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游擊戰中交戰雙方的最終目標是奪取對民眾的控制權。因此,為了取得勝利,任何採取反游擊行動的軍隊都必須不僅要在軍事上擊敗游擊力量,而且要實現離間民眾對游擊隊的同情和確保大眾認可的社會秩序和政府的存在這樣一些政治目標,“搜索和摧毀”戰役必須與恰當地希望贏得“人心”和“思想”相結合,必須與保障有可行的政治權威相結合。戰術的運用應根據游擊隊所占據的地形和其社會結構而決定。對於小股力量在國外發動的冒險性侵略,象格瓦拉在玻利維亞採取的行動,實施快速的機動突擊就行了。如果是屬於當地游擊運動,擁有一定的民眾支持,象越共,那麼空中突擊必須與努力控制地域結合起來。“鐵錘和鐵砧”戰術和積極巡邏務須與“警戒和掃蕩”或“分區控制”措施相協同。通常,還需要地域控制和快速突擊力進行一定的結合。

  軍人守舊是個通病,正規軍在對付游擊隊中遇到的大多困難,起因於他們不能將其行動規模縮減下來,以去適應對手那“捉摸不定手法”。歷史上有一個非常好的說明迅速而成功地調整自己。以適應有助於防禦性游擊戰的自然的和人工的地形的例子,這就是1169年後的諾曼第人對愛爾蘭的征服。斯特朗勃的部隊避免了用重騎兵實施全正面攻擊的封建軍隊作戰傾向。他們採用了迂迴戰術,靈活地穿過沼澤地和森林地擊潰了蓋爾族人的劍手隊。他們在占領的土地上,構築城堡,在控制點上修築小據點。為了得到人民的擁護,他們迅速地入鄉隨俗,使用他們取代了的貴族的語言和生活方式。他們勝利了,因為他們擁有一支快速而靈活的突擊部隊和長期據守所占領土的有效手段這樣兩種必不可少的因素。他們所立即制定的謀略,後來人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予以重新學習。

  先研究戰鬥力。首要的是掌握足夠的武器和火力,以將隨時隨地發現的游擊隊(不管其是在休整還是在行動)消滅。這樣就需要小型的快速機動部隊——空中突擊隊。法國殖民者在塞內加爾、蘇丹、印度支那、馬達加斯加和阿爾及利亞的經驗,促成加利埃尼和利奧泰詳細制訂了反暴用的“油漬”戰術。這種戰術的軍事成分先於民事行動,它有賴於儘可能地達成高速度和獲取極可靠的情報。把最初的目標地區分成若干個作戰區,這就是所說的“分區控制”。第二步是“流篦式搜索”,即派往分區的部隊以快速運動分隊,在己軍的協助下和民眾情報的支援下,清除叛亂者殘餘。他們這種迅速的迂迴運動被描述為“旋風”——即“旋風戰術”。

  二十世紀五十年代,面對印度支那地區的更嚴重的對抗,薩蘭採納了奧德·溫蓋特的“據點”思想,摻進了自己的“空中堡壘基地”意見。這些就是空中補給的要塞,設在反叛力量曾占優勢的邊遠地區。這種作法的目的從某種意義上講是象徵性的,同時還能引出遊擊隊,以便發揮火力的優勢。如果游擊隊自已能集中足夠的火力,而基地設置位置又很差,象奠邊府那樣的淺寬盆地,那麼這種戰術就不可能獲得成功。美國在本世紀六十年代後期在溪山重蹈了這一覆轍。聲稱在那裡取得勝利是不現實的,因為武元甲只是合圍了那個地區,吸引了美國海軍陸戰隊並處於優勢,於此同時他集結部隊,準備發起“新年攻勢”。

  在與游擊隊作戰時,正規軍面臨的主要問題是,將行動規模從地理上和人數上縮減下來。對於那些具有大規模常規衝突勝利歷史的軍隊來說,尤其是應該如此。英國在馬來亞的行動中占有指揮上的優勢,它的指揮官曾跟隨奧德·溫蓋特的欣迪特在緬甸作戰過。學會了應付雨林和熱帶森林覆蓋的山地環境,以小規模的獨立編隊進行作戰。負責作戰指揮的坦普勒是一個精明的政治家,他將當時的環境作為一種治安問題來考慮,強調維持鄉村一級的治安,強調一個獨立的馬來亞的國家是最終目標。在賽普勒斯,哈丁看來就不十分精明,用他的對手格里瓦斯的話說,哈丁在島上駐紮的部隊已到飽和程度,成為敵人的目標,而且部隊之間也相互干擾,這樣做的結果實際上削弱了已掌握的控制機器。格里瓦斯暗示說,如果採用經過專門的嚴格訓練的小規模反暴部隊,完全可能做得更好一些。在馬來亞,英國在這一方面做得很成功,恢復了特種空中勤務部隊。在馬來亞取得的經驗和制訂的方法後來又傳到肯亞、亞丁和婆羅洲。特種空中勤務部隊是專門用於擔任這種特殊任務的,近一點,在北愛爾蘭用了,還用以對付英格蘭的恐怖主義者的活動,這種恐怖主義分子活動的最明顯事例是對伊朗大使館(伊朗駐英大使館)的占領。1961年,當時人們普遍對游擊戰的政治興趣和關心達到高潮,美國組建了“綠色貝雷帽”特種部隊,適於贏得人心和思想,而且還為擊敗游擊隊提供了縱深的活動中心。

  1965年,美國直接地、全面地捲入越南戰爭,戰區司令者是威斯特摩蘭,他是炮兵出身。首批登上越南領土的地面部隊是海軍陸戰隊。他們簡單地改變了其水陸兩棲戰術。改而使用垂直包圍的直升機戰術。空降部隊戰鬥實質上跟它一樣。這種作戰強調的是根據測定的某個客觀標尺去爭取勝利。擊斃對手的數量,說得好聽一點“數人頭”,成為戰鬥的目標。在封鎖和包圍越共的搜索與摧毀的殺掠行動中,重點是殺人,而不是扼守地域。人們將其簡單地理解成軍事目標是殺人,因而它取代了和平這一最終目標,而和平的特點和衡量的尺度就不那麼有形了。美國一名高級軍官曾這樣概括了這種戰術:“抓住人頭,就可贏得人心和思想”。1968年,艾伯拉姆斯接任司令官,他的確根據環境和政治形勢區別對待,縮小了戰鬥行動規模,採用了“鯆魚”戰術。這就是運用小規模的分遣部隊,更頻繁更迅速地掃蕩敵區。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