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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會知道呢?許多年過去了——許多年。一切全結束了——忘了。”

  “忘了?”

  “不,也許沒忘--你很清楚,里德夫人。不過告訴我,她沒有——死,是嗎?”

  一小陣冷風突然吹過來,他們感到脖子有點兒冷。

  “我不知道她是死是活,”格溫達說。“我不知道她的任何情況。我想也許你知道?”

  她搖搖頭繼續說:

  “你知道,在那個夏天的一個晚上,她逃離了迪爾茅斯,非常突然,沒有告訴任何人,而且再也不回來了。”

  “那麼你以為我可能接到她的信了?”

  “是的。”

  他搖搖頭。

  “沒有。一個字也沒有。不過,她的哥哥——一個醫生——肯定住在迪爾茅斯。他一定知道。或許他也死了?”

  “沒有死。他活著。可他也不知道。你知道——人們都認為她逃走了——和某個人。”。

  他轉過來看她。眼神深感遺憾。

  “他們認為她是和我逃走的嗎?”

  “嗯,一種可能性。”

  “一種可能性?我不這麼認為。決不是那樣。難道我們是傻瓜——放過我們幸福機會的誠心誠意的傻瓜嗎?”

  格溫達沒有說話。厄斯金又一次轉過頭來看她。

  “也許,你最好聽我說一說。也沒有多少好聽的。不過我不喜歡你估計錯了海倫。我們是在一艘去印度的船上相遇的。孩子中有一個病了,而我的妻子則在後面一艘船上。海倫是去和一個在林場或這類地方的男人結婚的。她並不愛他。他只不過是她的一個老朋友,又和藹又仁慈。而她只不過是想要離開她那不幸福的家。我們愛上了。”

  他停了停。

  “總是一種赤裸裸的說法。可是並非那樣——我要把問題講清楚——僅是一種平凡的船上相愛。是真的。我們倆——哦——被它毀了。並沒有發生任何事情。我不能讓珍妮特和孩子們有怨氣。海倫也這樣認為。如果只有珍妮特就好了——可是還有孩子們。完全是沒有希望的。我們同意說‘再見’並想法把它忘掉。”

  他笑了起來,笑得非常暫短,不快樂。

  “忘掉?我永遠忘不了——一刻也忘不了。生活就是活地獄。我不能停止回想海倫……

  “啊,她並沒有和他要去嫁給他的那個小伙子結婚。直到最後一刻,她還不能面對事實。她返回英格蘭,在途中她遇上了別的男人——你的父親,我想。兩個月後,她寫信告訴我她所乾的一切。他失去了他的妻子感到非常不幸,她說而且還有一個孩子。她認為她可以使他幸福,而那是最好辦的事。她的信是從迪爾茅斯寫來的。大約八個月之後,我的父親死了,我就進了這個地方。我呈上了我的證件並回到了英格蘭。我們花上了幾個星期的時間才住進了這間房子。我的妻子建議到迪爾茅斯去。有人說過它是一個很好且安靜的地方,當然,她不知道關於海倫的事----你能想像得出這種誘惑力嗎?再能見到她,看到她嫁的這個男人是什麼樣子。”

  沉默了一會,厄斯金又說:

  “我們來到了皇家克拉倫斯旅館,住了下來,這是一個錯誤。再次見到海倫是極大的痛苦…她好象很幸福,從總的看----我不知道。她避免單獨和我在一起……我不知道她是否仍介意,或且是否她不…也許她已忘掉它了。我的妻子,我想,她在懷疑某種事……她是----她是一個非常妒忌的女人----老是這樣。”

  他粗暴地補充道:

  “那就是全部情況。我們離開了迪爾茅斯——”

  “在八月十七日,”格溫達說。

  “是日期嗎?可能是的。記不得那麼准了”

  “是一個星期六,”格溫達說。

  “是的,你說得對。我記得珍妮特說過往北去可能是人很擠的一天——但我並不認為是這樣…”

  “請你試試看記不記得,厄斯金少校。你最後一次看見我繼母——海倫時是什麼時間?”

  他疲倦而溫和地微笑了一下。

  “不難記得。我們是在離開前的晚上看見她的,在海灘上。我是飯後散步到那裡去的——而她就在那裡,沒有旁人,我和她向她家走去。我們穿過了花園——”

  “什麼時間?”

  “我不知道…我想是九點吧。”

  “你們說‘再見’了嗎?”

  “我們說了。”他再次笑了起來。“哦。並不是你所想的那種‘再見’。唐突、粗率無禮。海倫說:‘現在就請走吧。快走。我寧可不----’,然後她停了一會----我----我就走了。”

  “回旅館?”

  “是的,是的,終於走了。我先走了一段很長的路——完全是向鄉村走去的。”

  格溫達說:

  “難以記得日期了——這麼些年之後。不過我認為那是她出走——再不回來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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