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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宮回想了下昨晚的事情。

  和加賀兩個人去了拉麵店喝了啤酒。

  一邊喝酒,一邊也確實感覺到了有些事情快要終結了。

  雖然最終加賀也沒有把有些話說的很明白,但還是確信這一點。

  但是回家後真的跟克子說了這些嗎。

  來到特搜本部,感覺空氣比昨天更緊張了。

  好像誰都知道今天會是特別的一天。

  管理官富井也在。

  石垣跟小林一邊看著一些資料一邊認真的在說明些什麼。

  坂上也在。

  松宮向他打聽了昨天晚上的後續情況。

  “老人院的那個女人嗎。到今天也不肯老實交代。昨天由員工在輪流看著她。真可憐。”

  松宮的腦袋裡浮現出了在有樂園見到過的那個女人的面孔。

  堅決不承認是淺居博美的母親。

  或許只是她自己的懺悔吧。

  這時加賀出現了。

  他朝大家行了個禮後,在牆邊的椅子上坐下了。

  不久來了一通電話。

  是小林接的。

  掛了電話後朝向富井跟石垣。

  “是宮城縣警方來的電話。把那張橫山一俊的照片給宮本康代看了。”

  “結果呢”石垣問。

  “宮本堅定的回答說完全是另一個人,不是綿部俊一。”

  對於小林的回答,石垣看向富井尋求意見。

  “DNA鑑定結果今天會出來吧。”

  富井問。

  “傍晚會出來”小林回答。

  “因為沒時間了所以先用暫定的方法,但精密度上沒什麼問題。”

  富井點了點頭,跟石垣低聲說著些什麼。

  被招手叫去的小林也加入了他們的隊伍。

  加賀君,來這邊一下。

  小林叫到。

  加賀慢吞吞的站起來站到三個人面前。

  “前幾天跟日本橋署的署長通過電話了。”

  富井抬頭看加賀,笑了笑。

  “說差不多想讓你回去了。成績雖然不錯。但是你明明是個警部補但是又不要部下,他們也是有點困擾啊”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加賀沉默的看著地面。

  這個先姑且不說。

  富井換成嚴肅的表情繼續說。

  “關於這次的案子,我也聽說了你有大膽的推理。以為三十年前已經死了的人,利用別人的名字繼續生活著,對這一點假設雖然是有點震驚,但是的確能證實這個假設的事情一件件出現。但是問題在於這個跟案件的真相有什麼聯繫。”

  “關於這點我自己的想法,已經跟石垣系長他們說明過了。”

  “我想直接聽你口裡說出來的。跟我說一下。你覺得淺居博美跟這個案子有什麼關係”因為管理官的聲音,整個房間一片寂靜。

  在場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加賀身上。

  當然松宮也在其中。

  稍晚有點彎下身子的加賀抬起了頭。

  “今天是淺居博美親自操辦的戲劇的閉幕演出。明治座也很久沒有這樣連續五十天這麼熱鬧了。是三月十日開始的。”

  富井皺了皺眉頭。

  那怎麼了,一副疑問的表情。

  “淺居的父女好像在儘量避免見面。但是根據宮本康代所說,綿部俊一這個人有時會來東京,尤其是來日本橋。他的目的是什麼呢。我的推測是為了跟女兒見面。但是絕不能讓別人看到兩人在一起,所以需要細心的留意。”

  加賀的意見是,那十二座橋會不會是約好見面的地點。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每個月都有見面,但是根據月份來約定見面地方,萬一被別人看到了也不會起懷疑。

  “有意思的說法。然後呢”富井催促道。

  “我是有點在意為什麼父女倆。然後再腦子裡浮現的就是明治座。淺居博美初次登台的地方,對父女倆來說是種特別的存在吧。這回的公演對倆人來說應該也是有特別的意義吧。也不知道淺居忠雄有沒有看過女兒的戲劇呢。就算是去小劇場,如果被認識兩人的熟人看到了的話也會引起麻煩的,所以估計沒去看。但是,這次,肯定想親眼看到女兒總算實現了自己的夢想。另外,作為淺居博美來說,應該也很想讓父親看到。我在想淺居忠雄是不是在第一天去看過演出”關於加賀的這個推理,松宮他們昨天已經聽過了。

  的確是很有說服力。

  背負著艱辛的過去的父女倆,一起分享成功的瞬間的心情也是自然的。

  “另外,有可能還存在另外一個人抱著特殊的目的去的明治座。”加賀淡淡的說到。“是押谷道子。演出初日前一天的星期六,押谷女士沒有回滋賀縣,而是住在了茅場町的商務酒店。她的目的會不會是去明治座看戲劇呢。

  雖然當時已經沒有票了,但是打聽了下後,發現可以買當日券。押谷道子就買了當日券,進入了劇場。之後不知道是在開始前,還是中間,還是結束後,發現了一個人。就是淺居忠雄。跟淺居博美關係很好的押谷,記得淺居忠雄的臉也不是件奇怪的事。”

  “押谷女士難道不知道淺居博美的父親已經去世了的事情嗎”富井問。

  “不,她知道。”松宮往前一步說。“前一天應該從淺居博美那裡聽說了父親自殺的事情。”

  “正是如此”加賀說。

  怎麼回事,富井問。

  “我是覺得正是因為她聽說了淺居博美的父親去世了的消息,所以才會在意在劇場看到了她父親這件事。如果沒聽說過的話,父親來看女兒的演出也不是件奇怪的事情。押谷估計也不會有什麼想法。但是明明前一天聽說了這事情,自然會覺得可疑。很奇怪啊,明明父親還活著,為什麼要說自殺了呢。因此押谷道子就像他本人,也就是淺居忠雄去問了。”

  “如果這樣的話,淺居忠雄就會慌張。讓不該看見的人看見了。就算說是認錯人了,如果押谷道子不信的話那也沒意義。”

  對於富井的話,加賀點了點頭。

  “如果完全騙不了她,押谷道子是不可能那樣子回滋賀縣的。不得已就把她叫到了自己的公寓。因為畢竟是朋友的爸爸,所以我想押谷道子也沒有什麼戒心。或許,還打算讓他去說服淺居博美也不一定。”

  “被引誘到公寓後,就沒有別的路可走了。瞅準時間,勒住押谷道子的脖子,把她勒死了。是因為這樣吧”

  “有什麼不自然的地方嗎”

  “不,沒有。思路整齊的推理。關於押谷道子被殺,也能解釋的清楚了。淺居忠雄就是犯人吧。但是殺了淺居忠雄的又是誰呢?是淺居博美嗎”

  加賀嚴肅的表情看著管理官。“除此以外我想不到別的了。”

  “女兒是殺了父親?近來,家人之間發生殺人事件雖然也不是沒有,但是如果真有你說的那些事情的話,兩人正是因為這些事情才有牢固的牽絆啊。”

  “的確應該是這樣”

  “但是你說的殺人?”

  “我想死因為別無出路了。”

  “怎麼一回事,說的清楚點。’

  “很難說明。為了能讓你們能夠理解,最好還是讓你們看吧”

  “看?看什麼?”

  “《異聞曾根崎殉情》”加賀回答。

  “所有的答案,都在這個戲劇裡面了。”

  《28》

  舞台漸入佳境。

  博美打開手電筒,確認了下時間。

  一切都按照計劃的進行著。

  閉幕演出看樣子也能順利的謝幕了。

  在這五十天裡,演員們都得到了成長。

  大家都能把角色當成自己的東西一樣。

  完全成熟的演技,在舞台上塑造了真實的人生。

  德衛兵和初殘酷的人生。

  完成了這件事,博美也麼有什麼遺憾了。

  回過頭看,自己把所有都獻給了演戲。

  因為相信那才是有價值的世界。

  但是,的確此時,如果沒成功的話就對不起父親,成功後就想讓父親為她高興這種想法喚醒了博美。

  接受取訪建夫的求婚,只是因為崇拜他的演戲才能,希望能從中吸取到點什麼而已。

  完全沒有單純的成為夫妻組成家庭的意思。

  他是老師,也是搭檔,同時也是什麼時候需要超越的對手。

  所以發現自己懷孕的時候很狼狽。

  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當媽媽。

  說不想要孩子那是騙人的。

  說心裡話是想生下來的。

  但是在博美考慮的種種想法來說,這是不被允許的。

  你有這種資格嗎。

  是靠犧牲了父親的人生而活下來的,難道還想尋求普通家庭的溫暖嗎。

  就算生下來了,你能保證孩子的將來嗎。

  如果什麼時候過去的事情被暴露了的話,那個孩子會怎麼樣呢。

  不得不作為殺了人欺騙了世人的犯人的孩子而生活下去了。

  那樣的話,又該如何補償他呢。

  說起來你能養育孩子嗎。

  你有作為母親的母愛嗎。

  說到底,畢竟是那種女人的女兒…

  思考再三的結論就是,這一生不在奢求家庭的愛。

  父親已經給予了最好的愛。

  再奢求更多只會覺得自己罪孽更深了。

  墮胎是很痛苦的經歷。

  但並不覺得那就是得到了免罪符。

  一直覺得哪一天老天會真正的懲罰自己。

  警察找上門也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如果一旦被發現跟新小岩死亡的男子有關係的話,就沒辦法搪塞過去了。

  一切都是因為一點點好奇心而招致來的。

  五年前,調查了很多劍道培訓班,無意中發現了“加賀恭一郎”這個名字。

  那個瞬間,一種無論如何也想見一面的衝動湧上心頭。

  因為想知道為什麼那個人的母親會對忠雄來說那麼重要。

  那個住在仙台的叫田島百合子的女人,是忠雄除了博美以外唯一一個交心的人。

  但是父親細小的幸福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

  有次打電話的時候,說她已經去世了。

  是忠雄在濱岡原子能發電站的時候。

  好像是被發現死在自己的公寓裡,被當作死於非命的。

  所以他說他不能回仙台。

  因為有可能會被警察叫去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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