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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她不是韋太太,是冷芬達小姐。”

  他四周看看,說道:“這裡只有一個女人呀。”

  我指向白被單覆蓋的擔架。“不止一個,”我說:“這裡是馬亦鳳,有一段時間是韋太太。”

  我走過去兩步,在任何人想到要阻止我之前,一下把白被單拉開。

  井下乾燥寒冷的環境,使屍體腐化進行得極慢,即使如此,一絲不掛的屍體還是全身鼓脹了起來。高勞頓一眼看到死亡變形的臉部,掙扎兩步走到黑暗沙漠的一側,我們聽得到他強烈不適的聲音。

  我讓他去嘔吐。

  善樓走到我身旁,他問我:“韋君來哪裡去了?”

  我把雙肩一聳,雙手向外一攤。

  “過來。”

  我跟他走向芬達。

  “姓韋的在哪裡?”他問。

  芬達搖搖頭。

  “不要再向我搖頭。”善樓說:“我馬上可以把你關起來,而且不是違警名義,你是謀殺案幫凶,韋君來在哪裡?”

  “我發誓,”她說:“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介紹所的一個股東,也許駱華克經理可能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最後見到他是哪一天?”

  “兩……兩天之前,他告訴我該怎麼做,又給了我一把鑰匙。”

  我告訴善樓:“我想我們有辦法找他。”

  “什麼辦法?”

  “來,”我告訴他:“我來告訴你。”

  高勞頓正顛顛躓躓地走向他的汽車,我把善樓帶到他車旁,高勞頓打開車門,摸索進手套箱,拿出一小瓶酒,湊到嘴上,喝了一大口。

  “你不必太急,明天到我辦公室來結帳好了。”我說。

  他用手背把嘴擦一下,把瓶蓋轉回酒瓶,說道:“什麼帳?”

  “給你找馬亦鳳呀。”

  他看向我,好像我在他肚子上打了一拳似的。

  “你這個大騙子,我又不能和死人做生意。”他叫道。

  “依協議條件,你沒有要求一定要活的才算呀,是你要取笑我,我也告訴過你笑死算了,你笑你的,笑多久都可以,只是明天早上請你九點鐘,帶著支票簿,辦公室見。”

  “我會帶我律師來的!”他咆哮道。

  “要找好一點的。”我告訴他:“你會需要個好一點的。”

  “你放心,”他說:“我會找個好一點的,再說,和我律師談過之後,你就知道,你不見得聰明了。”

  “好了,小不點,我們走吧。”善樓說:“我們把那小妹子帶走,你可以將來再和他辯論。”

  回程時,我們是先走的,善樓把車內暖氣開到最大,他說:“我連骨髓都結了冰了。”

  “我們可以在巴林喝點咖啡。”我告訴他。

  善樓點點頭,沒有開口。

  芬達靠著我,把自己蜷曲起來,用手摸到我手,握住不放。

  我們在巴林喝了咖啡,善樓說:“小不點兒,怎麼找韋君來?”

  我看看芬達,搖搖頭。

  “好,”善樓說:“我送你們回去。”

  我們走到路邊,善樓把女郎讓進車裡,突然轉身向我,同時把車門推上。

  “怎麼找韋君來,賴?”

  我說:“他有一個牙醫生弟弟,名字叫韋嘉棟,韋君來經常會和他弟弟聯絡的。”

  善樓看看我,笑容慢慢爬上他的臉。“我們還等什麼?”他說。

  我們進入汽車,善樓把腳踏在油門上,讓速度表指針保持在七十哩上。

  “你會送我回家嗎?”冷芬達用她最誘人的聲音說。

  “當然,當然,”善樓露齒笑道:“要看家在哪裡。”

  她把公寓地址給了他。

  “我還先要和幾個人談一談。”善樓說。

  “不會是記者吧?”她問。

  “老天,絕對不是,不是。”善樓告訴她說:“是個女人,一個非常好的女人。”

  “叫什麼名字?”冷芬達問。

  善樓說:“你只要叫她‘牢頭姐’就可以了,不必稱名道姓客氣的。”

  第17章

  韋嘉棟牙醫生住在一幢裝飾良好的小樓房裡,門前有一塊整潔的院子,事實上,所有這一區的居民,都住在裝飾很好的小樓房裡,門前都有個整潔的院子。

  住在這一帶的人都有兩部汽車,他們重視社交活動,甚至肯犧牲部分家庭生活,主婦們寧可請臨時保姆,但絕不肯錯過舞會或聚會,男人們保持細腰及日曬的膚色,以便在高爾夫球場上炫耀,這是警察們很少光臨的一個區域。

  善樓把車子停在韋醫生的樓房前,我們步上階梯,善樓用大姆指按在門鈴上,門裡面響起音樂鈴聲,善樓一次一次的按,所以裡面音樂聲就不斷地響著。

  燈光自樓上房間亮起,一扇窗向上一推,一個男人聲音問:“誰呀?”

  “警察。”善樓說。

  “什麼事?”

  “有話問你。”

  “什麼問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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