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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那個女人真可憐啊。都沒人來取她的骨灰。”

  在電話里聽忠雄說了事情的大概,博美感到痛心。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有事要拜託你。實際上百合子有個親生兒子。希望你能幫我去查一下那個人的聯絡方式。”

  “兒子?”

  “嗯。跟前夫生的兒子。”

  忠雄說加賀恭一郎是個警察。

  在大型的劍道比賽上也贏過幾次。

  有被專門雜誌報導過,要不用這條線索去打聽一下吧、忠雄說。

  並且把雜誌的名稱也告訴了博美。

  “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去查一下的。”

  博美找熟人娛樂記者米岡町子商量。

  “我正在構思新的戲劇作品,所以想調查一下關於警察跟劍道方面的信息。最好是個頂級的選手。但是,我想打聽一些不能對外說的秘密的事情,所以希望不要通過警察廳,能直接取得聯繫的。”

  聽了這個解釋後,米岡町子沒有懷疑。

  她知道博美在做戲劇的時候,會細緻的做取材工作,所以她馬上就開始去調查了。

  馬上就能查到了,博美在電話里對忠雄說。

  “太好了。這樣一來在那個世界的百合子也會開心的。骨灰能交到自己的兒子手上。”

  聽到父親從心底里發出來的喜悅的聲音,博美想見一見那個女人。

  但是因為已經見不到了,所以至少可以見一見她兒子。

  那個時候,如果沒有去見加賀的話,可能現在也不會落到這般困境。

  而且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秘密會被他知道。

  但是博美一點也沒有後悔。

  見到加賀,跟他聊天,就能知道他的母親,也就是對忠雄很重要的人的人品。

  肯定是個很好的女人——見了加賀之後更確信了這一點。

  因為知道忠雄的人生里有令人絕望的黑暗,所以只要能讓他感到一絲絲幸福的氣息就很高興了。

  看到洗橋活動的照片是嚇了一跳。

  沒想到加賀會找到那樣的東西。

  那天,並不知道有那麼個活動。

  馬上就到博美的生日了,忠雄說很久沒見想見一面,所以就去見面了。

  因為正是七月所以去了日本橋。

  去了之後嚇了一跳,全是人。

  心想著幸好帶了太陽鏡。

  雖然人很多,但是找到忠雄的身影並沒有花很多時間。

  他站在橋的對面。

  想讓他看一下女兒的臉,所以就摘下了太陽鏡。

  肯定是在那個時候被拍了照片。

  回想起來,還是犯了很多小問題。

  加賀把那些一個一個收集起來,就建起了真實的城牆。

  果然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舞台迎來最後一幕。

  德兵衛殺了初,是通過德衛兵的親友推理而來的。

  “也就是說初想死,一直在找死的場所。所以就出現了德兵衛。初的想法是,反正都要死,還不如讓自己心裡喜歡的男人殺了。知道了這個想法的德兵衛就殺了初。這也算是實現了用性命愛戀的女人的願望。”

  在親密交談的親友的背後,殺了初的德兵衛毫不猶豫的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抱著初斷了氣之後,靜靜的落下了帷幕。

  下一個瞬間,場內掌聲響起。

  因為坐在最後所以不知道觀眾的表情,但是能感受到現場的觀眾都是十二分的滿足。

  博美站了起來。

  應該有好幾次謝幕掌聲吧。

  這期間,她去了後台,想去迎接下演員們。

  但是處理監事室後就停下了腳步。

  面前站著幾個男人。

  其中一個就是松宮。

  他們明顯是在等博美的。

  一個神色可怕的男人,行了個禮後,拿出了警視廳的證件並自報姓名叫小林。

  “是淺居博美小姐吧。有幾件事情想問你一下。希望你跟我們走一趟”博美深呼吸了一口氣。

  “現在馬上嗎。我想跟演員和員工們打聲招呼。”

  “明白,我們等你。但是,需要有人跟你一起去。”

  “請吧”博美走了過去,跟她一起去的是松宮。

  “你們想問些什麼呢”

  “很多。時間可能會有點長。”

  “今天能回嗎”

  “應該沒問題”

  “是嗎”

  “一會可能還會讓你協助做DNA鑑定。”

  博美停下腳步,看了看年輕刑警的臉。

  “那不是已經做過了嗎”

  “做正式的鑑定”

  “啊,原來如此。”

  估計是因為隨手拿去的頭髮不能成為證據吧。

  “慎重起見我還是想問一下,是做親子鑑定嗎”松宮稍微猶豫了下,回答道,是的。

  “是嗎,能證明我跟誰之間存在親子關係吧。真期待啊。”

  博美繼續往前走。

  那天發生的事情,在腦子裡清晰的浮現出來。

  忠雄打來那個電話是在三月十二日。

  順利的結束了第三天公演之後。

  說是有急事能不能見一面。

  “希望儘快。如果可以的話最好今晚。”

  博美問他到底是什麼事情,但是忠雄沒有明說。

  只是說有幾件東西想交給她。

  晚上已經跟人約好了在銀座吃飯。

  最快也要晚上十點以後才有空了。

  那十一點怎麼樣,忠雄問。

  好像有特別緊急的事情。

  那就十一點在那個地方見面,約好了之後掛了電話。

  因為是三月份。

  那個地方就是左衛門橋。

  要一起吃飯的人是自由製片人。

  想要把一部小說做成舞台劇,來問博美有沒有興趣演出。

  那部小說她也讀過,本來是很有興趣的。

  但是現在應該頭腦里被不詳的預感支配著,所以沒拌飯集中精神談話。

  一直在意著忠雄說的要緊事。

  “怎麼了。沒勁嗎?我還以為是你喜歡的題材呢。”

  製片人奇怪的說道。

  “不是沒勁”博美急忙否定。

  “我聽起來是少有的好題材。但是今天有點不太舒服,所以反應有點遲鈍。不好意思。當然,我會做下一步考慮的。”

  “是嗎。你最近也忙壞了,還是要注意身體啊。”

  “謝謝”同製片人告別是晚上的十點半左右。

  為了給忠雄生活費去便利店取了點錢,坐計程車起了左衛門橋。

  到那正好是晚上十一點左右。

  風有點大。

  博美一邊讓外套的下擺隨風飄動一邊往橋走去。

  車輛頻繁的來來往往,人來往的人也不少。

  左衛門橋橫跨三個區。

  從橋的中心線往西是千代區東神田,東側的南半部是中央區日本橋馬喰町,北半部是台東區的淺糙橋。

  博美站在中央區側的大柱子旁邊,看著河的對面。

  穿著夾克的忠雄站在對面。

  把胳膊肘放在橋的欄杆上,低頭看著河。

  博美打了個電話給他。

  忠雄抬起頭,一邊往這邊看一邊把手伸進夾克衫的口袋,拿出了手機。

  “不好意思突然叫你出來”

  “沒事,怎麼了?”

  “嗯,是這樣的,我打算去旅行。”

  “旅行?去哪裡?仙台嗎”這麼問是因為對忠雄來說,仙台是回憶最深的地方了。

  “嗯……可能是那個地方吧”搪塞過去了。

  可能不是仙台吧。

  “現在這個時候還去幹嘛?認識的人也不在了。”

  “雖然是沒有認識的人了,但是我想去祭拜一下百合子。突然想起來的。”

  “嗯,那沒關係啊。你打算去幾天”

  “那還沒決定。但是到時可能就去到處旅行了。因此暫時可能見不了面。所以才叫你出來。”

  “這樣啊……明天就出發嗎”

  “嗯,我打算明天一早就出發。”

  “這樣啊,那你路上注意。對了,你說有東西想交給我對吧”

  “是的。能看到我腳下放的紙袋子嗎”博美把視線往下移。

  看到忠雄的腳邊放著一隻小紙袋子。

  “看到了。呆會拿了那個就可以了嗎”

  “是的,我把它藏在大柱子的後面,你呆會來拿走。”

  “我知道了。那我把錢放在這邊柱子的後面。”

  “不用了,我這次不要錢。”

  “啊?明天開始不是去旅行嗎。身上還是帶點錢比較好吧。”

  “沒關係,我已經夠了。不用擔心。”

  “這樣啊……”

  博美總覺得父親的樣子有點奇怪。

  上一次給他錢已經是好幾個月前的事情了。

  無論怎麼節省,也不可能還有很多餘錢。

  博美,忠雄叫她,“我能稍微走近你一點嗎”

  “可以啊……”

  博美愣了下,看到了父親的臉。

  忠雄還是第一次說這種話。

  忠雄提起紙袋子,慢慢的走了過去。

  但是博美也馬上要走近他的時候,他在橋中央停住了腳步。

  兩個人的距離大概只有5米左右。

  這樣面對面好像有點辛苦,忠雄再次把身體靠在欄杆上,把手機放在耳朵邊,看著河面。

  “太好了。博美。能在明治座這麼氣派的劇場做導演工作。爸爸也很高興。”

  “嗯,謝謝。”

  博美有點疑惑的行了個禮。

  “加油哦。不要留遺憾。這樣的話,博美肯定會幸福的。

  “爸爸,你怎麼了……”

  忠雄搖了搖頭。

  “沒怎麼。說了奇怪的話請別在意。我走了啊。你注意身體。”

  “嗯。爸爸你也好好享受旅行。”

  但是忠雄並沒有回答,單手微微的搖了搖之後掛了電話。

  看了一眼博美後往相反方向走了。

  走到大柱子的旁邊。

  忠雄看了看周圍,溜到後面,然後又回到路上,走了起來。

  剛才一直在手上的袋子不見了。

  馬上博美也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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