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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日。」

  他在她耳尖抿了一口:「還得等兩日。」

  翊安臉畔一陣酥麻,笑著推他,「怎麼都不膩的?還跟以前一樣。」

  老夫老妻,有什麼可急的。

  他順杆往上爬,「哪裡一樣。我分明比從前更在意殿下,沒有你活不下去。」

  翊安哧笑,「你哄我自是拿手,誰知心裡怎麼想的。」

  「又不信了?」齊棪微惱,捧著她臉便親。

  翊安往後退開半步,不僅沒逃走,反被他按在百寶格邊,避無可避地沾了滿臉口水。

  誰說安宜只臉像他。

  這磨人的本領,分明是他的真傳弟子。

  *

  男子臉上尚有血跡未擦淨,皺眉沉思著什麼。

  手下人急忙忙擰了濕帕子過來,「指揮使,擦擦,別髒了您的臉。」

  用刑時,難免會濺一身血,從前還覺得噁心,習慣後便沒什麼。

  他問過夫人,聞見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可曾想吐。

  她搖頭,淡淡道:「沒那麼嬌氣。」

  他笑:「忘了,你也不是沒聞過血腥味的人。」

  「你嫌棄?」

  「我喜歡。」

  想到這裡,花燃心裡不是滋味,他成了孤家寡人。

  兩個孩子跟著郡主出城玩去,她又躲回公主府,剩他一個好沒滋味。

  下屬討他的示意,「刑都用遍了,還是問不出,想是真不知道。」

  花燃點點頭,將沾血地帕子扔給他,抬腿往外走,眯眼笑道:「殺了吧。」

  正往左司去,見魏思榮如臨大敵地往外走,「做什麼去?」

  魏思榮趕時辰,攤手傾訴,「今晚再不回家吃飯,睡覺地方都沒了。」

  花燃忙給他讓道,笑損了句:「出息。」

  這段時日朝中在查細作,左司忙著搜尋,天天住在府衙里。

  想是他家裡那位不痛快了。

  旁人談起他家裡那位,無不誇讚一聲好。

  連魏思榮親爹娘,安平侯夫婦倆,在外皆無數次提起,這媳婦取得宜室宜家。

  魏思榮本人更是滿口稱讚,什麼他娘子溫柔賢惠,大方聰慧云云。

  可在怕老婆這回事上,偏他拔得頭籌。

  想是此女子手段頗高。

  相比而言,挽驪就簡單多了,因為話少的緣故,素來不爭不吵。

  氣不過便與他打一架,砸上滿屋子的東西。

  打完也就好了,吹燈上床,早睡早起,一日三餐皆不耽誤。

  但這回例外,想是煩他得很,連打架都不肯,人就走了。

  花燃找到齊棪,「王爺,今晚我去府上用飯?」

  齊棪處變不驚,「飯是有的,好臉色不一定有,保重。」

  「您讓長公主殿下別為難我就行。」

  「我讓?」齊棪驚惶地看他一眼,「我何德何能做她的主,你若有本事,做你夫人的主去。」

  花燃抱臂,不甘心地說,「我家夫人最聽你家長公主的話。我不是讓你幫我吹吹枕邊風,把人給哄回來嗎?」

  「齊某無能。」

  他說話間眼睛就沒離開過案卷,似是不當回事。

  花燃指望不上他。

  握緊拳頭,不成,今晚哪怕是用搶的,也得把挽驪帶回去。

  誰讓他自作自受。

  因天氣猛然轉熱,他胃口一般。

  她前日做了一桌子菜,他偏偏吃不下,一口都不肯多夾。

  她有些生氣,直接撤了他的碗筷,「這是我最後一回下廚。」

  花燃急躁地回了句:「不做便不做,誰也沒求你。」

  話趕上話,過嘴癮罷了,說完就後悔。

  氣得她直接回了公主府,留他一個人吃飯去。

  花燃哪裡不知她的心意,猶記得剛成親時,她這些一概不會,皆是為他才學。

  原本執刀拿劍的手,不知被鍋燙、刀切了多少回。

  當晚齊棪領他回府,徑直去問翊安人在哪兒。

  翊安正陪齊昭下棋,在想怎麼讓他。

  一手執著把團扇,懶懶散散地揮道:「我怎麼曉得,我天天跟著她不成?」

  花燃明白,行了一禮,「放之自己去尋。」

  齊棪等人走了,才好笑地問:「何必為難人家呢?」

  「我府裡頭出去的人,他不好好相待,我還要客氣?」翊安聽了個笑話。

  「床頭打架床尾和,哄哄便好,你不必操心他們的事。」齊棪說完,笑道:「昭兒這局該贏了。」

  這邊花燃問了女使,便知挽驪在水榭處,走去的路上,碰著一個少年坐在湖邊撫琴。

  他沒上去叨擾,這小世子文賦超凡,琴技天賜,唯獨不大愛與人客套。

  王爺三個孩子裡,只這一個模樣最像長公主,雖才十二三歲,卻俊美脫俗得滿京城出名。

  長公主自是不消多說,如今女兒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偏偏她看著還是三十出頭的模樣。  老天也真是不公,專撿著他們這些人催老。

  許多高門望族說笑,要將女兒留著,只待這位世子長大。

  又因齊暄太像長公主,跟太子殿下模樣上倒像親兄弟,故而感情甚好,不愁將來。

  花燃伴著琴聲尋到挽驪,人正坐在水榭中走神,柔聲道:「想什麼呢?」

  挽驪聞聲立即扭過臉,靜靜地看他,「這琴聲,教人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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