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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不盡然。這是把院子亂挖的結果嘛!”

  “亂挖?誰挖的?”

  “就是白根女士和木崎先生這兩個人啊。兩個人並不是協力挖土,而是一個人趁另一個人不在的時候偷偷挖的。挖的時間多半是在夜裡哪。”

  “啊……這樣挖到底有什麼目的呢?”

  “這我也不知道。聽說,屋裡也是變得亂七八糟的哩。紙門挖洞、壁紙撕下……情形好像很糟的樣子。不過這些地方後來又叫人裱回去了。”

  我有些被搞得如墜五里霧中似的感覺。

  我忽有所思地問起老闆娘知不知道七重小姐生前看的是哪一位大夫?結果得到的答覆是這樣的:“前面約三百公尺處有一家富田診所。大概就是那位年老的內科小兒科醫師吧?”

  來到富田診所,已是11點稍過的時候。

  “你要掛號,是嗎?”

  坐在藥房小窗口前的一名見習護士模樣的女孩問我。

  “不,我們不是來看病的。我有事情想見大夫一下。勞駕你告訴大夫說我是木崎七重小姐的朋友,行嗎?”

  這位年輕護士走到裡面去。片刻後,她出來說:“大夫正在為病人看病。他說12點的時候可以和你見面。”

  說話的口氣相當冷漠。

  “謝謝,那我12點多的時候再來就是啦。”

  我把車子留在醫院門口,走路來到商店街後,進了一家麵館。為了怕時間拖長,我準備讓鈴子先吃一點東西。我叫了烏龍麵。

  吃完面後回到富田診所來,剛好12點。

  富田醫師是一位將一頭華發梳到後面的溫和老人。

  “鈴子,你還沒有向大夫說‘您好’呢。”

  在我的提醒下,鈴子行了一鞠躬。

  “哈!這個寶寶好可愛。一般的寶寶看到穿白衣服的人都會哭出來哩。”

  “這個孩子很少請大夫看的。”

  “應該是吧。你這個寶寶雖然個子小,但很健康,這一點一看就看得出來的。”

  頓時,我的臉孔赧紅起來。身高在標準以下而體重卻在標準以上的鈴子是不折不扣的健康優良兒,而她這個模樣實在太像我了。帶著胖嘟嘟的鈴子出門時,我常會受到朋友們這樣的取笑而覺得很窘——“我絕對相信這是你的親生女兒。”

  “聽說你是為木崎七重小姐的事情而來的,你要問我什麼呢?”

  “您在忙的時候來打擾,實在不好意思——”

  我把想知道七重小姐去世時的詳細情形這個意願說出來。

  “那是天氣漸漸轉熱的時候吧?一天夜裡,七重小姐的表姐白根女士打電話來說:‘患者的樣子有些不對勁,好像心臟麻痹的樣子。’我立刻趕去她家。我到達的時候,病人的心臟和呼吸都完全停止了。據說,七重小姐曾經大聲喊叫過,等到白根小姐趕來時,她正在一邊痙攣,一邊用雙手抓著自己的胸前。結果,不到10秒或15秒就斷氣了——”

  “大夫,對不起,讓我打岔一下。您剛才說‘白根小姐趕來’,難道白根女士當時是睡在另外的房間嗎?”

  “就是這一點奇怪。起先她說的是:‘我睡在她旁邊的床上,聽到叫聲就跳起來。’可是,這個床並沒有睡過的痕跡,我覺得有點不對,於是特地再問她一次,結果她就回答說現在已改在隔一間房的另外一個房間睡了。”

  “這就奇怪啦。白根女士對七重小姐的照顧一向都是無微不至,同時也片刻不離的——我去探病的時候也看到她甚至於在房間裡燒開水而不肯走出一步——這樣的她為什麼偏偏這個晚上沒有在同一個房間睡呢?莫非這一天她們兩個人曾經吵過架了?”

  “依我看,好像沒有過這樣的跡象。白根小姐當時不在場,這一點我也覺得奇怪。因為我每次去的時候,她總是從頭至尾在場,一步也不離開的。——不過,說七重小姐之死是白根女士不在同一房間而疏忽於看護的結果,這就不盡然了。因為這天下午我去時,七重小姐的病狀並沒有特別惡化的現象,我也萬萬沒有想到她會如此猝然去世哩。——我們不應該為白根女士沒有好好在病人旁邊看護而責備她。看護的人有時候也需要透一口氣呀。”

  “您說萬萬沒有想到她會如此猝然去世——這麼說,您對七重小姐的死因有所懷疑?”

  “我不是這個意思——”富田醫師悻悻然搖頭說,“七重小姐雖然沒有病情惡化的徵兆,可是,這類病患的症狀常有為一丁點刺激而猛然轉變的可能,所以不能掉以輕心,事先也無法預斷的。絕對不能有一絲震撼或驚嚇——這一點我對看護的人不曉得交代過多少次了。”

  “那……七重小姐這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是不是受到什麼大刺激了?”

  “這種事情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呢?”醫師苦笑著說,“病人也不是個小孩,應該不會做惡夢而自己驚嚇才對。我以醫師的立場表示遺憾,不過,除了把它看做天數已盡之外,還有什麼辦法呢?”

  “現在居住那幢屋子的只有須磨女土和英三先生……那幢房屋的產權是不是由這兩個人共同繼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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