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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後來,不知是紫軒的醫術太過高明,還是江遙的常年陪伴喚醒了徐翰之的意識,總之有天下午江遙困得在床邊趴著睡著的時候,感覺到有人將一床薄毯蓋在他的身上,一如多年前,他在院子裡曬著太陽假寐時,江逸揚輕輕地給他搭上披風時的輕柔觸感……只是他閉著眼睛等了許久,也沒聽到少年帶著笑意的熟悉聲音,“就這麼睡了,也不怕感冒。”

  江遙終究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徐翰之微笑的面容,他愣愣地看了半晌,眼淚就突然流下來了,窗外依舊是燦爛的陽光,只是那時的人已經不在身邊了……

  徐翰之嚇了一跳,笨拙地用袖子給他抹眼淚,可能是許久不說話的緣故,聲音有些艱澀:“遙遙,別哭了。”

  江遙不理他,剛開始還是無聲的流眼淚,到後來就是放聲大哭,抽噎道:“你怎麼才醒,這麼多年,怎麼才醒啊……”

  徐翰之正在逐漸好轉中,也知道了這些年發生的事情,震驚的同時也很歉疚,反而是江遙勸他不用在意,也終於覺得放下了長久以來的重擔。

  只是……每每提起筆想給江逸揚寫信的時候,江遙都是發呆半天,直到筆尖的墨汁滴在宣紙上暈染開,也不知如何下筆,最後還是煩惱的丟掉筆紙,在書房裡轉悠。

  京城到了悶熱的夏季,這天一早,江遙拒絕了錦兒的陪同,獨自一人去登東嶺山,如今人不是很多,他剛好落個清閒。

  到了山頂,江遙在樹下尋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從大包裹里掏出茶具,茶葉和紫泥小茶壺,又隨地撿了些樹枝,開始煮茶,突然想起遇見江逸揚的那一晚,那小屁孩看著自己在荒郊野外還在煮茶的時候那無語的表情,不禁笑出聲來。

  說起來,那天揚兒還說帶自己來東嶺山玩呢……騙子,還沒來得及兌現,就不聲不響的走了……江遙抿著唇,心裡有些酸溜溜的難過。

  他抽著鼻子正傷心著,突然嗅到一陣

  煙味,定睛一看啊的驚叫出聲。原來是太出神,沒注意到火苗已經燒著了旁邊的干樹枝,發出呲呲的聲音。

  江遙踩了幾下沒踩滅,只好連忙跑到小溪旁打水,到了才發現沒有帶裝水的容器,他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笨!”又急急忙忙地跑回去,卻發現火已經滅了,地上一灘水跡。

  他循著水跡望去,不禁呆住了。

  這幾年想得心肝發疼的英俊少年身著軍袍坐在樹下,若無其事地捧著茶杯喝著茶。

  江遙閉上眼又睜開,輕輕地開口:“揚兒?”生怕驚醒自己後,發現又是一場夢。

  江逸揚放下茶杯站起來,走到他面前,笑嘻嘻道:“義父,我回來了。”

  江遙愣愣的抬著頭看著他,少年的面容被大漠的風沙雕刻的更加立體,挺直的鼻樑,深邃的眼眶,稜角分明的線條跟夢裡一模一樣,又多了些陌生的味道。

  江逸揚摸摸鼻子,“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老這麼盯著我?”

  江遙連忙低下頭,儘可能掩飾嗓音的哽咽:“沒……”

  江逸揚勾起嘴角,將他緊緊地摟在懷裡,輕聲道:“有沒有想我?”

  江遙把臉埋進他溫暖的胸膛,眼淚洇濕了他胸前一大片,死死的摟住少年的腰身,輕若耳語道:“想……”

  突然,江遙抬起頭瞪著江逸揚:“死小孩你跟蹤我?”

  江逸揚做出一副傷心的模樣,嘆道:“哪有,福伯跟我說你來東嶺山了,我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也沒面聖就跑來找你,你居然還說我。”

  江遙悻悻道:“好嘛……”

  江逸揚搖了搖頭,笑道:“居然跑到這地方來喝茶,還把樹葉點著了,你就不能當心點嘛。”

  江遙視線落在他身後的茶壺上,慢慢開口:“你用什麼滅的火?”

  江逸揚滿不在乎道:“茶唄,還剩了點我就自己喝了。”

  ……

  ……

  江遙跳起來一陣暴捶,怒道:“暴殄天物!死小孩,那是我從皇兄那裡搶來的雪山細毛呢!”

  江逸揚笑著摟緊張牙舞爪的某人:“別鬧了。”妖孽依舊怒目圓瞪,江逸揚低頭吻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唇:“乖,我愛你。”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穿越》在懶惰的松鼠手上歷經將近一年,終於完結了……一直以來都有許多看官支持著《穿越》,松鼠也是從完全什麼都不懂的青澀小白成長為略微懂一點寫文的小白了哈哈~謝謝很多菇涼,貓醬,椰子醬,楚楚醬,fiona醬,小七醬,灰色天空醬,adam醬,66醬,還有亂碼醬們0.0.……松鼠現在開始存新文的稿,希望會比《穿越》更好~也希望看官們繼續多多支持松鼠兒~以後的新文連結也會在文案放出來~到時候會在《穿越》下面放出更新通知~看官不想錯過的話,松鼠兒在微博上也會放上新文預告等等~哈哈還是有點小忐忑不安啦其實,如果沒人看的話>.<~反正不管怎麼說,處女作這篇完結了,松鼠兒對於看官們真的很感激很感激,也許是對松鼠的一種肯定和鼓勵吧~再次深深深鞠躬~

  放新文連結後會把進度改成已完結,現在只是暫停啦~怕到時候看官看不到>.<……小白求關照嘛哈哈~

  ☆、番外 所謂反攻(完) …

  從江逸揚率兵回來已經兩年有餘了,經過風沙戰爭的洗禮,江逸揚完全脫出了少年的身形,身材頎長,肌肉均勻,讓妖孽見了很是擔憂,要知道他現在可是萌生了撲倒兒子的念頭啊。

  吳天賜原本跟錦兒溫存著,卻接到通報說蘭陵王緊急求見,原本以為是什麼重要的事情,結果……

  江遙拈起冰塊上的瑩白荔枝肉放進嘴裡,笑嘻嘻地說:“皇兄,皇室秘制的軟筋散啊媚藥啊什麼的,我都拿走了啊。”

  吳天賜嘆道:“你到底想幹嘛?玩這麼激烈?”

  江遙假裝沒有聽見,腳底抹油的溜走了,自言自語:“這麼一來灌醉了就好了吧。”

  直到江遙離開了御花園,吳天賜才冷笑道:“灌醉揚兒?就你那二兩酒量……還不如直接下藥。”

  得意忘形的妖孽自我感覺極其良好,回去就準備實施自己的計劃。

  江遙把紙包藏好後,第一件事就是去雲來買幾壇最烈的秋葉釀。

  雲來的夥計一看到他來了就淚奔著去找紫蘇:“嗚嗚公子,蘭陵王爺又來了……”

  紫蘇手一抖,剛綰好的頭髮頓時披散下來,他轉過頭幽幽地說:“去跟老闆說,他要什麼就直接給他,別跟那妖孽爭。”

  夥計應著,一路小跑了出去。紫蘇左思右想還是不放心,隨便綰了頭髮跟著走了出去。

  果然一出去就看到妖孽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拉著雲來的侍女:“姑娘,你就給我兩壇吧,我保證江公子什麼都不知道……”一雙丹鳳眼盈盈的望著臉皮通紅的小姑娘,令人色授魂與。

  小姑娘招架不住:“我我我我去問問老闆,麻煩王爺稍等。”

  江遙一把沒拉住,黯然神傷地望著天空:“怎麼紀老闆現在越來越小氣了……”

  這時,紀慕寧走了出來,見江遙在那一副自憐自傷的表情,暗暗嘆口氣,走上去作揖道:“王爺莫要為難糙民了,江公子說的很清楚,凡是你來拿酒,必須得有他的字條,不然是萬萬不能給您的。”

  江遙假哭了幾聲,硬是擠了幾滴眼淚:“莫老闆,哦不對紀老闆,你就視而不見這一回吧,樣兒太忙,我實在是不好麻煩他呀……”

  紀慕寧頭疼的揉揉太陽穴,這蘭陵王生了一副美秀入骨的臉,怎地就這麼纏人啊……

  紫蘇搖了搖頭,只得出了門嘆道:“慕寧,直接給他好了,不然他是不會走的。”

  江遙感動地望向紫蘇:“還是小紫蘇知道疼人。”抱著酒罈子樂顛顛地走了。

  紫蘇扶額,吩咐小廝:“給肯必豪的江公子送個口信,就說蘭陵王來要了兩壇秋葉釀走。”

  雖過了午後,肯必豪里依舊是人來人往,不過終於清閒了點。

  小鸞站在櫃檯旁邊的小圓桌旁,一手握著個喇叭形狀的紙卷,一腳踩在椅子上訓著人。

  江逸揚悠然自得地坐在她旁邊,把炸好的蜂蛹雞米花一個個往嘴裡扔。

  小鸞一把端走盤子,瞪著他說:“你是打算把我累垮了後一個人獨占股份還是怎麼的?”

  江逸揚眼裡帶著笑意,拍了拍手上的殘渣說:“你就是勞碌命,其實小虎他們哪還需要你監督呀。”

  他指了指肯必豪那些小廝,在頗有領頭范兒的小虎的調度下,有條不紊的端茶送水:“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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