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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兇手不想把來復槍弄濕了帶回去。日記和地圖這兩樣東西很小所以可以放在塑膠袋裡游著帶回去,至於來復槍可以放在別的地方,第二天再若無其事地運回去。

  因為不想弄濕來復槍,所以要冒著危險騎自行車多一次往返。當然,如果船沒有翻的話,往返是可以坐船的。”

  “江神學長……”我叫起來。

  “在這兒就有最後一個疑問了。這個疑問就由我來自問自答了吧。那就是兇手游到魚樂莊去殺平川老師的時候,是怎麼把來復槍運過去的呢?”

  “江神學長!”

  我又叫了一次。但是學長不理我,他沒有中斷繼續快速說:

  “如果做防水處理的話應該可以。但是兇手沒有那麼做。大概沒有做防水處理的時間吧。而且當兇手到達海灘時發現本該在岸邊的小船卻不見了。”

  “江神學長,麻里亞呢?”

  “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嗎?是的,那就是兇手不是在那個時候將來復槍運過去的。在案發前也就是白天,兇手就已經將作案工具——來復槍運到魚樂莊所在的漲潮海角上了。”

  “你為什麼不把麻里亞一起叫上來?她不是比我的反應更快嗎?”

  “頭天夜裡牧原完吾和須磨子被殺,而且還有暴風雨。雨停了之後大家都悶在瞭望樓莊。但是我們三個人是例外,我們去拜訪魚樂莊,並且一下午都待在山上的瞭望台聊天。在那個瞭望台上……”

  “江神學長,你為什麼不叫麻里亞?”

  一股熱流湧上我的心頭,我突然想流淚。

  “在瞭望台上,我看見了,你看見了,麻里亞也應該看見了那艘從望樓莊駛向魚樂莊的小船。只有坐在那艘船里的人,有可能在案發當日白天將來復槍運到漲潮海角。”

  “怎麼會……”

  “……所以沒叫……”

  一句話最終我只說出了這麼多。現在我終於明白江神學長臉色陰鬱的原因了。

  “該怎麼和麻里亞說?”

  我吐出了這麼句話,但聽上去就像別人說的。我低著頭,呆呆地盯著左手指甲。

  過了一會兒,我抬起頭。但不知為何我害怕和江神學長對視,所以我朝窗戶的方向扭過頭。窗外的夜空中繁星點點。我們就像與世界隔絕一般,虛無縹緲。

  我偷偷瞄了眼學長。他靠著牆壁也在盯著窗外。我們二人相對無言。

  這時——

  響起了敲門聲。我們同時朝房門看去。

  “可以進來嗎?”

  門外響起了說話聲。我的胸口一聲悶響。

  是禮子的聲音。

  3

  江神學長起身拿下門鎖。門把手轉了下,房門安靜地開了。她站在門外。

  “可以進來嗎?”

  聽禮子這麼問,江神學長用左手指著床頭櫃旁的板凳說:

  “請進,坐吧。”

  她像滑行一樣靜靜地進了屋子。她經過我和江神學長的身邊,走到靠近窗戶的凳子旁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抬起頭。

  為什麼這個時候我們談話的主角會出現呢?江神學長應該只對我一個人說了“待會兒到房間來一趟”。她過來應該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難道她只是為了來看看江神學長的情況嗎?不是。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江神學長對她說“坐吧”的時候,她就不會走到房間裡坐下了。她到底有什麼事情呢?我的腦子飛快轉動著。

  “我想問問你們案件的事。”

  禮子說完輪流看看我和江神學長。最後她的眼神落在漫不經心地靠在牆上的江神學長的身上。

  “剛才我們兩個人還一直在討論案情呢。”

  江神學長用理所當然的語調開始說起:

  “就在禮子你敲門的前一刻,我們剛剛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結論就是殺害牧原完吾、須磨子、平川老師還有和人四個人的兇手就是——禮子你。我花了很長時間向有棲解釋為什麼會得出這個結論,有棲也沒辦法推翻我的推理。但是雖然他不能舉出反例反駁我,我還是不能輕鬆地說我已經解決了所有問題。還有堆積如山的問題我沒有弄明白,而且我也沒有物證。我們的拼圖仍然還有很多空缺。現在我們想填補這些空缺,完成這幅拼圖,所以我們能找禮子你幫忙嗎?”

  我一直在注意看禮子聽到江神學長的話後的反應。她只在江神學長說兇手就是你的時候雙肩稍稍顫抖了下,其他時候她都沒有什麼變化。她的臉上絲毫見不到小動物被追到絕境時可憐痛苦的表情。相反,我覺得她的美麗和光輝正在無限放大。

  “您是說我就是兇手是嗎?然後希望我能幫您解開所有的事實真相?”

  被禮子追問的江神學長點點頭。

  “是的。在幫我解答之前我想請你明確地回答我,那四個人是你殺死的嗎?”

  這次她吸了口氣,頭低了下來。小聲說:“是的。”

  “我們從一些很細微的地方發現了你是兇手。但是就像我剛才說的我們還有一些地方沒有弄明白。這當中既有需要問你才能弄明白的地方,也有的地方可能連你自己都不清楚。總之,我們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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