心疼。此時的他,就像一個江湖的遊方郎中,本來,以他的才能,完全可以勝任崚國的皇上的,可是他卻放棄了皇權,甘願做一個流làng江湖的醫者。流霜當然知道,這當中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她。

  “到南邊去了一趟,上個月,那裡發生了瘟疫,我在那裡救治病患時,碰見了爺爺和無色。爺爺讓我回來看看你,他老人家不放心你。”其實段輕痕又何嘗放心流霜,只是那些關心惦念的話,卻萬萬說不出口的。

  如今的他和她,再也不是當初那樣兩小無猜相依為命了。她已為人婦,又貴為皇后,就算忽略了身份的懸殊,還有世俗的隔閡。

  “師兄,”流霜暗暗嘆息道:“我確實有些狀況,我診斷到其中一個胎位不正。”

  段輕痕聞言,臉色一沉,抬指撫上流霜的手腕。

  良久,放開手指,微嘆了一口氣,道:“確實如此,不過好在才七個月,還可以正過來。”

  “師兄,你知道怎么正過來?”流霜歡喜地問道。

  段輕痕點了點頭,道:“因你懷的是雙生子,爺爺也不放心你,已經將方法傳授給我。需要,金針刺xué,疏導血脈,外加以指按摩。”

  “需要多長時日?”流霜問道,雖然說法子是麻煩些,但是,總是有救的。若不是爺爺和師兄,她現在只有等死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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