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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著就有希望?」

  「是」他微笑道:「只要活著,就總可以去不一樣的地方,看不一樣的風景,你被困住了。」

  鄧節慢慢的品咂著他的話。

  桓文看向籠子上擺放著的鳥籠里的鳥,道:「能困住鳥的是籠子,能困住人的只有人心。你被你自己的心給困住了。」

  他給她的手上過了藥,放下來,說:「如果有機會我還是想要離開這裡,去更廣闊的天地看看。」

  他說:「我也希望你可以這樣,離開這個方寸大的院子,離開江東,去更廣闊的天地看一看,不被自己的心靈所囚禁。」

  第一百零三章 番外四

  「桓文」

  「桓文」

  鄧節拿著一隻紙鳶跑進了院子, 找了整個書房都沒有看到桓文的人影, 問了幾個下人, 也都說沒有看到。

  恰巧黃則來了, 她跑過去道:「黃伯伯,桓文人呢?」

  黃則對她笑說:「桓文已經離開了。」

  她的心口一墜,僵硬地道:「他走了?去了哪裡?」

  黃則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不會再回來了。」

  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什麼都不想問了, 她覺得茫然, 彷徨, 她只想回屋子裡躲起來, 她慢慢地轉身,不料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

  再次醒來的時候, 她正躺在自己的床榻上,眼前是一臉陰沉的母親,是無奈的站在一邊的鄧盛。

  她支撐著手臂要做起來,卻聽母親說:「你有身孕了。」

  她的耳朵嗡的一聲響, 立刻想起了不久前那個雨夜, 山洞, 火堆,她與桓文動了情,她沒想到會這樣,她不知道竟然這麼容易就可以懷有身孕, 她想都沒有想過。

  「啪」的一聲,她被母親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左半邊臉都是麻的,木的,像她的人一樣。

  「那男人是誰?」母親冷聲地質問她。

  她沒有說話,左邊臉又是一巴掌,她的嘴裡都被打得發腥了,眼睛卻是木的。

  她不能說,說不出口,桓文已經走了,那夜裡他說過他要娶她,可如今不到兩個月,他已經走了,悄無聲息的,就這樣不辭而別,留她自己一個人。

  她被拋棄了,被戲耍了。

  她心裡只有這樣一個念頭。她又怎麼能有臉說出來,說出來了,她就真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柄了。

  「說」母親還要打她,被鄧盛一把捉住了手,求道:「算了吧,母親,你讓阿姐靜一靜。」

  「靜一靜?」母親一把推開鄧盛,道:「這裡沒你的事情。」又對鄧節道:「你不肯說是不是?你現在就把你肚子裡的孽障給處理掉,我會想辦法給你安排一裝親事,在益州,你給我嫁過去,永遠都不要回來!」

  鄧盛皺著眉頭道:「母親,益州那麼遠……」

  母親根本不理會他,只是狠狠地瞪著鄧節,驀地,一抬手,奴婢端上了黑乎乎的湯藥,她接了過去,看著湯藥中自己的那張臉,喉嚨緩慢的上下一動,抬起了頭來直視著母親的眼睛,道:「我不要嫁去益州。」

  母親根本沒想過想來逆來順受的鄧節會有忤逆自己的一天,怔了怔,罵道:「你個逆子!你知不知道你已經髒了鄧家的門楣!不知廉恥,你還想要怎麼樣?還想要把這個孽障生下來?你知不知道現在已經有消息穿出去,你懷了身孕!你不想嫁,想留著你肚子裡的孽障!那你就滾,滾出鄧家!」

  鄧節是生平第一次忤逆母親,儘管身體酸痛,她還是坐了起來,扯過披風圍上,站起來道:「好,我離開鄧家,不會髒了鄧家的門楣。」

  母親被氣得發抖,指著她的背影叫道:「鄧家沒有你這個女兒,我也沒有生過你,你今日離開,有本事這輩子都別回來。」

  鄧盛上去阻攔,母親罵道:「別攔她!讓她滾!滾!」

  鄧節就這樣離開了。

  最後聽道的是母親命人攔下了鄧盛,不讓他追上來。

  出了鄧府,她抬起頭看著藍色的天,那麼廣闊,可是她卻不知道自己該去那裡,她身上只披著披風,沒有帶錢。

  過往的百姓看見她,偷偷的低聲議論,指指點點。

  被人戳脊梁骨的日子並不好過,總是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她。

  她不知道自己能去那裡,也不知道方才為什麼會忤逆母親,她應該喝下湯藥,乖乖的嫁去益州,可是她不想。

  她摸摸自己的心口,她其實還是有那麼一點希望在的,桓文說過會娶她,她不信他就這麼離開了,不聲不響的,不負責任的。

  她找到了城西一處破敗的草屋子,堆了堆乾草坐在上面,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肚子也餓了。

  天黑時,門外進來了一個男人,她見過他,是周家的大公子周蒙,他身上穿著一身寶藍色緞子制的衣裳,袖口繡著銀白色雲紋,頭戴薄玉冠,生得周正,一進來,沖她笑笑,道:「鄧姑娘。」

  「你是來找我的?」鄧節皺著眉頭問。

  「是的」他說:「我知道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也知道他已經離開了。」

  「他去了哪裡?」鄧節的眼睛裡突然有了光芒。

  周蒙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是他不會再回來了,流言蜚語向來傳的快。」他說:「你這樣是無法留在江東的,所有的人都會議論你,背地裡唾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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