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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故意壓著喉嚨說:「有備無患嘛。」

  東西收拾完,蘇晏和那人同時起身,又相向而行。擦肩而過神,只聽對方悄聲叮囑:「多加小心。」

  蘇晏頷首,攥緊了藏在長袖下的錄音筆:「你也是。」

  等到回家,蘇晏第一眼看見的,是神情凜冽而逼人的肖因。

  蘇晏有些發怵,暗自回憶在書城中的種種小動作,自認為並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就在他驚疑不定的時候,肖因開口了:「你來回了,坐吧。」

  蘇晏故作鎮靜,坐在肖因對面:「有事?」

  肖因忽然輕笑,神情變得耐人尋味:「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但和肖漫有關。」

  蘇晏膽戰心驚,勉強維持住臉色:「他的事情,不用再跟我提。」

  肖因無視這句話,自顧自說下去:「他和楚螢訂不了婚了。」

  蘇晏心裡越來越沒底,但幸好有演技傍身,還能虛與委蛇:「這件事與我無關吧?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不要再和我說關於他的事情。」

  蘇晏言辭懇切、態度堅決,不給肖因任何試探的餘地。他甚至滿臉不悅,看起來就是在極力劃清界限。

  對於這種態度,肖因當然很滿意。

  「其實,我是想告訴你,肖老先生不在了,楚螢也會放棄他。」

  「肖漫再也成不了氣候了。」

  肖因說出這席話時,眼底閃爍著晦暗的光亮,詭秘的笑意充斥在眼神里。

  蘇晏可沒想到,肖因出手這麼快。看來,一場橫禍已經降臨在肖父的身上。

  身邊坐著一隻豺狼,吃人不吐骨頭的那種,蘇晏不禁頭皮發麻:「你.…..你對他做了什麼?」

  肖因含笑糾正他的措辭:「不是我做了什麼,是他自己發生了意外。」

  蘇晏追問:「什麼意外?」

  「他打高爾夫的時候,失足摔倒,後腦勺剛好磕在一小塊鵝卵石上。」

  看肖因的神情,仿佛病危的不是自己親爸,仿佛他早就期盼著這一天的到來。

  蘇晏悄然打開錄音筆,故意套話:「高爾夫球場怎麼會有鵝卵石?」

  然而,肖因說話滴水不漏:「誰知道呢,這些都是命中注定的巧合吧。」

  蘇晏悄然攥緊錄音筆,勉強附和道:「是啊,誰知道呢……」

  面對身邊的惡魔,蘇晏只覺得膽寒。如果讓他知道自己懷有異心,恐怕下場會比這些人來得更慘。

  另外,肖父瀕死,肖家易主。蘇晏不禁開始為肖漫的安危而擔憂。

  另一邊,肖因起身欲走。蘇晏突然叫住他,故意問:「楊靖呢?你會放過楊靖嗎?」

  肖因駐足,投來狐疑的眼神:「你跟他有交情嗎?」

  蘇晏笑了笑,以退為進:「我不希望自己的伴侶造孽太多。」

  「造孽——造孽!」肖因笑出聲,仿佛聽到笑話,「你怎麼還不明白,我不根本在乎。」

  蘇晏故作焦急:「但我在乎……我不希望以後的枕邊人,是一灘披著人皮的腐肉。」

  「腐肉……」肖因咬著字眼,低沉的聲音都抑揚頓挫起來,「不論你怎麼看,都不可能離開我,不是嗎?」

  蘇晏有些不服地撇開臉,低聲說:「是。」

  肖因滿意地笑了:「很好。」

  蘇晏目送肖因離去,繼而悄然垂眸,望向藏在衣服里的錄音筆——只要能贏得肖因的信任,就一定能錄下證據。

  不出半天,肖老先生病危的消息傳開。肖因扮了一通孝子,在集團高層會議上沉痛宣布,將暫代父親的職位。

  至於肖父,則被送進當地最好的醫院,請專家匯診。最新的消息是,老人家很有可能後半輩子都是植物人狀態。

  肖因在瘋狂反撲,20多年來的痛苦、憎恨,早就了他的狠毒和無情。

  連親爹都不放過的人,是沒有底線的。不過,肖父這輩子也造了不少孽,到頭來死在親兒子手上,還真是報應不爽。

  蘇晏聽聞消息時,既懼怕肖因的狠,也喜歡肖因的狠——如果肖因不夠狠,他和肖漫還得花成倍的力氣離間這對父子。

  ===

  肖漫連夜出國的消息傳來時,是在肖父入院後第二天的凌晨。

  如果不是輾轉難眠,或許蘇晏就錯過了最佳時機。

  「去追,一定要把人攔住。」

  「如果攔不住,就追蹤到國外,讓他永遠都回不了國!」

  門外亂鬨鬨鬧成一片,很顯然,肖因的手下鎩羽而歸。

  蘇晏站在門後偷聽,黑暗裡,他無聲地笑了——肖漫才是真正的男主,不可能出事。倒是某些反派角色,好日子快到頭了。

  肖漫連夜出國,並非臨陣脫逃,而是依照之前和蘇晏的約定,去國外找到肖因精神失常的母親。

  ——大戲即將開場。

  現在,蘇晏需要做的,是利用錄音筆錄到最為關鍵的證據。

  門外喧鬧了一陣,不過沒過多久,紛亂的腳步聲就漸漸走向遠處。看來,連肖因也離開了。

  蘇晏輕手輕腳地掀開床墊,拿出錄音筆,喃喃說道:「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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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家發生了很多大事,先是肖老先生入院恐成植物人,再是肖漫連夜出國杳無音訊。

  肖因對肖漫逃離的事情分外惱火,連夜追趕也一無所獲。他悶在書房裡開會,一整天沒露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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