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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進展順利。假冒的姐姐和姐夫趕來證實了死者身份。所有的事看來滿意地完成了。然而你的朋友博比把事情攪亂了。似乎卡斯泰爾斯死前恢復了知覺,說了什麼話。他提到了埃文斯,埃文斯實際上就在牧師住宅作女僕。

  我承認我們當時慌了手腳,有點糊塗了。莫伊拉堅持要幹掉傅比,我們試了一次但失敗了。

  莫伊拉說她負責這事。她坐車到了馬奇僻爾特,抓住一個極好的機會,乘博比熟睡時把一些嗎啡放進他的啤酒瓶里。但那位小魔鬼卻沒死。這純屬運氣不好。

  正如我給你說過的,是尼科爾森的盤問使我懷疑你不像是真出了車禍。那天晚上莫伊拉正偷偷出來準備同我會面,恰好與博比正面相對,可以設想她嚇成什麼樣:她馬上認出了他,因為那天他熟睡時,她仔細地看過他。她嚇得差點暈倒也就不奇怪了。後來她明白博比並沒有懷疑她,於是她便振作起來大做文章。

  她去了小旅店,向他編7一些令人難以置信的故事。他輕信了這一切。她謊稱艾輪-卡斯泰爾斯是她過去的情人,並言過其實地渲染自已對尼科爾森的恐懼。她還盡了很大努力消除你對我的懷疑。我也同樣使你相信她是個軟弱無能、束手無策的女人,其實莫伊拉具有毫不手軟幹掉若干人的勇氣!

  情況嚴重了。我們已經得到了錢,我們正在順利執行對付亨利的計劃。我並不急於對付湯米,我還可以等待。時機成熟時,尼科爾森很容易被幹掉。但你同博比是一種威脅。你們已經懷疑上了格朗吉邸宅。

  你也許有興趣知道亨利是不是自殺的吧,是我殺了他!當我同你在花園裡談話時,我明白機不可失,就徑直進屋把事辦成了。

  飛在上空的飛機給了我機會。我走進書房,坐在亨利身旁,他正在寫字,我說:瞧這,老傢伙……”就開了槍!飛機的轟鳴淹沒了槍聲。接著我就寫下了那封極其動人的遺書,從手槍上擦去指紋,壓在亨利手中後又讓它掉在地板上。

  我把書房鑰匙放進亨利的衣袋後就離開了房間,再用可以開書房門鎖的餐廳鑰匙,從外面把門鎖上。

  我無需再細說我是如何麻利地在煙囪里安放了少量的炸藥,定時在四分鐘後爆炸的事了。

  一切如意進行。你和我在花園裡一起聽到了“槍聲”。一場完美的自殺事件!惟一對此事公開表示懷疑的人只有可憐的老尼科爾森。這混蛋是回來找手杖什麼的!

  當然,博比的騎士風度使莫伊拉有點為難,所以她就躲到都鐸別墅去了。我們認為尼科爾森對他妻子失蹤的解釋肯定會引起你們的懷疑。

  莫伊拉真正顯示她的勇氣的地方是在都鐸別墅。樓上傳來的喧鬧聲使她明白我被打倒在地,她迅速給自己注射了大劑量的嗎啡,躺在床上。在你們下樓去打電話時,她乘機上到頂樓,割斷了捆我的繩子。接著嗎啡發作了,醫生正好到達,她正好處於被麻醉的昏睡之中。

  但是她的神經還在起作用。她擔心你們找到埃文斯,識破薩維奇的遺囑和自殺是如何製造出來的花招。她又擔心卡斯泰爾斯去馬奇博爾特之前曾給埃文斯寫過信。她假裝去輪敦療養院,其實卻急急忙忙到了馬奇博爾特,居然在門口與你們碰個正著!於是她產生了把你們倆都幹掉的念頭。她的作法魯莽到了極端,但我相信她會僥倖干成的。我懷疑那位女招待是否能想起同你們一起來的那個女人的長相。莫伊拉本可以回到輪敦潛伏在一家療養院裡。整個事件會由於你同博比的被除掉而漸漸平息。

  但是,你們看破了她,她昏了頭。後來在審問中她硬把我拖進此事!

  也許,我正對她漸漸產生厭倦……

  但我不知道她是否明白了這一點。

  其實,她獲得了金錢,那是我的錢呀!一旦我同她結了婚,我也許會厭煩她的。我喜歡換換口味。

  於是在這兒,我正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所有的一切應歸功於你同你那位特別令人討厭的小伙子博比-瓊斯。

  但我毫無疑問會獲得成功!

  說不定應當是失敗而不是成功呢?

  我仍然沒有改邪歸正。

  不過如果你開始失敗了,那你要一次、一次、又一次地努力幹下去。

  再見,親愛的,或許說aurevoir①。人們永遠不會明白,對嗎?

  ①aurevoir:法語,意為“再見”——譯註。

  深愛著你的仇敵、厚臉皮的壞蛋。

  羅傑爾-巴辛頓一弗輪奇

  第三十五章 來自牧師住宅的消息

  博比把信遞還給弗蘭基,弗蘭基接過後嘆了口氣。

  “他真是個十分不同尋常的人。”弗蘭基說。

  “你總是對他抱有幻想。”博比厲聲說道。

  “他有魅力,”弗蘭基說後又補丁一句,“莫伊拉也很有魅力。”

  博比的臉紅了。

  “太怪了,整個事件的線索居然一直就在牧師住宅里。”

  他說,“你早就知道,弗蘭基,實際上卡斯泰爾斯給埃文斯——也就是羅伯茨太太寫過一封信,對嗎?”

  弗蘭基點點頭。

  “卡斯泰爾斯告訴她,他要來看望她,而且向她打聽有關坦普爾頓夫人的情況,他有理由認為坦普爾頓夫人是個警察追捕的危險的國際罪犯。後來當他被人推下懸崖時,羅伯茨太太沒有根據發生的情況推斷出真相。”博比痛苦地說道。

  “那是因為掉下懸崖的人名叫普里查德。那樁認證死者身份的把戲是很高明的。如果說一位叫普里查德的人被推下懸崖,他怎麼可能是卡斯泰爾斯呢?這就是一般人的想法。”

  “可笑的是,埃文斯認出了凱曼。”博比繼續說,“當羅伯茨讓凱曼進屋時,埃文斯至少瞥見他一眼,就問這位先生是什麼人。羅伯茨說是凱曼先生,她就說:‘怪了,他居然同我過去做女僕的那家先生一模一樣。’”“你能明白嗎?”弗蘭基問罷又接著說,“即便巴辛頓一弗輪奇露了一兩次馬腳,但我就像一個白痴一樣從沒有識破他。”

  “他露過馬腳嗎?”

  “是的,當西爾維亞說報紙上的照片很像卡斯泰爾斯時,他說真的不很像,這證明他見過死者。而後來他對我說他從沒有看見過死者的臉。”

  “你究竟怎樣識破莫伊拉的呢,弗蘭基?”

  “我認為是對坦普爾頓夫人的描述所引起的,”弗蘭基發出夢幻般的聲音,“人人都說她是個‘講究的夫人’。由此看出同凱曼夫人的情況似乎不符,下人們根本不會把她描述成一個‘有教養的夫人’。後來我們到達牧師住宅時,莫伊拉正在那兒。我突然想到:莫伊拉會不會就是坦普爾頓夫人呢?”

  “你太機靈了。”

  “我為西爾維亞感到遺憾,”弗蘭基說,“由於莫伊拉把羅傑爾拖進了案件,於是有關西爾維亞的宣傳材料多得要命。但尼科爾森醫生已經對她印象極深,如果他們最終成了眷屬,我一點也不會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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