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喜棄妃_分節閱讀_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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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也只遠遠地站著,聽不見雅間內他們說話的聲音,便順著他的話問,「太子有一句話初兒想問清楚,若太子事成,果真分給父親半壁江山?」

  南陵止卻一笑,「沒錯,我許了這個諾!」

  「父親信你?」雲初見自己也不會相信啊!若只是一句許諾,或許南陵止會給自己否認的機會。

  哪知南陵止卻道,「自然是不信,你父親可是個狡猾的狐狸,我迫於無奈立下了字據!」

  「你,瘋了?」雲初見大驚,順康帝還在位,南陵止此時留下虛擬自己繼位的話柄,便是謀逆的證據!如果有人想以此做文章,南陵止便無活路可走!

  南陵止醉眼水霧迷濛,「沒錯!初兒,我瘋了!自你嫁給四弟那日起我便瘋了!只要能得到你,任何瘋事我都能做得出來!而最瘋的便是這一次!人生,不過一個賭字!我南陵止便賭了這一回,要麼江山美人同時擁有,要麼,同時失去!不過,我有一張最後的王牌!」

  呵!聽著便有決一死戰的慘烈!雲初見輕笑,這一天遲早是要來的……

  不想再去想他的王牌是什麼,就如同她永遠摸不清南陵璿的底一樣。亦不管南陵止於她,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舉起茶杯,凝視他眸光瀲灩,「初兒陪你飲了這杯!」

  遂一口飲盡,不為其它,只為這一年他所給的安定生活,她要的,真的不多……

  「好!好!只為初兒這一杯,我,便值了!」語畢,斟滿,又是一飲而盡。

  雲初見便蓋住了他的酒杯,勸道,「夠了!今日已盡興,別再喝了,酒喝多無益!」

  他亦不爭不搶,看著她朦朦朧朧地笑,「好!就聽初兒的!初兒說的,必定是對的!」

  那樣的眼神,看得雲初見心裡酸酸的,她甚至開始懷疑這樣的他當年真的會做出殘害兄弟的事嗎?可是,福王府的慘案千真萬確,若不是他,又會是誰?

  他手臂一深,搭在了她肩上,「走吧,初兒,我已酒足飯飽!你呢?吃飽沒?都沒見你吃多少!」

  她微微一笑,「夠了!足夠了!」

  「好!」他站起,有些搖晃,「那就回了!今晚會是一個令人期待的日子,初兒,我可等了一年了!」

  他,也說一年?而且提起的時候,眼神有說不出的曖/昧光澤,是何意?已為人母的她不再是不經人事的女孩,隱約是懂的……

  走出雅間,便有侍衛來攙扶搭在雲初見肩上的他,雲初見懷中還抱著一個呢,實在無法再承受他的重量。

  不經意間,卻瞥見老闆娘朝她頷首,似乎叫她過去。

  她就知道!躲不過的,假裝沒看見,哪料老闆娘卻朝她走過來。

  她有些煩悶,終究是逃不過,不如自己過去好當面把話說清楚。

  把孩子交給福兒,對南陵止道,「你先上馬車,我去下西間。」

  「嗯!快點!我等你!」南陵止是真的醉了……

  第十七章 何處是歸途?3

  西間旁邊的陰影里,雲初見冷然對老闆娘說,「你們要怎樣都與我無關,我亦不會助你們,以後請別再來找我!」

  老闆娘沒想到雲初見會這麼說,一時無話可答,只道,「難道公主不想為父母家國報仇了嗎?」

  雲初見不知道這樣的自己是否算是冷血,可是他們口中的家離她太遠了,遠得仿佛是別人的故事,而她身邊真真實實存在的,只有寶兒,只要她和寶兒平安無事,便是她一生的追求了……

  淡淡冷笑,如隔人千里,「前塵往事,與我無關,惟願從此無風無浪……」

  看老闆娘對她異常失望,竟說了句,「公主可還是對福王念念不忘,不忍心?」

  這個名字,她已經逼迫自己很久不去想起,偶爾思緒飄近,她亦立時避開,被老闆娘如此一說,咬緊了壓根,才把那痛深深重新埋葬,硬冷了聲音回道,「不!這個人與我毫無瓜葛!你們每一個人都與我毫無瓜葛!」

  語畢,便揚長而去。

  滲老闆娘看著她的背影,冷哼,「還矢口否認!若無愛,怎有怨恨?」

  雲初見走出明月樓,南陵止再馬車邊等待,待走近,直接將她抱起,抱進馬車,她看了眼四周的的侍衛,大窘,這太子是怎麼了?一反常態?喝醉了!

  南陵止,許是真的醉了……

  回到太子宮的時候,將寶兒交給福兒,伸臂抱了雲初見便直入初雲齋。

  一路,都有不斷竊笑偷望的丫鬟,羞得雲初見不敢抬頭,輕拍他的胸膛,「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而他卻抱得更緊了,緊得她無法動彈分毫,只能任由他抱她進內室,並將她壓在他們的大床……

  「初兒,你可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一年了?今日,我終於可以真正擁有你……」南陵止的熱氣里蘊含著酒味,熏蒸著她的臉,兩腮頓時酡紅一片……

  嫁給他一年,從沒想過會和他發生這種事,可是,她是他的側妃,這樣應是理所當然,只是,她該如何坦然接受?她的生命里,只有過一個男人……

  在他灼熱的呼吸里,她全身僵硬,卻終在他唇瓣崖下時及時用手捂住。

  南陵止吻著她的手心,醉意朦朧,「怎了?別怕,不會再痛了……」

  「你……你醉了!」她慌亂而害怕,直至今日,她仍無法把自己交給另外一個男人……

  南陵止一笑,頭垂落,磕在她肩膀,濃濃的酒味將她淹沒,「沒錯……醉了……我和初兒的第一次回憶怎可糊裡糊塗發生,初兒是嫌棄酒味臭嗎?好……那再等一天!一年都等了,不在乎多這一天……」

  雲初見終於鬆了口氣,深醉的南陵止很快便沉睡過去,她將他翻落,蓋上被子,自己稍稍離他遠點,明晚?明晚又怎麼辦呢?

  然而,雲初見沒有想到的是,她和南陵止竟然沒能等來這個所謂的明晚……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

  寶兒剛剛才午睡,南陵止伸開雙臂,準備把雲初見抱入懷裡,初雲齋外響起碎亂的腳步聲,沒有任何預兆,御林軍闖了進來。

  南陵止初時大怒,「大膽!竟敢擅闖我寢殿!」

  御林軍管領走上來,手一揮,只一個字,「搜!」

  一時,御林軍翻箱倒櫃,有人忽稟報,「報——!搜到前朝兵符半枚!」

  「報——搜到與外敵私通信箋數封!」

  雲初見愣住了,憶起一年前獨孤舞所言,要她進太子宮時把信箋帶進來,她分明記得自己是嚴辭拒絕了的,這些信箋為何還是出現在她的初雲齋?至於那枚兵符,是獨孤傲留下的,怎能也算在太子頭上?

  她衝上前,擋在南陵止身前,凜然道,「誰讓你們來的?我要見你們主子,我有話說!」

  御林軍還沒有回話,初雲齋外便響起一個聲音,「是我!」

  伴著話音,南陵璿器宇軒昂地走進,沒錯,是走著進來的,沒坐輪椅,更沒有眼瞎……

  南陵止大驚,「你…….好你個欺騙天下的無恥之徒!我要見父皇!我要見父皇!我要告你欺君之罪!」

  南陵璿卻淡淡一笑,無所畏懼,「父皇?父皇正被你這不孝子氣得病情加重,如今滿太醫院的太醫束手無策,你還要如何?來人,把這個裡通敵國預謀叛亂的反賊抓起來!」

  「是!」御林軍一涌而上,押住南陵止。

  南陵止反抗無果,掙扎著怒吼,「南陵璿!你這條毒蛇!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要見父皇!」

  初雲齋里搜出的一切,雲初見是知道實情的。雖然她一再告訴自己,天下之爭,與她無關,無論誰來當這個皇帝,不過都是成者王敗者寇的事情,對和錯,不會有清晰的界限,然,善良的本性,卻容不得她眼睜睜地看著南陵止被冤枉。

  是以,一片喧譁中,她冷靜的聲音破空而出,「你們都別吵了!這玉符……」

  然而,她的話沒有說出口便被南陵璿喝斷,「住口!朝政之事豈容女人插手?南陵止叛亂證據確鑿,不容辯駁,將太子宮所有人押往刑部大牢!」

  「證據?就憑你們這些莫須有的證據?我要見父皇!我要見父皇!」南陵止不服,一直嚷著要見順康帝。

  第十七章 何處是歸途?4

  「父皇不想見你!帶走!」南陵璿眸中不經意閃過一絲慌亂,急速下令。

  南陵止亦不是等閒之輩,這一縷慌亂沒有逃過他的眼睛,料定這裡面有端倪,拼盡一身氣力,掙脫御林軍的禁錮往外沖。

  南陵璿一聲令下,「父皇有旨,拒捕者,格殺!」

  齊刷刷的,所有御林軍的箭立刻上了弦

  看南陵止腳步頓住,臉色灰白一片,最後,目光落在榻上的寶兒身上,一個箭步跨過去,將寶兒舉在空中,眼睛裡充滿血絲,面目猙獰,「南陵璿!你可知,這孩子是你的!?若不放我出去見父皇,我便與他一起粉身碎骨!」

  「寶兒!」這一變故驚到的只有雲初見,她不顧一切撲上去欲奪下南陵止手中的孩子。

  南陵止已完全失去理智,聲嘶力竭,「不許過來!再過來我摔死他!」

  滲寶兒從睡夢中驚醒,厲聲大哭,這哭聲震碎了雲初見的心,終於明白南陵止所說的最後一張王牌是什麼,原來是寶兒

  世事如棋,人情寡薄,總是她太天真,緩緩跪下,哭著哀求南陵止,「太子,止哥哥,初兒求你,放下寶兒,初兒知道你是無辜的,會給你在皇上面前作證,只求你,放下寶兒,好不好?」

  南陵止的瘋狂在目睹雲初見的傷心欲絕後漸漸平息,目光遲疑,舉著寶兒的手臂也不再那麼堅決,然而,卻發生了讓人更無法預料的事

  南陵璿一聲冷哼,「南陵止!你這喪心病狂之徒!虎毒不食子,你竟拿自己的孩子來威脅我?也罷!絕了這後患!」

  雲初見還沒看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寒光一閃,一把飛刀便如閃電之勢朝寶兒飛去,血光處,寶兒的啼哭聲瞬間停止。

  而雲初見甚至來不及發出一點聲息,便呼吸停滯,暈了過去

  南陵止驚恐得睜大眼睛,雙手一抖,把握不住,寶兒從空中墜落,落地無聲

  初雲齋一片死寂

  「帶走!」南陵璿冷漠的臉看不出一絲溫情。

  這兩個冷硬的終於打破了凝固的空氣,南陵止一聲苦笑,繼而笑得張狂,「南陵璿,我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不是你的對手,你,比我狠!只一個字,服!我服了你!不用碰我!我自己走!」

  所有人均被帶走,偌大的宮殿,只剩空蕩蕩的房子,陽光照在琉璃瓦的屋頂,閃著灼眼的光芒,似乎還在訴說著昨日的繁華

  琉璃瓦的屋檐下,南陵璿臉上如籠了一層寒霜,對御林軍管領道,「今日之事,若泄露半句,你可知是什麼後果?」

  御林軍管領面色土灰,接了這聖旨來抄太子的家,心中就十分忐忑,儘管有聖旨在手,但太子畢竟是皇帝的親兒子,這輕重可難把握。

  哪知半途遇上福王,要和他同去,原以為來了個擔責任的,沒想到福王卻撂給他這樣一句話……

  說起這福王,也真是一個傳奇。

  ()。

  明明是身殘眼盲的,忽然便恢復了正常,伺候於重病的老皇帝跟前,而且,他還在老皇帝身邊看見了另一個傳奇人物——二皇子……

  殘王康復,死人復生,太子將被廢,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

  皇家內幕,知道得越多越危險,他想也不敢多想,只默默跟著福王來太子宮辦差,此時福王如此警言以告,他只有惟命是從……

  「是!下官明白!」他的背心已冷汗直冒,孩子死去時的慘狀在眼前不斷重演,這位福王,實在是心狠手辣的主,他敢說半個字,不但他活膩了,他全家老小隻怕也無活路可走……

  「今兒的事,會寫摺子嗎?」南陵璿又道,面色深邃。

  「會!會!」管領頻頻點頭。

  「甚好!」南陵璿拾起那半塊玉符,端詳,收入袖中,「這個,就不用寫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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