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喜棄妃_分節閱讀_69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 】,

  她如今覺得這舉世皆敵人,孩子給奶娘帶?誰知奶娘可不可靠?會不會給孩子毒死了!?而且,她相信自己從此以後的生命都是為了這孩子而活,若一時片刻見不到孩子都是不能容忍的,又怎能忍受夜晚無法貼著這小東西入眠的痛苦?

  南陵止凝視著她,自從他把她帶回來,她還從沒如此強烈地向他提過要求,無論是吃還是穿,抑或其它,於她而言都是隨便,好像對什麼都不在意,即便他給她全時間最珍貴的寶物,她亦不屑一顧,而若他給她粗茶淡飯,相信她也不會介意,有時候,他甚至懷疑自己抱回來的是否只是一個軀殼,而今天,他終於在她眸子裡看到了生命的色彩,儘管不是為了他……

  「好吧!我同意!」他點頭了,沒有理由不點頭!她要,他便會給……

  「謝謝!」她目光發亮,一聲道謝之後,再也沒有看他一眼,抱著孩子搖啊親啊,唱著模模糊糊的歌謠。

  他微微一笑,有些失落,站起身。

  「你等等!」她忽然叫住他。

  他回身,一陣驚喜,以為她不願意他離開。

  誰知她卻道,「太子,有件事我不明白,不知你是否知道答案?」

  「何事,說吧,你我之間還這麼客氣?」他重又坐回,眸子依然溫柔如水。

  「你是知道我中毒一事的對嗎?你還知道我……不能生孩子?」她心中其實疑惑重重,「那如今是怎麼回事?為何孩子生了,我還好端端地在這?」

  南陵止垂眉苦笑。

  「怎麼了?」雲初見覺得他眼神有異。

  他復又抬頭,眸間明朗,「初兒,難道你真不知,你每天喝的甜湯便是解藥嗎?」

  「解藥?」她明明記得就連獨孤舞和獨孤傲也說此藥無解。

  南陵止看出她的疑惑,「沒錯!想必四弟已帶你遍訪名醫,皆說此藥無解。卻不知,此藥並非無解,只是除了下藥之人,無人能解而已!」

  雲初見凝視著他,瞳孔越睜越大,「難道是你……」

  「你覺得呢?我會嗎?」他眸光與她相接,淡然、坦然…

  …

  她有片刻迷濛,沒錯,毒是父親下的,可是他……思緒凝滯,直直地問,「你是如何弄到解藥的?」

  她不得不懷疑,父親會那麼聽他的話?

  他呵呵一笑,「這個不是你該操心的!還是那句話,如今的你,只要把身體養好就行了!湯還得乖乖地繼續喝!」

  「你是說……我喝了這湯便可……長命百歲?」說完她才想到,長命百歲這四個字是太貪婪了……

  南陵止卻大笑起來,伸手捏了捏她雪白的頰,「是!初兒一定能長命百歲!」

  「真的嗎?」她緊了緊懷中的孩子,興奮異常,從來沒有這麼期盼自己能長長久久地活著啊!

  那一刻,她雙眸亮得像天上的星星,一臉欣喜一如孩提時的模樣,他心中一盪,想將她摟進懷裡,然低頭看見她懷中的孩子,生生把這欲/望壓了下去,想起另一個問題,「初兒,告訴我昨晚是怎麼回事?」

  雲初見自然不會把藍天說出來,隨口道,「昨晚你讓我一人先回來,走到半道就開始腹痛,我讓車夫侍衛們都去找穩婆,可去了許久都沒消息,結果反來了幾個強人,把餘下的侍衛打暈,我一急,便自己駕著馬車飛跑,都快跑出城了,結果腹痛得不行,只好趴在窗口喊救命,恰逢一穩婆從別人家接生回來,救了我,生完孩子,我也乏了,累得沉沉睡去,醒來便發現自己躺在這兒了!」

  南陵止點了點頭,「這孩子終是福大命大的,你也是,好了,你好好養著,我得出去了!你現今的任務就是好好吃好好睡!可明白?」

  「嗯!」雲初見點點頭,無法辨別南陵止的話該不該信……

  第十七章 何處是歸途?1

  想來想去,雲初見還是未能想通,南陵止用了何方法從父親那裡弄來解藥,必定不會那麼容易,當然,前提是,南陵止的話可信。若他的話不真呢?

  呵!她最後放棄了所有的思考,家也好,國也好,都與她無關,誰當皇上亦和她無關,如今她的眼中只有她的寶貝——寶兒。

  寶兒是她給取的名字。她自知自己以及孩子都沒有那麼好的福氣能得太后賜名,但是,他們也不需要!寶兒只是她一個人的寶兒,同樣,他亦只需她一人疼愛就足夠!

  南陵止倒並沒有表現出有何異常,每晚仍會來初雲齋與她相守。起初與她同塌,然卻總是無法安然睡到天明,因為寶兒一會兒要哭醒喝奶,一會兒撒尿在床上,一個晚上不能消停。

  看南陵止只能在初雲齋的偏廳去睡,並搖頭嘆息,「初兒,你這是何苦呢?讓奶娘帶不是很好嗎?」

  雲初見立時便如一隻小刺蝟,豎起身上的刺,「太子!初兒並沒有央求你留在這兒,擾了太子安歇,初兒罪該萬死!」

  南陵止無奈,柔聲道,「我何嘗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心疼你太累!」

  滲雲初見便不語了,只搖著臂彎里的孩子輕輕哼著歌,哄寶兒睡覺。

  南陵止愣在原地,良久,心中酸酸的,「初兒,你可還記得答應過我,生個屬於我和你孩子?」

  雲初見微怔,沒有說話……

  南陵止緊盯著她的下頜,期盼著會有微微一點,然而,還沒等到,卻已失去信心,拔足出了寢殿。

  雲初見不以為意,貼著寶兒溫軟柔嫩的臉,自覺心中滿滿的,再容不下其它……

  四十日後,寶兒彌月,不甚張揚,在雲初見的堅持下,南陵止只在月明樓自己一家人小小地慶賀,雖不隆重,卻也溫馨。

  宴席結束時,月明樓老闆娘還送了個紅包給寶兒,塞在寶兒的襁褓里,雲初見笑著道謝的時候,覺得有人捏住了她的手,與此同時,一個紙團觸到了手背

  她若無其事翻手抓住,隨南陵止回了太子宮。

  至深夜,萬籟俱寂,她才展開紙條,自有了寶兒,寢殿便沒熄過燭,是以燭光下看得真切,那上面的字是:明日想辦法出府一見,月明樓等候。落款只一個傲字。

  她低頭,凝視熟睡中的寶兒,不知夢到了什麼,竟然裂開嘴甜甜笑了。

  她的心,頃刻間柔軟若水。

  戰爭?奪位?生靈塗炭?那她還有這般與寶兒相守的安逸日子嗎?天下像她一樣的娘親呢?是否還能安然度日?

  沒有絲毫猶豫,起身至燭邊,點燃紙條。前塵往事,便如這紙條一般,化為灰燼,飄散風裡了……

  然,越來越多的麻煩卻找上門來……

  第二日,丞相府來人了,而且是她的哥哥雲若錦,說是來祝賀寶兒彌月的。

  雲初見有很久沒見雲若錦了,此次碰面,更覺生疏,不知不覺,大家都變了……

  「哥!」出於禮節,她終叫了聲哥,她想,她是最後一個知道他不是她親哥的人吧……

  雲若錦看她的眼神流動著異彩,「初兒,許久不見,你果真長大了!」

  沒錯,奇毒漸解的她,加之生孩子的緣故,少了單薄,多了豐滿,褪了稚氣,添了成熟。

  「是啊,都不一樣了!」她看著陌生的雲若錦,卻找不到從前事事護著自己的他了。

  雲若錦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拿出一個金鎖給寶兒繫上,「這是……舅舅的一番心意,初兒……」他稍加停頓,終道,「初兒,不管發生什麼事,哥哥還和從前一樣的,哥會保護你一輩子!」

  雲初見不笨,雲若錦這句話在暗示什麼嗎?有大事要發生了嗎?獨孤傲也找她,如今雲若錦又找上來,下一個呢?還會有人嗎?

  心中一痛,只笑,什麼也沒說,有些事有些人,永遠也不會和從前一樣了……

  忽想起一事,既然雲若錦來了,不妨問個明白,「哥,若你還當我是你妹子,就告訴我一件事,我這失心草的毒是不是解了?是不是父親把解藥給太子了?」

  雲若錦眼神有些恍惚,雲初見對他何其熟悉,立刻就捕捉到了這個信號,硬了聲音道,「哥,不用瞞我!從小到大你有什麼事能瞞得了我?你這已經是給了我答案了!」

  不用說,雲若錦的眼神是在告訴她,解藥確實是南陵止從丞相那裡拿的。

  「你……還知道些什麼?」雲若錦微微慌亂。

  雲初見搖頭,「我在等哥告訴我,南陵止究竟給了父親什麼條件,使父親願意把解藥給他?」

  其實,在南陵璿那裡,自己對丞相來說已經是一顆無用的棋子,但是沒想到對南陵止竟是一顆有用的棋子,善於玩弄權術的丞相又怎麼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呢?

  雲若錦在她凌厲的直視下低了頭,輕聲道,「初兒,其實,你不要怨恨我們,之所以會狠心給你下毒,是因為我們自己終究是有辦法解的,只是這失心草的毒非同尋常,世間沒有相同的兩棵失心草,而失心草果子的毒只能用失心草的花瓣來解,而且必須是同一棵草的花瓣,殊不知草木均是先開花後結果,是以有了果子,花瓣便已凋零,而這失心草又十分奇特,若留花瓣,則無法結果了,因此世人只道失心草無解,而我們卻有個奇妙的法子,把花瓣保留了下來……」

  第十七章 何處是歸途?2

  雲初見對這些藥學並不感興趣,反倒聽見了另一個詞「我們「,那麼雲若錦的言下之意,這下毒,他也有份了?

  心上又多了一道傷口……

  笑容也變得僵硬,執拗地問,「哥,別說那麼多了初兒只想知道,南陵止給了父親什麼好處!」

  「若成事,半壁江山!」雲若錦被逼無奈,索性脫口而出。

  看雲初見倒退兩步,她竟不知自己有這麼值錢!不禁嘲諷,「哥,你膽子可真大!這話也敢說出口?南陵止就敢斷定這皇位是他的?輕易拿來許人?你和爹覬覦江山的野心也公然拿出來說,不怕死罪?」

  雲若錦卻看著她,「初兒,因為你是初兒我才說,若得半壁江山,初兒,我定帶你回家!」

  雲初見疲倦到了極點,搖頭,「我累了,寶兒也要睡了!」

  滲雲若錦識趣地告辭,只余了雲初見,對這人性又看穿了一層。好個疼她愛她的哥哥啊!原來一直都有解藥也不願拿出來給她徹底解毒,口口聲聲說和從前一樣,卻忍心看著她受這樣的折磨……

  是了!雲若錦應是喜歡她的吧?不是說要還她三千寵愛嗎?那麼自然不會為她解毒了!因為一旦毒解,她便可以與男子行夫妻之事了,他怎能容忍?呵!難道這世上有沒有不自私的愛和人嗎?

  那南陵止呢?一個願意捨棄半壁江山的人,又是真的愛她嗎?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究竟誰才是一張真面啊?人,為何要這麼複雜?

  這日子似乎是掐著指頭過的,寶兒來到這世間剛過兩月,便迎來雲初見嫁給南陵止一年的日子。

  很多人都說過「一年」這個詞,一年,究竟意味著什麼?

  南陵止知她不喜歡熱鬧,知她自小愛吃月明樓的肘子,便於這日邀了她,亦只他、她和寶兒在月明樓設了一席。

  自上次寶兒彌月收到月明樓老闆娘的紙團,雲初見對月明樓已無好感,然,宴席已定,若不去,反遭南陵止懷疑,而若一切敗露,她是前朝公主這一事實揭穿,那她也別想苟活天地間。

  權衡利弊,終究選擇了去。

  很多次,雲初見都想問南陵止,他對丞相的許諾當真嗎?若他繼位,果真分給丞相半壁江山?

  然,她知這個話題是禁忌,絕不可談起;何況,心裡總是有一種暗覺,最終勝出的是南陵璿……

  於是,想的更多的便是,若南陵璿勝出,南陵止的結局是什麼,她的結局是什麼……

  只她三人的宴席上,南陵止數度舉杯,杯杯盡干,而讓她隨意,以茶代替,最後,終是醉了。

  醉眼朦朧,望著雲初見的眼神更是深情款款,說話亦無了分寸,「初兒,若我大業得成,你便是後,從此陪我醉臥三千場,可好?」

  第一次,南陵止提出這個敏感的話題,雲初見見無外人,就連侍衛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