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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琛的手搓著她一小嘬頭髮,眼底螢光閃爍,他沒騙霧寧,陸春確實為了救他而死,他將所有的事扛在自己身上,承受著剝皮的痛苦而死的,陸春的死,他難辭其咎。

  “霧寧。”陸琛低低叫她,“謝世子對你好嗎?”

  霧寧淚眼婆娑,捂著嘴小聲哭泣,見她這樣,陸琛沒有再問這個問題,單手搭在她肩上,語氣變得很輕,“謝世子黑白分明,你從未參與過任何對元周國不利的事,他沒理由對你不好,況且,真要論起來,以你的家世,不定誰高攀了誰。”

  謝家在謝國公手裡沒落,直到謝池墨受皇上重用戍守邊境才重新在朝廷有了威望,然而比起那位軍功赫赫的人物,他要是活著,霧寧何至於遭受這些?

  霧寧兀自沉浸在失去好友的沉痛中,並沒細聽陸琛說了什麼,她抓著陸琛手,難過得說話斷斷續續道,“陸琛,你要好好活著,別為老爺賣命了,他不值得。”若沒有他在背後煽風點火,元周國不會死這麼多人,不僅僅是元周國的人,越西國的人死傷也不計其數,身為帝王,該以天下百姓安危為重,而越西國皇帝卻利用百姓性命試圖深入元周國,他難道不知道謝池墨得知事實後會大開殺戒?

  明明知道還那麼做,可想而知他壓根沒把百姓的性命放在心上。

  而老爺是越西國的人,為那種帝王效命的人怎麼會是好人?

  他不值得陸琛的追隨。

  見陸琛不答,霧寧心跌入了谷底,近乎祈求的語氣道,“陸琛......”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別擔心我,這世上,但凡能活著沒人會選擇死。”說到這,陸琛眉頭皺了起來,隨即岔開了話題,“霧寧,你離開京城時,朝堂的局面如何?”

  霧寧搖頭,她整日窩在院子裡,甚少打聽朝堂上的事,只知道國公爺徹底和楚家撕破了臉而已,想到這,她問陸琛,“楚國舅和老爺有關係嗎?他和國公爺不對付,他會不會也是越西國的奸細?”

  見她知道關係婆家的事兒了,陸琛心頭更為複雜,思忖道,“楚國舅那人愛慕虛榮,說他結黨營私我信,賣國求榮的事他應該不敢。”楚家在朝堂地位不低,楚家之女又貴為皇后,除非楚家人自己想做皇帝,否則腦子進水才做那等以下犯上的事。

  霧寧不了解楚國舅不予評價,她擔心的是老爺到底是什麼身份,會不會對國公爺不利,她直截了當問陸琛,“那老爺到底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

  陸琛咧著嘴角輕輕笑了笑,神色輕鬆不少,似乎又回到霧寧記憶中那個令人如沐春風的男子,只聽陸琛道,“今時局面複雜,知道得越多不見得是好事,無論何時何地,我希望你好好保重自己。”

  霧寧心底升起不安,正想再說點什麼,外邊忽然亮起了光,嘈雜的腳步聲紛至沓來,霧寧心驚,焦急地推開他,“人來了,你快走。”

  “霧寧,邊溪不比京城,人心險惡,除了謝世子和他的親信,其他人的話你都別信。”說完,陸琛滅了火,嗖的聲望墳地的方向跑。

  幾乎陸琛剛沒聲,謝池墨就帶著人到了近前。

  人群里,謝池墨身長玉立,臉上冷得可怕,霧寧擦了擦臉上的淚,不知如何為自己辯解,好幾次張嘴想說點什麼,又被謝池墨冷颼颼的眼神嚇回去了,直到劉輝帶著人從墳地方向跑來稟報,“他們把暗道設在墳地,我們找到的時候暗道已經堵住了。”

  話完,劉輝偷偷覷視了眼霧寧,心頭為自家世子叫屈,虧得他家世子聽說霧寧不見就帶人到處找,原來人家跟舊情人見面來了,都說霧寧是只兔子,他覺得壓根是條狼,餵不熟的白眼狼。

  霧寧感覺他們看自己的眼神變得凶神惡煞,自始自終沒解釋半句,回到住處,春香打水服侍她洗漱不住的問她怎麼了,霧寧忐忑的望著窗邊坐著的謝池墨,小聲道,“我找著陸琛了。”

  春香瞬間啞口,心想難怪謝池墨臉黑得像煤炭似的,原來在吃醋呢,她想了想,語重心長勸霧寧,“他為越西國賣命,就成了您和世子爺的敵人,您不該和他見面的。”

  “他不是那種人,我知道他是身不由己,殺戮從來都不是他想要的結果。”霧寧沒辦法將陸琛和那些殺人不眨眼的人聯繫起來,說到陸春的死,他也很難過,“春香,你不知道,跟在老爺身邊的人,如果不能為他所用,那麼下場就只有死。”想想那些試圖逃跑的人,哪個被抓回去不是死了?

  霧寧偷偷的去看謝池墨,見他望著陸琛送她的手鐲愣神,她將棉巾遞給春香,慢慢走了過去,“我想勸陸琛離開老爺身邊,他不聽,我問他老爺的身份,他不肯說,相公,如果他真的落在你手裡,你能不能放他條生路,陸春已經死了,我不想他......”

  謝池墨漫不經心轉著手鐲,鼻孔里哼了哼,“我要是落到他手裡呢?”

  “他一定不會傷你的。”霧寧斬釘截鐵道。

  “你倒是了解他。”謝池墨嗤笑了句,霧寧拉開凳子,坐在他對面,眼神無比的認真,“他最希望的就是我能成親,你是我相公,他絕對不會傷你的。”霧寧就是相信陸琛不會那麼做,就像陸春,即使陸琛說他的死和自己沒關係,但霧寧明白,他是不想自己活在愧疚里,因為陸春是因為自己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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