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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景鉉也道:“小五她的計劃是寫一個系列的鑑定書籍,現在這本只是一個開端。”

  梅伯勛終於露出讚賞之情,打量著她的目光也慈祥了起來:“小五,你是打算走古董鑑定理論研究的這一條路?”

  她說道:“不,我是主張古董鑑定實踐的。在我的書中,想必您也注意到了,鑑定的線索只來源於古董本身的特徵和工藝。寫作鑑定理論,這要留給那些對窯口,考古,斷代感興趣的人來做。俗話說得好,有一份證據說一分話。”

  “那你的研究最主要的在於哪個部分?”

  “瓷器方面,目前古玩市場上濫竽充數最嚴重也是高古瓷的仿造。”

  “瓷器……”梅伯勛看了一眼兒子,又是一笑:“景鉉本來的專業領域也是研究高古瓷,但他在青銅方面的研究不及你。我看你在書中一共介紹了三百多個鐘鼎文,他頂多認得其中的兩百個。看來以後,青銅器方面還要你來指導他。”

  小五這下真的不好意思了,梅景鉉沒有插手她的寫作,其中一個方面就是:談到青銅研究,的確是她略高一籌。但梅景鉉倒是很大氣:“爸,小五的高古瓷研究也很不錯。以我的眼光來看,她至少是內地無人能及的高古瓷專家。”

  梅伯勛瞥了兒子一眼:“你從哪裡找來這麼個人?”

  小五更不好意思了,但梅景鉉笑了笑:“兩年前,我們就認識了。”

  “那兩年的時間,你都不帶她回來看看父親?”梅伯勛語氣中更多的是遺憾。他真的是很遺憾,前幾日,下屬遞過來孟小五的專著。看完了以後,連他都覺得“受益良多”。更是敏銳地看出來:這絕對是一個承前啟後的青銅研究專著。

  小五主動說道:“伯父,不是景鉉的栽培,我也不會在和盛拍賣會上學習到那麼多的知識。”

  老爺子搖了搖頭:“和盛拍賣會的那些青銅鑑定專家,只怕都不及你的一半。罷了……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我們這一代,老嘍……”又跟兒子道:“過來。”

  小五看著他們兩個站在陽台上談話,心裡犯嘀咕:剛才沒有說錯什麼話吧……聽說梅老爺子跟兒子感情不太好。但她倒是覺得老爺爺人挺好的。

  也不知道梅景鉉跟老爺子說了什麼,回來的時候,梅景鉉一直看著她微笑。等送走了老爺子以後,她就坐在了他的身邊,看他把袖子折了起來,削了一隻蘋果擺在了她的面前。她拿起蘋果啃了幾口,才問道:“你爸怎麼說?”

  “他想讓你去香港,在總部擔任古董鑑定總顧問。”

  “我覺得我留在上海挺好的,再說了,你不是要留在內地嗎?”

  “爸他覺得,上海也好,北京也好,氛圍沒有香港的自由。再說了,我們結婚的話,一定是要回香港的。”

  “誰跟你說結婚了?”她不會被他繞出話題來:“既然你在這裡,那我也會留在這裡。”

  梅景鉉看著她認真的模樣,一時間有些感慨:小姑娘自從回到他身邊以後,一下子就老成了許多。不僅凡事都有分寸,都有計較,而且對待他似乎也不如從前那般熱情了。但現在看來,她還是十分依戀他的,只是,她學會了恰到好處地展示感情。

  真正是,他就是拿她沒辦法。

  “那好,我跟爸說:我們留在內地結婚,結婚以後你就留在我身邊當顧問。”

  “誰同意跟你結婚了?”

  “不想結婚?”

  “我不……”話還未說完,小五忽然被拉入了一個懷抱。緊接著,男人的唇就火熱地壓了下來。這是他開始前的前奏,她知情知趣地把雙手放在了他的腰間,回應著他的感情。唇齒糾纏間,周圍的溫度升高,她下意識地拽住了沙發的扶手,卻被他的手覆蓋上了她的手。然後,五指也一一插入到了她的指縫當中,不斷摩挲。

  記不得什麼時候,他把她放在床上的。周圍的被褥被掀開了,他把她壓在身下,全身心地包裹住。被單也隨著他們的動作起起伏伏……

  剩下來的理智,係數被他封印在了搶掠般的動作當中。她已經習慣了他的進入,所以當他要求的時候,自然而然地分開了雙腿……只是攀上他肩膀的時刻,她的腦子裡又有一絲的清明——今天不是個做那事的好日子,具體來說就是……

  “景鉉……你戴上那個了沒有?”

  “今天不需要。”

  “萬一我懷孕了怎麼辦?”這是個現實的問題。

  “懷孕了就生下來,爸他希望早點抱到孫子。我們正好滿足老人家的願望。”

  “……”

  一夜酣暢淋漓,他折騰到了很晚很晚。

  第76章 如意(大結局下)

  新年過去的第一個節日是元宵節,元宵節剛過,他們就確定下結婚的日子了。

  她原本的打算是在上海結婚就好,畢竟這裡是她“走出來”的開始。但梅老爺子正月十六就回到香港去了, 梅景鉉就告訴她:還是回去香港舉辦第一場婚禮。畢竟, 他的大部分家人, 他關係要好的同事朋友都在香港。等回到上海以後, 再舉辦一場婚禮。這是南方一些城市的習俗, 婚禮在男女雙方家中各舉辦一次。

  她同意了, 梅景鉉會安排好這些事情,他也比較擅長這些瑣事。

  只不過去香港以前,她忽然得到了一樣特殊意義的東西, 只能改變了行程先去江西一趟。

  事情是這樣的:某天, 她去了梅家的私人博物館的地下倉庫觀摩,以便收集資料。在巡視這些私人收藏的時候, 無意間發現了一個存放在保溫櫃裡, 假的不能再假的“高仿品”骨瓷碗。更加湊巧的是, 這個骨瓷小碗她十分熟悉。

  這不就是擺在秦禾家裡博古架上的那一件骨瓷碗嗎?!它,它怎麼在這裡?!

  當抱著骨瓷碗回家的時候, 梅景鉉倒是很坦白地告訴她:“秦禾的私人收藏在他死後被公開拍賣, 這一件骨瓷碗是個工藝品,沒人願意出價。我倒是想起來,你第一次去他家的時候,唯獨注意到了這個骨瓷碗,所以心血來潮就拍買了下來。”

  “多少錢?”

  “五十塊。”

  她笑了,梅景鉉在古董交易圈子裡是個聲名顯赫的人物。他交易的工藝品,那也該是以萬為單位來計價的。只怕是沒交易過這麼便宜的物品。

  於是道:“當時就沒人比你識貨?”

  梅景鉉想到那天自己出價這麼一件假的不能再假的現代廉價工藝品,震驚到底下一圈“古董大佬”的場面,也是頗感好笑。但他明白:“這東西對其他人而言一文不值,但我想,你看中的東西,應該有你的道理。而你的道理,就是我的道理。”

  “……謝謝。”她是真的很謝謝梅景鉉。這件骨瓷碗對於她來說,是千萬件價值連城的古董也不換的稀世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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