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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況,‘命案會發生都要怪藍玫瑰,這種話誰敢說?就算沒有藍玫瑰,賈斯柏看到其他高價物品還是可能犯罪;就算有藍玫瑰,如果沒發生土石流,他也可能殺掉‘怪物,之後就逃回城鎮。‘如果,想列多少都可以。

  我們警察的工作,就只有調查發生什麼事和逮捕犯人而已,對吧?”

  很有瑪莉亞風格的安慰方式。

  多明尼克眨眨眼,苦笑著說r……或許吧”。

  ※

  快點,沒時間了。

  ——無論如何都不行嗎?

  無論如何都不行。我們應該已經商量過很多次了。

  更何況…如果你把爸爸和媽媽的事當成罪,那麼這就是對你的懲罰。

  如果你還念著我,那麼這就是對你我的救贖。

  ……沒人過了四十歲還在喊“紀釔”和“廠脫”吧。

  真是的,多餘的話就別提了。

  愛琳拜託你了。我沒替她做過任何母親該做的事。

  所以……我希望你活下去,看顧那個孩子。無論發生什麼事。

  放心……你一定做得到。

  過了這一晚,對那傢伙的復仇就結束了。

  好啦,艾利克。

  快點——

  我一清醒,便發現白色的天花板俯視著我。

  已經連污漬都數慣的病房天花板。安靜的房間裡,只有空調機器在干響。

  ……又看見那晚的夢了。

  我將一隻手放到胸骨上。被虛無感挖穿的胸口,竄過一股悶痛。

  刺穿她時,透過刀刃傳來的心跳。

  砍下她的頭時,那柔軟又冰冷的肌膚觸感——

  化成瘋狂的詛咒,烙印在我的手上,揮之不去。

  ——你一定做得到。

  騙人。只有滿滿的失敗。把不相干的稹野茜拖下水、秘密全都被揭穿。丟臉地沒死成,又無法自我了斷,只能毫無意義地一直活下去。

  數天前黑髮刑警告訴我,賈斯柏.蓋爾已經下地獄了。

  毫無喜悅,連我自己都感到驚訝。

  事到如今,我不會說“不該想什麼復仇,該和愛麗絲一起走下去”這種話。只不過——失去的東西實在太多,讓人無法為復仇成功感到歡喜。

  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就連她留下來的獨生女,我都拋棄了彼此之間的親情。身為殺人兇手的我——對女兒母親下手的我,沒資格以父親自居。就算待在女兒身旁,也只會帶來痛苦與災難。

  這時,敲門聲響起。

  “打擾了。”

  嬌小的護理師走進病房,“哎呀,您已經醒啦。”對我露出開朗的笑容。

  “不久之前,有人來探望喔。雖然我說你還在休息之後,人家就回去了。”

  知道我罪行的人,目前全都不在醫院。就連這位護理師,似乎也只把我當成“牽扯進某樁上了電視新聞的大事件”的神職人員。雖然就算知道一切,事到如今也無法改變什麼。

  話又說回來,探望?

  還有,她手上捧著的是——

  護理師“對啊”地點點頭,對我舉起花束。

  ——是“天界”。

  愛麗絲留下的淡藍色美麗花朵。

  “人家說,請把這個給牧師。

  是一個有白色長髮的可愛女孩喔。她是教會的信徒嗎?”

  ——愛琳拜託你了。

  ——我希望你看顧那個孩子。無論發生什麼事。

  我凝視那束“天界”,什麼也說不出口。

  其中一朵的花瓣被割過。無疑就是放在衣櫃裡那些。是某人——那個紅毛刑警或其他搜查人員——找到的嗎?

  “你要快點好起來,讓人家看看有精神的樣子喔。”我不記得自己怎麼回答的。

  只是一直盯著那束花——

  我閉上眼睛,回想記憶里的白髮少女,以及人生中最幸福的那段日子。

  ※

  時節正值冬季,吹撫臉頰的風更添寒意。

  此處是位於臨海山丘上的墓地。我在豎立的墓碑間走著,同時看向手邊的花束。

  讓人聯想到海底的深藍色玫瑰——“深海”。

  我以單手輕撫花瓣。保險起見,刺已經全拔掉了,所以能像這樣玩耍似地用手去碰。

  不過,創造這種花的人,去了再也碰不著的地方。

  老師已經在數天前下葬。

  那個人似乎無依無靠,喪禮由公家的人籌備。以一位成就豐功偉業的研究者來說,這種告別式未免太過樸素。

  老師的工作,由升為助教的莉莎接手,研究室也確定會換個名字留存下來。幸好,沒有人要離開研究室,贊助商似乎也願意繼續下去。我原以為他們會早早抽手,所以有點意外。研究員之一則說了“因為有你在啊,愛琳”這種讓人搞不懂的話。不過,瀰漫在大家之間的失落感無從填補。

  ……我也一樣。

  想問的事連一件都沒能問出口,那個人就已悲慘地離世。

  經過放有飛船模型的墓之後,我又走了一會兒,便看見要找的墓碑。

  ‘FrankleTeMlelAugll,1941,NOV27,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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