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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多生分有多生分。

  那荷花盛開的小城或許是程雁的家,也或許是她所有高中同學的家——所以他們積極地訂票,可是對許星洲而言,只是她奶奶墳墓所在的地方。

  許星洲嘆了口氣。

  ……過年總還是要回家過年的,一年到頭都不回去的話,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父親那邊如果不回去的話,傳出去估計會很難聽:忘恩負義、不孝長女……就算先不提父親那邊,許星洲也是想回去看看奶奶,親手給她攏攏墳塋的。

  總不能老讓程雁代勞。

  那兩個學生說說笑笑地進了東輔樓,許星洲手指凍得通紅,捏著重點的小冊子,剛要翻開——

  ——剛要翻開,就看到了樓梯口秦渡的身影。

  他邁開長腿下樓,單肩背著書包,早上穿的黑夾克在玻璃門後一晃。

  許星洲:“……!!!”-

  秦渡九月從紐西蘭皇后鎮回來後,就去換了個髮型。

  他推了個利索背頭,染了爺爺灰色,這髮型極其考驗顏值和身材——許星洲和他一起挑髮型的時候幾乎以為他瘋球了,以為他在旅遊時被歐美人種的髮型沖昏了頭腦,這次一定會栽跟頭……沒想到理出來居然騷得一批。

  直男一旦騷起來,真的沒有女孩子什麼事兒了。

  許星洲想。

  秦師兄將玻璃門一推,許星洲立刻戲精上身,抱著自己的重點小冊子,一下子躲進了花壇里,架勢極其熟練……

  秦渡剛考完試,神志估計還沒緩過來,也沒看見旁邊花壇伸出一隻凍得通紅的手,把遺漏的那本教材biu地拽了進去。

  秦渡在門口站著,隨意一靠,翻出了手機。

  半分鐘後,許星洲手機咻地來了條消息。

  秦渡頂著沙雕兔美頭像道:“師兄考完了。你在哪,我去接你。”

  許星洲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她躲在花壇里的女貞樹後頭,又被迴廊圈著,常綠灌木鬱鬱蔥蔥地遮著人,她中二病地頂著沙雕熊吉頭像答道:

  “我在被城堡的荊棘掩護著,我在邪惡巫師們的巢穴深處!英勇的勇士呵,解開我的謎語,來做我的值得尊敬的宿敵吧!”

  兔美:“……”

  沙雕兔美連思考都沒思考就問:“華言樓,哪?”

  “……”

  媽的這男人怎麼回事!許星洲覺得自己簡直被看透了……

  她剛打算再放兩句屁干擾一下秦師兄的思維,秦渡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來——許星洲手機鈴聲噹噹一響,暴露了方位,接著三秒鐘之內就被秦師兄捏住了命運的後頸皮。

  被捏住後頸皮的許星洲可憐巴巴:“……師、師兄……”

  秦渡感慨:“和小學雞談戀愛真累啊。”

  然後他把這位小學雞從樹後拽了出來,把她帶來的教材和重點往自己的書包里一塞,攥住了她凍得通紅的手。

  天穹陰暗的,是一副要下冬雨的模樣。

  秦渡搓了搓她的手指就覺得不對,這也太涼了,遂擰著眉頭問:“在這裡等了多久?”

  許星洲討好地說:“半……半個多小時!我在這裡等師兄來著!”

  秦渡在許星洲脖頸後使勁兒一捏,許星洲立刻慫了。

  “這個天,在這兒,等我?”秦師兄涼颼颼斥道:“你不會在宿舍圖書館等麼?”

  接著他把自己圍的圍巾摘下來給許星洲圍了兩圈,又伸手使勁搓了搓她的臉。女孩子的臉涼涼的,被秦師兄三兩下搓得又暖又紅-

  他們上車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陰了。

  冬天天本來就黑得早,加上陰天,此時幾乎無異於黑夜。車都被東北風吹得咕咚作響,許星洲抱著秦渡的雙肩包。秦渡將暖氣開大了點,把許星洲的手指拽過去,讓她在風口取個暖。

  許星洲問:“師兄,考得怎麼樣呀?”

  秦渡漫不經心道:“一般吧,出成績再看。”

  許星洲聽到‘一般’二字,忍不住多看了秦渡兩眼。

  這倆字兒實在太熟悉了——試問中國哪個念完義務教育的人沒聽過假惺惺的裝逼學神的‘考得一般’呢?這個裝逼慣犯。

  但是,許星洲,確實也不是個能反抗他的處境……

  秦師兄這個垃圾人前幾天剛剛隨手摸了許星洲的二專課本微觀經濟學,自己在書房翻了一個下午,然後不顧許星洲的反抗,把她摁著,從頭講到了尾。

  起因是秦師兄不想複習自己的專業課,也不想看任何插rt和review,想換換腦子。

  許星洲當時堪堪忍住了,咬他的衝動。

  ……

  秦渡漫不經心地問道:“星洲,你寒假打算怎麼安排?”

  許星洲一愣:“……誒?”

  “打算回家過年?”秦渡車向後倒,他看著後視鏡問:“回去的話,回去多久?”

  許星洲誠實地說:“還……沒想好,畢竟票不急買。”

  秦渡笑了笑,又問:“你以前都是怎麼過的?”

  車輕巧地駛過校區主幹道,路旁梧桐在風中簌簌作響,冷雨淅淅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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