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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情況匯報,工作的時候順便吃上幾片麵包和冷肉就算萬幸了。在搜集和核實卡敏斯卡

  婭所需要的情報時,他想,如果把這個恬靜的小姐放到偵查機關領導的位置上,她的下

  屬至少應該配備40人。

  午夜時分在他的辦公桌上放著檢查所列的37所房子中的22所的情況,近一個月來租

  住療養院獨宅的人員情況,一天來伊斯馬依洛夫和烏茲捷奇金的活動情況。還沒抓住任

  何把柄,沒找到任何一個微小的跡象。當然,還要檢查15所住宅,租住獨宅的人也還沒

  弄清楚。也許,明天會走運吧!

  伊斯馬依洛夫整天呆在自己的豪華套間裡,誰也沒到他那兒去。烏茲捷奇金16點之

  前都在上班(有他給按摩的病人的名單),從16點到18點參加著名幽默大師的音樂會,

  音樂會之後直到20點35分在療養院的酒吧間和一個姑娘在一起(有旁證材料),而後和

  姑娘一起回房間。姑娘在23點左右離開烏茲捷奇金的房間,他自己哪也沒去。他在音樂

  會上和酒吧間接觸的人不多,沒記錄下來。

  阿納托里·弗拉吉米羅維奇·斯塔爾科夫和許多我們所熟悉的人不同,他是很少動

  感情的人。難得遇到他生一次氣,也從來沒見過他抱怨別人。他從不憤憤不平,也從不

  嫉妒他人。但他深刻理解什麼是誓言、責任和義務。

  從跟著傑尼索夫工作的那一天起,他便永遠選定了自己的道路,再也沒花時間去審

  視。只要是艾德·布爾古茨基說要做,那就意味著他,斯塔爾科夫應當做,同時無權考

  慮他是否喜歡這件事。他認為,應當早就想好了,應當在他還是個克格勃的青年軍官時

  就選擇定了。他的選擇也並非輕而易舉,在決定接受傑尼索夫的建議前,他考慮了不止

  一個月。一旦他做出決定,便認為自己再無權左顧右盼,無權去評價他人的想法和行為。

  斯塔爾科夫如同鴕鳥把頭埋進沙子中一樣,把整個生活都局限於完成傑尼索夫交付的使

  命之中,幾乎處在與世隔絕的狀態。因此,當他的一個最親密的搭檔今天說:“竟然落

  到這地步了!讓一個小姐對我們發號施令!”這位刑偵隊長甚至一時還不明白這個人指

  的是什麼。並不存在誰對誰發號施令嘛!只不過是發現了一個面對複雜的情況知道該怎

  樣做和做什麼的人才。在很多情況下指揮者往往是他自己,偶爾也有其他人。至於說卡

  敏斯卡婭是個“小妞”,這完全是蠢話。她是一位非常嚴肅認真、善於洞察一切和有魅

  力的年輕女性。在她來到這裡之後,薩赫諾維奇立即交給他一張照片,那上面的她看起

  來的確不自然,很難看,但阿納托里·弗拉吉米羅維奇從來不怎麼相信照片。實際上她

  幾乎稱得上是美麗的姑娘。而且與她合作共事,他並不感到什麼屈辱,相反是他首先建

  議使用她進行工作,因為這對事情有利。

  斯塔爾科夫對她早上說到尚未完成允諾感到高興。他高度重視人與人之間的義務感。

  在他的心靈深處隱約有一種對阿娜斯塔霞·卡敏斯卡婭的感激之情,感激她當面果斷地

  趕走了列夫·列普金。是的,傑尼索夫的刑偵隊長可不是那麼冷酷無情的。那種人,他

  也同樣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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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第十四天

  娜斯佳吃完早飯回來時,在休息廳又看到伊格爾。顯然,他沒能演好李斯特的暢想

  曲,這回又來補課。

  “怎麼,小天才,又逃學了?”她逗趣著對他說。

  “您好,”男孩高興地站起來說,“反正我們第一節課是體育,第二節是生物。我

  來得及上第三節課。”

  “那你們的第三節課上什麼呢?”娜斯佳認真地問。

  “數學。數學,我從不逃課。”

  “那麼,生物就可以嗎?”

  “是的,”伊格爾不屑一顧地揮一下手說,“生物——那不是男子漢幹的事兒,蝴

  蝶呀,花朵呀,花蕊呀,多無聊!”

  “那麼,數學是男子漢的事業?”

  “當然,數學、物理、化學、歷史,真正的男子漢都應當知道。”

  “你說些什麼呀?”娜斯佳挨著他坐到沙發上,“你的結論倒挺有意思。還有什麼

  是真正的男子漢應當知道和掌握的呢?”

  “會開汽車和使用武器,”少年音樂家信心十足地回答說,“有些人連‘沃爾沃,

  和‘梅塞德斯,①都分不清楚。”

  ①梅塞德斯:德國奔馳汽車公司生產的汽車牌號;沃爾沃:瑞典沃爾沃汽車公司生

  產的汽車牌號。

  “我就是那種人,”娜斯佳若有所思地想道,“好在我不是男子漢,不然他會看不

  起我。我就分不清‘巴埃姆韋’和‘奧培爾’。”

  “您不舒服嗎?”男孩哽塞地問道,“我叫個人吧……您的臉色很蒼白!”

  她費力地搖了搖頭,小心地站起來。

  “我的房間就在旁邊。我躺一會兒就會好的。”

  娜斯佳好像踩不著腳下的地板。一切都在飄動、旋轉。她很久都不能把鑰匙對準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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