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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倫敦專線的電話鈴響起來了。他接的電話,聽了好久,然後掛掉電話。他對我說:“他們已給柏林英軍司令部發去了信號。今天中午12點,指揮官將派4輛裝甲車、50個士兵前往格倫沃德基地。”

  “哪裡有點風吹草動,倫敦總會搞得坐立不安。”我從一個窗口望下去,街道上交通擁擠,“請你給我打個電話要一輛出租汽車。誰有我這個尺寸的大衣?”天氣看來在冷下來,我自己的上裝還掛在中央飯店廚房裡的釘子上。

  我跨過人行道、鑽進出租汽車時,又下起雨夾雪。我又進了他們瑞士牌照相機的鏡頭。但不會有尾巴了,因為我已死了。

  艾伯特自己開的門,以示禮節,並遨我與他一起吃早飯。

  “奎勒先生,你給我找來了一個重要的當事人?”

  他在早餐桌上比在辦公室里要快活一點。

  我說:“好幾個,總檢察先生。我們一天之內準會通知你的。”

  從他那淡黃,粉紅色相雜的眉毛下面,他對我投射出連續不斷的目光,然後吃了一片稞麥粗麵包。我記得他並不真正知道我的身份。

  “但是我來是請你幫個忙的。”我說,“有個人我想要跟他談談,也許你能作個介紹。他就是聯邦政府部長拉勃斯特。”

  艾伯特沉思片刻,發覺與他想的沒有聯繫,就丟開話題,說:“我一定安排。”

  “在他辦公室里見,越早越好。我想他是個忙人,9點鐘左右他到辦公室。”

  “再見。”

  艾伯特和拉勃斯特的工作部門是鄰近的,憑他們的資格,彼此之間很熟悉的。這是我去找艾伯特的原因。我信得過他,他也信得過我。

  他連打了兩個電話,說九點以後一到達那裡就會把我帶進聯邦政府部長辦公室。這位最高檢察長樂意讓我轉達他個人對部長的致意。

  還有45分鐘,所以我找了個早開店的理髮師,颳了刮鬍子,修剪了指甲,脖子上的發毛也修剪了一下,把疲倦的樣子一掃而盡。把我帶進部長辦公室時,正巧是9點。他正在通電話。他的秘書不等他電話講完先便悄然離去。他坐著椅子轉過來,看著我。我本來準備好讓秘書留在這裡。離開了也沒有關係。

  他只是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也不去開抽屜。我抓緊時間跨步到他的寫字檯前。他這才站起來。我繞著他的寫字檯轉了一周,提起右手,手指張開,手心向下,緊緊靠近他的頭頸,後來放鬆一點,不讓他受力時間太長。

  然後我離開他,把兩扇門鎖上,走回來,坐在寫字檯上。

  “桑森,”我說,“我要知道所有情況。”

  他坐在那裡,兩眼有點向上,正在把焦點集中在我的臉上。這些作為令我發火。不過他就是那麼一個人,從不低頭彎腰。他發號施令、簽署文件,剩下的事讓他的走卒去做。

  他的眼睛正在集中目光,他漫不經心地說:“有人報告你已死了。”我研究了一番他的那張臉。豈止殘忍,簡直貪得無厭。那是張口進食時的臉,狼吞虎咽時的臉,眼睛轉來轉去在尋覓著食物,嘴巴又長又薄,嵌在兩塊下垂的皮肉中,像壓扁的H字母。這不像我在格倫沃德作戰指揮部里認出的那張臉,但他的走路樣子,從書桌走到地圖桌旁,倒像。然後我又看著那張臉,看見了那雙嵌在20年來充滿貪婪神情的哭喪臉上的綠眼睛。

  當我回到我們那個地方,波爾還在那裡。看見我這麼早就回來,他顯得擔心。因為時間還不到10點半,而我確定的時間是中午。

  “出了什麼事了?”

  “沒有。”我說,“裝好錄音帶。”

  他們都斜著眼睛看我,我朝著地下看。我對他們已極其厭倦了。

  錄音帶一轉動,我說:

  “報告人:奎勒。關於採訪聯邦政府部長拉勃斯特的報告。真名海因里希·桑森。由不死鳥組織策劃的迫在眼前的行動計劃總的情況如下所述。

  “機制極其簡單。關鍵之處是指揮聯邦國防軍的新組建的德國總參謀部在西德的50萬全副武裝的士兵。在西柏林,英國、美國、法國軍隊總數是1萬2千。比例是40:1強。

  “行動計劃分兩個階段連續、快速進行。用武力打開西柏林圍牆的缺口,用地面部隊發起對在城市西部的盟國駐軍的攻擊,用以製造冷戰危機。空襲東柏林會激起俄國作出反應,而那個時候在莫斯科、俄國軍事基地正爆發肺型鼠疫。”

  錄音帶軸輕輕轉動。

  “關於羅斯坦博士,請閱報告134A,在羅斯坦文件譯文後面。現在再說一遍:羅斯坦在與不死鳥耍兩面派。在阿根廷造成流行肺型鼠疫這個他自己的計劃,不死鳥是不知道的。他的同時進行的第二個計劃,不死鳥是知道的。事實上他在為他們干,接受他們的命令。他們要他製造9小瓶肺型桿菌,由專門信使帶進莫斯科及俄國8個主要軍事基地。這些小瓶子要在這9個地方打碎,在空襲東柏林之前4天讓桿菌進入食物,這樣正在東德反抗的俄國軍隊會失去中央指示,切斷軍事補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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