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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記得法官讀著我們的起訴書,說他其實覺得我們已經找到十二宮殺手了。‘幹得好,探員們,’他說,‘我覺得你們終於找到他了。’舊金山的檢察官也說:‘我認為你們已經找到他了。’即使其他的探員們已經同艾倫的弟弟談過,我們還是不能丟下這個案子。我們的檢察官也是這麼想的。我們只是需要確認一下。像往常那樣,同瓦列霍警察局分享我們所做的一切。甚至告訴他們我們要帶著一份搜查許可證去聖羅莎,沒準他們也想一起去呢。他們說‘不’。比爾-阿姆斯特朗和我甚至不知道瓦列霍在1969年、1970年和1971年是否是和我們並肩作戰的。他們幾乎有些怨恨我們,因為由於《紀事報》的關係,所有的線索都涌到舊金山警察局來了。我對朱比尼說:‘比爾和我不會去說其他探員的壞話的。我們還有正經事要做。’”

  在全程參與過斯泰恩案件的舊金山警察局指紋專家鮑勃-達吉斯和兩位當地代理治安官的陪同下,托斯奇和阿姆斯特朗抵達了聖羅莎大道2963號。?羅莎大道是一條交通繁忙的道路,距交通擁堵地段不太遠。有些房車停在落滿樹葉的沙子上,它們更適合沙漠環境。他們開始搜尋艾倫的那輛房車。

  托斯奇說:“當我們逮捕一個人時,我們在兇殺案調查組的工作就開始了,對大陪審團來說,這是個重案嗎?還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案子?我怎樣才能往前推進?有什麼是我做得不合適的?我不像我的電視搭檔們,我得把大多數時間花在處理死者家庭和嫌疑犯家庭上。我必須要同情一方,並且對另外一方極度敏感。我是個普通人,而且我是一個忠誠的警察。任何一個被允許合法攜帶和使用槍枝彈藥的人,都是有武?力量的人,但是這要求具有許多基本的判斷力。

  “正如我說過的那樣,我只開過兩次槍。1956年9月22日,我中槍了。後來,他們說我救了一個人的性命,在我趕到那裡的幾秒鐘前,他被槍打中了。看到他們有一把機關槍時,我把他扔在地上。我從窗戶那兒看見那把槍,我竟然踢開門——門閂得不太好,抓住了其中一個傢伙,奪過那把機關槍。另外一個傢伙在後院被抓住。大概一個小時後我受傷了,‘我為什麼表現得這麼像一個牛仔?’這是我離死亡最近的一次經歷。”

  羅恩和卡倫精確地向他們提供了艾倫那輛房車所在的位置。不幸的是,他們倆從來沒去過那裡。為了確保準確性,托斯奇讓房車停車場的經理里斯女士專門指給他們看,那個職業學生的車位是哪個。“那一輛就是了,”里斯指著說,“A-7。”那輛房車的牌照是AP6354,跟他們得到的信息一樣。“你們來之前,他剛開車走了。”她說。

  利離開時非常著急,他的房車車門都還開著。他是不是知道他們要來,所以帶著那些可以證明他有罪的證據逃跑了呢?他的離開很可疑,但是他們對此什麼也做不了。沒準他的親戚們在最後一分鐘改變了主意。這探員們就不得而知了。他們確切知道的就是,他們正在對付的是一個高智商而又狡詐的人。

  ?托斯奇和阿姆斯特朗在外面觀察了一段時間。艾倫對房車進行了一些改造,土色的車上有些地方被鐵鏽弄上了條紋。“這是一輛標準的房車。”托斯奇說。圓錐形的混凝土塊抵住了被卸掉輪胎的房車,旁邊是一個上鎖的小棚屋。探員們當時不知道艾倫最近給他的一輛房車重新做了嵌板,有可能是這一輛,也有可能是博德加的那一輛。那些隔牆裡藏著什麼東西嗎?“我們有點像是在閒逛,因為我們有搜查許可證。”托斯奇說。探員們自己走了進去,粗略地檢查了一下這輛房車。車內有一股酸腐的味道,像煉油廠一樣。托斯奇發現牆上釘著一張伯耶薩湖的地圖。十二?殺手在那裡襲擊過一對情侶。

  達吉斯一直都對艾倫十分感興趣,尤其是當他聽說艾倫熟悉伯耶薩湖和瓦列霍郊區地帶,雙手非常靈巧,擅長弓箭,並且精通各種武器時。托斯奇認為艾倫具備所有他認為十二宮殺手應有的特徵。他把床從牆邊移開,發現了一瓶凡士林,他從沒見過那麼大瓶的凡士林。幾個大大的、髒兮兮的假陽具滾到了他的腳邊。施虐受虐內容的色情雜誌堆在一個箱子裡,房車裡還有一些男性充氣娃娃。化學和生物方面的書籍到處都是,許多書上面蓋有艾倫的印章。一些帶血跡的衣服亂七八糟地堆在桌上,但是他們知道艾倫還是一個獵人。托?奇把床搬回牆邊,走進狹小、凌亂不堪的廚房裡。他打開冰箱,裡面是小動物的心臟、肝臟,還有殘缺不全的嚙齒類動物的屍體。

  雖然十二宮殺手的襲擊中並沒有涉及真正的性侵犯,但從病理上來講,他是一個性虐待狂。史丹福大學的唐納德-T.朗德博士告訴我,性虐待狂通常都在十幾歲的時候表現出虐待本能——折磨和宰殺貓、狗和其他小動物。他說:“他折磨殺死那些代替受害人的小動物,當然,他每隔一段特定的時間就必須殺死什麼東西。”朗德認為這樣的一個人在成年時期,如果很難去殺人的話,可能會轉成去殺動物。“比什麼都沒得殺要?。”他說。

  “反社會型的兇手通常都有一個殘暴、排斥他的父親,還可能有一個歇斯底里、魅力十足的母親,”曼弗雷德-格特曼徹博士在《兇手心理》中寫道,“殘忍對待幼小兒童,影響可不只是忽視那麼簡單。作為報復,反社會型兇手殘忍地使他人遭受痛苦,並且絲毫不為此感到內疚。他最初施虐的對象通常都是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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