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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歸完美而永久。

  “張玉文。”男人輕輕地喊道。

  對方轉過臉來,臉上是少年一樣高漲的興致,他停止了唱歌,給陸城一個燦爛的英俊的笑容:“怎麽了?”

  “一直這樣吧。”

  張玉文愣了愣,並沒有立刻明白陸城的意思。但男人在清晨里笑了起來,張玉文在那張笑臉里恍惚而迷失地失了神。

  腳下的路已不再那麽清晰,輪胎碾過糙上的晨露,沾上濕潤的痕跡,車已經開進了真正的糙原。

  “‘無論生老病死,貧富貴賤,不離不棄,直到死亡將你們分開。’是不是這樣說的?”男人的眼眸像這個朝日的露珠一樣閃爍著光芒,他細緻而緩慢地說完,仍舊帶著笑。

  而開車的人終於受了驚嚇似的,目瞪口呆地、徹底丟棄了方向盤。

  十幾歲的時候張玉文是鐵了心非陸小小不娶。家族聯姻在他眼裡是個屁,他寧願捨棄張家的繼承權,也絕不會和自己不愛的人過一輩子。

  他追不到陸小小,因為冥冥之中早已註定,對的那個人,那時總是與他擦肩而過。

  時到今日,在陸城帶著一絲調笑的認真聲調里,他才發現過去的得失都不再有遺憾。

  而對方喊著他的名字,這麽突然地說著那句話時,張大少竟覺得眼前天旋地轉。

  讓他在這個瞬間突然看不清楚男人的樣子,讓他震驚地失去心跳,讓他忘記世間所有。

  那就是愛吧。

  愛到茫茫不知所措,愛到不敢相信的關於一生的剎那。

  他明明要準備著要主動給陸城驚喜的,可是居然被對方搶了先。他捨棄了他的方向盤,在後座的少年驚呼的時候撲向了陸城,給了對方一個深而短的吻。

  他放開他,重新坐好,在少年蒼白著臉的指導下調整了前進的方向。

  “我願意。”

  張大少說。

  而他居然不僅紅了臉,連眼皮都有些發燙地不敢去看陸城此刻的表情。

  車前方的景致美得動人,但不短的一段時間裡張玉文都忘記去欣賞。

  他已經沈浸在後座的少年所不懂的幸福里。

  開了很長一段路,偶爾會看到一些坐落在遠處的牧場或者放生野外的羊群,潘帕斯糙原天然而不乏人氣。

  這時張玉文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陸城看了他一眼,幫他接了起來。

  二世祖與他的情 28 【完】

  陸城看了他一眼,幫他接了起來。

  “張玉文,我明年要結婚了!”

  耳朵里傳來陸城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那是陸小小,他和張玉文都曾經心心念念多年的陸小小。

  陸城按開擴音鍵,那邊又說:“你一定要過來參加哦!結婚以後我會在非洲定居。”

  車還在開著,只是放緩了速度,張玉文和陸城彼此凝望一眼,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心領神會的笑意。

  張玉文眨了眨眼睛,對著電話說道:“恭喜你,小小。不過那個男人有我帥嗎?”

  “哼,我才不是那麼膚淺的人。你呢,追到你那位又野又辣的辣妞了嗎?”

  又野又辣?沒想到自己在張玉文眼裡竟然是這樣的形象,拿著電話的男人挑了挑眉,一副等著張玉文一會兒解釋的神色。

  張大少也不甘示弱地揚起眉,直勾勾地盯著陸城笑。“自然追到了,他就在我身邊,你要不要和他說兩句?”

  “OK啊!”陸小小清脆的聲音傳過來,張玉文立即變了一副“陸城你就先解釋清楚吧”的幸災樂禍的表情。

  男人忍不住伸出手指使勁捏了一把張玉文欠虐的笑臉。

  他拿起手機,放近唇邊,輕柔地開口叫道:“小小。”

  一如多年來他叫她時最溫柔的語氣,只是那時充斥著滿腔的情愫,而今日只因為他本該如此對她。

  果不其然,聽到陸城的聲音那邊突然無聲,而後,試探性地“陸城……?”

  “是的,小小,我和張玉文在一起了。”

  他這樣說完,心中有跨過了最後一道坎的如釋重負的感覺。不管陸小小反應如何,陸城想,他和張玉文真的從此就這樣了,塵埃落定,一生一世。

  “我、我太吃驚了……”陸小小仿佛終於反應過來,語氣裡帶了小小的口吃:“沒想到你、你們居然……”

  “你要祝福我們嗎?”男人溫柔地笑著問她,仿佛陸小小就在眼前。

  女孩子頓了一秒,”嗯“了一聲,她正正經經地說:”愛是屬於兩個人的事情。如果你和張玉文真心相愛,那要愛一輩子。“

  男人唇邊的笑容終於擴大,彌散在陽光灑滿清晨的糙原上,他身邊開著車的人也大笑了起來,張玉文踩下油門,車飛一樣地竄了出去。

  ”謝謝你小小,明年我們一起去看你。“

  潘帕斯的光景正好,如他們十八歲那年夏天的日光明媚。

  那年只有他和他,隔著遙遠的淡漠彼此張望。

  這一年也只有他和他,在最近的距離里攜手同歸於最好的地點與時間。

  他們曾經算是情敵,但若不因如此,他又怎會在今日有與他交匯的人生。

  陸城掛了電話回過頭,張玉文成熟的臉正融入糙原的畫卷,燦爛而清晰。

  他拿下張玉文的手,落在纖長的中指上虔誠的一吻,”我愛你,張玉文。“男人在日光中,將這瞬間世上最美的畫面從眼底收進他的血肉與靈魂。

  【完】

  二世祖與他的情敵 番外 別人的故事

  番外。別人的故事

  他第一次見到陳放,是在大學城一家新開的酒吧。

  男人有一張英俊年輕的臉,高挑的身材,休閒的著裝也是他喜歡的那一類。

  因為開在大學城,那是一家很正規的酒吧,所以也很容易就碰到了幾名自己手下的學生。

  一點都不沒有因為被老師逮到而顯得緊張的少年們拉著他就坐到了角落裡。

  他就是在那裡,側頭瞟到了站在吧檯旁邊,穿著淺色的外套,垂目與侍應生說著話的人。

  他喜歡過許多人,一夜QING更是數不勝數,床上的對象從十八歲的小兔子一樣的乖巧少年,到四十多歲的精英大叔。

  但在遇到某個人之前,從沒有人從他淺薄的“喜歡”里,入了他的心。

  這個人的長相和記憶里的人並不像,單單是英俊,卻和漂亮沾不了邊。

  只是他在他眼裡往那個無人的角落,那麽筆挺地一站,那種又閒適又恬淡的氣質,卻猛得將他的心撞得凌亂不安分。

  幾杯酒下肚,學生們就嘰嘰喳喳地露出了本意。

  要他在期末考試中放水的家夥們,被他一個個狠狠地拍了頭。

  但少年們顯然是對他十分的了解了,被拍頭也拍得甘之如飴。“嘿嘿”地糾纏著,喝到最後,卻還是他這個冤大頭結了帳。

  “三百一十二塊,”男人那時站在吧檯內,朝他一笑,就是內斂閒適的,讓他忍不住要將他直接扛到床上的氣質。

  他將錢遞過去。

  “你叫什麽名字?”

  “陳放。”和他差不多高的人補了他八塊錢。

  “放逐的放?”

  男人“嗯”了一聲,他還要再繼續勾搭,突然有人叫了一聲。

  “老闆,雷哥找你喲,叫你去門外。”

  第二次,他再到酒吧時,天色尚早,才剛開了門,兩名侍應生坐在門口的沙發上聊天打屁。

  他示意不用招呼他,徑直走了進去。

  他又看到了他,但這次眼裡的人,卻與上次簡直是格格不入。

  溫順的貼耳的頭髮,竟已變成了刺蝟頭,穿著黑色的貼身T恤,包裹住勻稱的肌肉。

  他正靠在吧檯外,蹙著眉,獨自飲酒,那樣的溫和閒適,突然之間變成了一種帶著狂野的氣勢,讓他突然懵了懵。

  “陳放?”雙手插在口袋裡,他叫了一聲。

  男人側過頭,瞟了他一眼,“那家夥的話,在裡邊。”

  而後往左側包間的方向粗著嗓子叫了一聲“陳放!”

  在看到挽著襯衣袖子,從包廂里走出來的男人時,他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不知為何。

  “是你。”男人笑了,顯然是認出了他來。“找我有事?還是喝酒?”

  “找你喝酒,怎麽樣?”他的手還插在口袋裡,走了兩步,站在陳放的面前,挑了挑眉。

  “可以,我請。”

  他沒有料到,對這麽一個只說過兩句話的人,男人會如此大方。本來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或許會被拒絕的心情。

  這下這老臉反倒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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