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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半長的發別在耳後,染成棕褐色,鼻樑上架著一副平光鏡。當他微笑的時候,宛如清風拂過臉頰,溫柔得心都醉了。

  “范醫生。”一位女醫生急匆匆地推開門,“實在不好意,我下午有急事不能值班了,你能幫我代一下嗎?明天我幫你代。”

  “可以,事情急的話就快去吧。”范轍說。

  “好的,多謝了。”女醫生關上門離開。

  范轍脫掉外套身著襯衫坐回椅子上,他摘下別在胸口口袋裡的筆,小心地擰開筆蓋頂端的小蓋子,一個微型的發射器鑲嵌其上,他右手拿了一個示波器,認真的盯著波形記錄數值。

  第56章 回歸

  林華市。

  高正誠結束一整天的工作,穿上外套走出辦公室。當初為了方便,他把辦公室搬到三樓盡頭,能隨時監控陸徽的動向。

  如今陸徽不在了,重案組也已經解散,他每每路過曾經的重案組辦公室,總會想起陸徽把腳翹在桌子上掏著薯片看肥皂劇的情形,紀樊陽無可奈何地擦桌子,饒菲菲趴在桌子上刷微博,楊潔拿著杯子喝水。現在陸徽不知所蹤,紀樊陽辭職,楊潔和饒菲菲回到三隊,辦公室挪作他用,高正誠嘆了口氣,轉身下樓。

  “高局,回去啦?”

  剛好跟饒菲菲打了個照面,高正誠點點頭:“今晚沒什麼事,你也別熬太晚。”

  “謝謝高局。”饒菲菲兩步三躥路過高正誠身邊。

  高正誠笑了笑,一路走出辦公樓,向停車場走去。

  “高局。”

  一個熟悉的聲音讓高正誠的心抖了一下,他定神,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誰。”

  “我。”一個戴著眼鏡穿著乾淨整潔的男人往右移動了一步,露出完整的面容,“好久不見。”

  “陸徽。”高正誠說,他快走幾步摁了一下車鑰匙,“你果然還活著。”

  “不然我為什麼要給你發簡訊。”宋卿川聳聳肩,“上車說?”

  “行。”高正誠拉開車門,“你在林華有落腳的地方嗎?”

  “……酒店。”宋卿川說,他拉開車門坐進後排座位,“我現在叫宋卿川。”

  “好吧,宋卿川。”高正誠從善如流地換了稱呼,他發動汽車,“想吃什麼?”

  “讓局長請,不太好吧。”宋卿川說。

  高正誠翻了個白眼:“兩年前的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好吧,你掏錢,我隨意。”宋卿川往後靠在椅背上,摘掉平光鏡掛在襯衣口袋,恢復了一貫的混蛋模樣。

  高正誠開著車拐出大院,問:“紀樊陽知道你活著嗎?”

  “我還打算問你呢,紀樊陽去哪兒了?”宋卿川說。

  “回家了啊,不是嗎?”高正誠皺眉,“他買了回去的機票。”

  “但是沒回去。”宋卿川說,“他臥底去了。”

  高正誠鬆了一下油門,兩人顛了個趔趄:“他什麼?”

  “我剛知道的時候,和你一個反應。”宋卿川說,“如果不是臥底,那麼他找了個黑幫老大的女兒當女朋友。”

  “你指誰?”高正誠問。

  “中川市首富,劉鎧。”宋卿川漫不經心地看向窗外,“兩年,他就成了劉葳的未婚夫,沒想到他還是個大忽悠。”

  “我說陸徽。”高正誠笑著調侃,“你怎麼這麼自信啊。”

  宋卿川聳聳肩:“他不是臥底我請你吃飯。”

  “行,那我等著。”高正誠搖頭笑道,“你說你都三十五了,沒找著對象?”

  “不了,我怕被煩死。”宋卿川催促,“到了沒,我要餓死了。”

  “快到了。”高正誠拐下了高架橋。

  中川市。

  在劉葳眼中,她的小未婚夫是個頗為神秘的人。

  范轍待她溫柔,耐心,體貼,和飈車飛//葉//子耍酷的小流氓不一樣。劉葳不是沒腦子的,她成長在重男輕女的家庭環境中,最小的弟弟機靈膽子大頗得父親喜愛,大弟弟則是個不適合做生意的教書匠。

  縱使劉葳天賦異稟,霸氣天成,劉鎧依舊看不上她,“姑娘家家的,就該在家裡照顧丈夫孩子”,這是劉鎧的原話。每每回憶起這句話,能把劉葳氣得發抖。

  范轍見她生悶氣,輕手輕腳地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膀,溫柔地安撫。劉葳看著范轍,便覺得這人是上天賜予她的瑰寶。

  他們第一次遇見是在公園裡。

  仿若童話般的開頭,劉葳被一位魯莽的男士差點撞掉手中的咖啡,范轍及時扶住了她。

  常年的重男輕女讓劉葳對男性有著很深的不信任,范轍恰好是心理醫生。

  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劉葳成為了范轍的病人。

  范轍獨自一人坐在天台,捧著一本書,陽光正好照射在他的右手邊。讓他想起與陸徽合租的那間屋子的巨大陽台。

  紀樊陽染了頭髮,戴了一副平光鏡,將一頭碎發留長了一些,年輕人的輪廓由柔和變得精緻,他成了范轍。

  劉葳是位敏感聰慧的強大女性,范轍則是溫柔體貼的小醫生。看似天成的佳侶,只不過是各懷鬼胎的算計夫妻。

  劉葳認為范轍性子溫和好控制,方便麻痹劉鎧造成不會爭奪家產的假象,而范轍的目標是劉鎧。紀樊陽,經過陸徽死亡的洗禮變成了居心叵測的潛伏殺手。

  換個角度來說,他們兩人的目標相輔相成,劉鎧死了,劉葳可以從容的擊敗她弟弟奪得家產,范轍大仇得報。

  那麼誰來承擔劉鎧死去的責任?

  范轍眼神驟然陰鷙,那麼誰來承擔陸徽死去的責任?

  他抬手摸了一下別在襯衫口袋上的鋼筆,肌肉繃緊仿若一條蓄勢待發的蛇,離劉鎧宴會還有三天。

  “高局,我需要一艘小快艇。”宋卿川抹抹嘴巴說。

  “怎麼,想出去釣魚?”高正誠夾走了最後一隻蝦,拿在手中慢悠悠的剝皮。

  “我記得中川市後山有一片湖對吧。”宋卿川問。

  高正誠點點頭。

  “那兒有一排木屋,我租了一間,打算去住幾天。”宋卿川說,“還得借輛車。”

  “明天批給你。”高局吃完了蝦,眯了眯眼睛,“你拿什麼回報我?”

  “給你釣條大魚。”宋卿川神秘兮兮地眨眼睛,乾淨整潔的文藝精英身上多了些痞氣。

  高正誠舒展眉眼,搖頭嘆氣:“算了,我就沒指望你能消停。”

  “我可是你的秘密武器。”宋卿川像個得到新奇武器的小男孩,他拽了拽襯衫領口,“讓我們看看小紀同學能搞出什麼大事。”

  “你先擔憂一下你的人身安全吧。”高正誠好心提醒野心勃勃的宋卿川,“當他知道你還活著,騙了他兩年,會不會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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