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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町屋家明明有倉鼠……”

  “事先沒有接觸的話,是不會引發過敏體質的。倉鼠籠中的皮屑、毛髮、尿液是引發過敏反應的前提條件。這些微小的粒子漂浮在空氣中,被町屋吸入了體內。可她和家人都不知道自己對倉鼠嚴重過敏。”

  “啊?但祖父江家……”

  “祖父江宣子也養倉鼠。恐怕町屋走進玄關,摸索電燈開關時,用指尖敲打或使勁按了一下偶然在那兒的倉鼠。倉鼠受驚,便咬了她指尖一口。”

  三宅無語,沉默片刻後說道:

  “是嗎……哎呀,簡直令人驚訝。可祖父江養倉鼠這事兒您怎麼會知道……”

  “是向日葵種子。要知道,這可是倉鼠的餌料。還有,那塊呈四方形的血跡,八成就是倉鼠籠的痕跡。”

  “籠子?籠子嗎?可現場並沒有那種東西呀……”

  “沒有的話,估計是被兇手帶走了吧。”

  “為什麼帶走呢?”

  “可能是怕這個籠子上有什麼東西能讓警方鎖定自己吧。因而籠子不能留在現場。但這點已經不得而知了,因為沒有材料。不過倉鼠跑出了籠子,所以還在房間裡。”

  “屋裡還有倉鼠?這我還真不知道……”

  “町屋也不知道。”

  “可您怎麼知道町屋是在玄關被咬的?”

  “現場不是沒有倉鼠嗎?這樣的話,倉鼠或許通過那時町屋打開的房門跑到走廊去了。它現在一定還在富澤公寓的某個地方。”

  “您是說殺害町屋詩子的兇犯正潛伏在公寓裡嗎……”

  “倉鼠這種動物,只要不去突然攻擊它,它是不會咬人的。而人類只有在黑暗的環境下,才會做出讓倉鼠誤以為是攻擊行為的動作。所以町屋被咬的地點為玄關的可能性較大。剛一進屋,屋裡應該漆黑一片,所以町屋才會摸索牆上的電燈開關,不料那兒碰巧有隻倉鼠。如果是玄關後的客廳或走廊,那時燈已經亮了,町屋不太可能被倉鼠咬到。”

  “原來如此。您的所有解釋都合情合理。玄關的電燈開關那兒有隻鞋櫃,上面有裝飾架,倉鼠可能是在上面吧。玄關開著的話,不就說明房門沒鎖嗎……”

  “不錯,確實沒鎖。”

  “可町屋死亡的位置是客廳,而非玄關呀。”

  “雖然過敏性反應是劇烈反應,但它並不會立即致死。哮喘引發的呼吸道閉塞是緩慢發生的。走廊上不是有血嗎?”

  “對,有血。”

  “町屋看到血跡,大吃一驚。順著這些異常的血跡,她一邊朝裡面喊,一邊緩緩向屋裡走,隨後在客廳撞見了地上的大攤血跡和脖子被砍的屍體。這個刺激一下子引發了強烈的哮喘,於是町屋倒地身亡。”

  “啊,是這麼回事啊……”

  此時,三宅毫無保留地流露出驚愕之情,陷入了沉默。須臾,他說:

  “哎呀,這可太驚人了,簡直就跟書上寫的一樣,引人人勝呀。可我還有很多問題沒明白呢。必要的事、不必要的事……折傘屬於哪種……”

  “折傘屬於必要之事。因為兇手想被雨淋濕。”

  “為什麼非要被雨淋濕呢……”

  “因為衣服已經濕了。”

  “衣服為何濕了?”

  “因為衣服洗了。洗衣服的理由是上面沾到了血。”

  “為什麼沾到了血……”

  “因為殺了祖父江。殺人也是有原因的,但町屋詩子沒理由殺人。”

  “啊?您是說……”

  “兇手是別的女人。”

  “別的女人?!把傘折彎、讓雨淋濕的人是……”

  “是另一個人。這另一人也到過現場。她就是殺害祖父江、折彎雨傘、讓雨淋濕的人。可不知什麼原因,半路殺出了町屋詩子這個第三者,導致事態變得複雜起來,擾亂了警方的調查。”

  “除了被害人,還有兩個女人……”

  “沒錯。”

  “這麼說,一共是三個人?可現場並無痕跡呀。”

  “你是指這個女人平常的指紋、足跡、血指紋的痕跡、頭髮、纖維等微小物體嗎?”

  “是啊,按理說應該會留下些痕跡呀。”

  “這個女人也許知道調查的準則。她把血灑在沾血的指紋和腳印上,擦掉了所有的普通指紋。為了防止頭髮掉落,她還用什麼東西蓋住了頭,在洗衣服時一動不動,全身赤裸地等候。”

  “她是內行嗎?”

  “她可能跟警察、檢察官、勘察人員有關係,或是司法相關者,要麼就是法醫學人士。勘查人員在現場做什麼,她都一清二楚。就這樣,她把現場收拾妥當。之後町屋詩子走了進來,在各處留下指紋,因而兇手的痕跡被完全淹沒了。”  “町屋為何來祖父江家呢?”

  “因為折彎的傘上寫著住址。不過這個問題還是過後再說吧。”

  “好的,我知道了。”

  “等把現場如此這般收拾妥當後,天下起了雨,實在幸運得很。由此,她得以穿著濕衣服逃離現場。可她又怕自己來這兒的事被街坊四鄰知道,或招來訪客,所以屋裡一直沒開燈。這些工作都是在黑暗中進行的,因此也出了差錯。”

  “是嗎?處理得這麼天衣無縫,怎麼還……”

  “問題出在了傘上。”

  “啊,傘?!”

  “她誤以為是灰傘,結果拿的卻是紅傘。走著走著,她發現自己特別引人注意,這才意識到傘太艷了。驚慌之下,她突然想到了讓汽車軋傘的主意。”

  “啊……”

  “這個判斷頗為獨特。就因為這個判斷,兇手招來町屋詩子,把

  她牽扯了進來。”

  “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町屋詩子帶女兒上街時,曾被一個女人用雨傘襲擊毆打過。”

  “啊……”

  “她女兒被打傷了。這個女人的傘十有八九是紅色的,而且因為毆打町屋母女的頭部,傘的正中間彎了。”

  “哦,原來如此!”

  “町屋看到了這把傘,而且在雨夜出門買東西時,碰巧看到了兇手此時拿的傘——那把正中間彎了的紅傘,那把用來毆打自己母女而彎了的傘。”

  “是這麼回事啊……”

  “町屋瞬間火冒三丈,失去理智,揮出了復仇的拳頭。她二話不說,上來就對兇手一通暴打。那時町屋沒帶女兒,所以無所顧忌。”

  “這麼說,她認錯了人……”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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