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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兇手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的朋友們,線索已經完全給出了,請告訴我兇手究竟是誰吧。

  ☆、結局

  “不……”

  黛安娜滿面眼淚,仰著頭,望著明亮的天空。沒有月亮,繁星密布在漆黑的夜空上,閃爍著鮮艷的色彩,像上帝的珠寶,撒上黑色的天鵝絨。

  站在這些星星之間的是溫蒂,她爬上了三樓露台,右腳高高地踩在欄杆上,乳白色的裙幅在夜空中飛舞,黑髮紛揚,仿佛月神般聖潔高貴。

  她看著我們,看著這群地面上,弱小的人群,吃驚地仰望著她,仿佛凡人參拜顯靈的神祗。她淡淡地微笑,邁上了左腳,之後艱難地,搖搖晃晃地站立起來。她的雙手毫無支撐,好像下一秒就會飛到地面上。

  黛安娜歇斯底里地大叫:“溫蒂!下來!”

  “黛安娜,別哭。”溫蒂溫柔的聲音如同姐妹的撫慰,“我不後悔。”

  下一秒,她從天堂跌落。

  我們驚愕得停止了呼吸——她落下來的時候時間似乎靜止,像停滯的水流,好讓她在人間的時間能增加一秒,她緩緩下落,寬大的白色衣裙包裹了她,仿佛圍繞她身邊的雲彩,黑髮在空中呼嘯,散落成舒展的瀑布,她的雙腿優美,筆直,迎接著地面——

  直到跌落塵埃,她都宛如女神般美麗。

  第二天我們四個踏上了回校的道路,一路上山姆沉默不語,黛安娜哭個不停,安德魯笨拙地試圖安慰她:這是最適宜獻殷勤的大好時機,兩個星期過後,我聽說他們已經開始約會了。

  蘭德警官答應不透露任何與本案無關的細節,所以學校里的人不會知道安德魯那次鬼迷心竅的作弊,對黛安娜的年少輕狂也只是略有耳聞,他們之後的生活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但是溫蒂……

  我又回憶起那時的情景:蘭德警官,不,應該是弗蘭克,弗蘭克在黑暗裡摸過黛安娜的臉,叫出她的名字之後摸索著轉向我,就在這一瞬間,溫蒂迅速伸出胳膊,拼盡全身之力將刀子插入他的左胸——溫蒂是左撇子,扎他的心臟,是再方便不過的事情。當弗蘭克摸到我時,他已經被殺了,我所以為的輕薄是他無力站立後的掙扎。

  但我怎麼知道?

  她一直掩飾得很好,連黛安娜都不知道自己的閨蜜這個特點。

  擅長使用左手的人占全體人類的10%左右,而這其中又有很多人,從小被家長強迫矯正著使用右手。溫蒂正是這些人中一員。但是,後天的糾正遮掩不了天生的習慣。

  我想起叫她們下樓時的情景:溫蒂左腳踩在絳紅色褲筒里,右腳裸著——像是在鏡子裡的姿勢。

  只有習慣使用左手的人才會這樣。

  “而黛安娜告訴我們你溫蒂過油畫,油畫培訓中有一門是人體解剖學……溫蒂很清楚哪裡是能令人一刀斃命的關鍵部位。弗蘭克撫摸她的時候,她已經估量好了他的位置。”

  “但是!”黛安娜跳起來,拼命舞動雙手,“你怎麼解釋刀子上沒有指紋?溫蒂沒有戴手套!我作證她從來沒有戴手套!”

  “我可以解釋。”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僵硬地說,“記得做遊戲之前嗎?黛安娜,你打翻了膠水瓶。我猜,是溫蒂故意讓你打翻的。那之後我們都洗了手,但誰也沒看到溫蒂洗手。只要膠水風乾,就能遮掩指紋……”

  黛安娜捂住了嘴。她蔚藍色的眼睛飽含著害怕,驚愕,不解,還有對事實的憤怒:“但是!溫蒂沒有動機,她沒有殺人的理由!她的戀人不是我,也不是安德魯!”

  “不,是我殺的。”溫蒂靜靜開口,阻止黛安娜無力的開脫,“確實是我殺的……阿爾忒彌斯,我想,一定是我動手時,弗蘭克猜到了原因,又不敢確定,才這麼含糊不清地說。”

  蘭德溫和地問:“溫蒂。那你能否告訴我們是怎麼回事?”

  “黛安娜的照片後面有裸體的我。”溫蒂陷入恍惚般輕聲說著,“我們形影不離……她拍那些照片的時候,我也在裡面,雖然我什麼都沒幹……弗蘭克大概以為不值得敲詐我,但是我害怕,被別人看到裸體。”

  “怪不得。”黛安娜呼吸急促,“怪不得你一直勸我和弗蘭克妥協,天啊,如果我早知道……但是你沒有證據!”她猛地向我轉過臉,雙眼燃燒著戰鬥的火焰:“多羅茜.克萊本,一切都是你的猜測,你沒有證據證明!”

  “來不及了,黛安娜。”溫蒂轉過眼睛,她憂傷的目光里閃耀出微笑,“我想多莉已經猜到了證據在哪裡,我還沒來得及銷毀。”

  蘭德眼睛一亮:“那套絳紅色套裝。”

  “是啊,多美的顏色,血濺上一點也看不出來……”溫蒂沉思片刻突然抬起頭。她的語句清楚,條理清晰:“請原諒,警官,我想上樓去親自把那身衣服交給你,那是我最喜歡的一套服裝。”

  她走上樓梯,卻沒有在二樓停下腳步。

  開車一段距離後,最聒噪的夏蟲也沉寂了。陽光烈烈地照進車廂,灼燒著地面,椅子皮墊,和山姆健壯的胳膊。他緊閉著雙唇用力踩著油門,麵包車一路飛快地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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