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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種怎樣的蛻變?

  讓那顆青澀的小果實長成如此成熟誘人,又危險的毒花。

  顧淮明眼眸深了深。

  所以當文浣浣挽著顧淮明的手臂下車的時候,周圍的閃光燈足以照亮美國的天空,一瞬間,亮如白晝,竟似流星般璀璨。

  文浣浣就這樣迎面對著鏡頭,完美地四十五度抬頭,高傲而矜貴。

  她雪白的面容,雪白的長裙,在一片讓人不能直視的白色中,唯獨殷紅的唇是獨一無二的風景。

  諸位記者都是打算打聽鄭顧兩家從裡到外相鬥的最新消息才剛過來蹲點的,本來美國風起雲湧,都傳聞鄭家和顧家不顧長輩之間的微妙關係,相鬥到決裂,連中國的紀家也參了一腳,看起來似乎要把顧家往死里壓,因此以顧家為大股東的TIC股票連日狂跌,使得一時之間顧家資金運轉陷入危機,整個加州人心惶惶。

  怎無奈一向神秘的顧淮隼一直不出面,鄭凜敘更是了,這個風靡義大利和美國的領頭,只要他一揮手,就是幾百間娛樂周刊的收購,沒有人敢私自發表關於他的消息。

  怎麼料到,那個已經在中國被稱為“馴服東方巨龍的女子”竟然挽著鄭家的死對頭,顧家三少爺出現在顧家的年度晚會上。

  顧淮明笑著回答著記者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有記者提出犀利的字眼時,他只是看著身旁的文浣浣,笑著用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回答:“無妄之談,清者自清。”

  面對著人面狐心的顧淮明模糊不清的回答,記者們更是不敢小覷,更加小心翼翼地提問題。

  文浣浣幾乎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作用。

  不得不說,能夠把她的身份價值提升到這種高度,顧淮明真的是一個工於心計的男人。

  文浣浣抿唇不語,等顧淮明滿足了幾乎所有記者的問題,才一臉春風地帶著文浣浣入會場。

  “你真是一隻狐狸,”文浣浣低聲嘀咕。

  “謬讚了。”顧淮明緊了緊她的手,在進電梯的時候忽然一把摟住她的纖腰,文浣浣捏住他的手,略帶警告地瞪他:“顧淮明,你適可而止。”

  竟然知道警告他?顧淮明眯起眼睛笑了,但是手上的力道卻不減半分,等電梯打開,他才以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你會看到我說的都是實話。”

  文浣浣頓住,學著他的樣子眯眼,只可惜那雙大眼就算眯著也依舊圓碌碌的,嫵媚動人。

  進入大廳,張燈結彩,文浣浣幾乎一眼就看見了一直在場內和一個男人說話的某人。

  他的身邊站著一身性感裸色短禮服的女人,女人身材高挑,幾乎完□||露的背部露出人魚般幾乎透明的曲線,直至沒入那引人遐思的溝谷之中。

  鄭凜敘一身黑色西裝,袖口那高貴的標誌愈發顯得他有一種俯瞰眾生的感覺,只見他微微側目,和那女人說了什麼,女人作勢錘他一拳,兩人的笑竟然帶著默契。

  顧淮明勾起唇:“昨晚他們兩個一直在一起。”

  文浣浣低聲哼了一聲,本打算就此轉頭,卻不料她的一身白衣太過刺眼,鄭凜敘無意間轉頭,頓時兩人的視線就碰了個正著。

  文浣浣清晰地看見鄭凜敘眼底一一閃過的——驚艷、危險、壓迫……最終什麼都沒有,只是化為最濃重墨一般的黑,是他動怒的徵兆。

  文浣浣甩甩頭髮,顧淮明見此以為目的達到了,便笑著對鄭凜敘點頭,牽著文浣浣到主客區。

  眾人見狀,紛紛猜測紛紜,在場有許多中立派和偏向鄭家的集團和家族代表,本以為鄭家以絕對優勢壓倒顧家,怎料今晚顧淮明一個回馬槍殺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顧淮明笑著同那些人握手,交談,又適時對著文浣浣笑一笑,免去了她插不上話的尷尬。

  直到顧淮明差不到達到自己的目的了,便牽著文浣浣到自選餐區,文浣浣小口地抿著香檳,完全沒有胃口的樣子,顧淮明笑了,聽著舞曲音樂響起,正想著該怎樣才能讓她和自己共舞一曲:“失望了?還是生氣了?”

  文浣浣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餘光卻瞥見一男一女正向自己這邊走來,便勾起笑容正臉看著鄭凜敘,見他越來越近,她大方抬眸,注意到周圍安靜了許多。

  鄭凜敘看著顧淮明放在文浣浣腰上的手,臉色晦暗不明。

  文浣浣的笑容越來越艷麗,顧淮明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手臂不知為何僵了僵。

  在眾人的注目中,只見鄭凜敘旁若無人地伸出右手,指間的那一端,是艷極了他全部時間的女子,璀璨星光下,一身曳地長裙如百花一般盛開在他的眼中,從此不離。

  “過來。”

  他磁性的嗓音沉穩,篤定。

  文浣浣眯眸看著他身旁的女人,不做聲。

  “我記得我說過,我吃醋,可是會死人的,”鄭凜敘沉聲道,但是眼中的溫柔卻每個人都能看出來,“再不過來,他就會被我廢了。”鄭凜敘冷哼。

  微怔,顧淮明此刻終於明白,文浣浣昨天和自己說的那句話的含義了。

  她說,他永遠不能像鄭凜敘那樣對她。

  他本來不信,但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真的信了。

  那個男人,在人前疏離而有禮地活著,很少會有讓人真正了解洞悉的時候,但是卻能為了她,露出那樣的表情,毫不在意地告訴世人——他在意她。

  同樣身居高位,顧淮明明白這有多難得。

  在意,於他這樣的人,縱然真的有,又怎會讓它光明正大地暴露?他顧淮明是一個理智的人,遠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冒險至此,他以為鄭凜敘也是的。

  作者有話要說:浣浣霸氣外露啊小心肝抖啊抖…忍不住給顧老三戲份了,因為真的挺喜歡他這種類型的,色水喜歡深沉型的男人啊神馬的我會說嗎哈哈哈!

  ☆、第四十九章

  文浣浣似乎在隱忍,最終還是憋不住笑了,她不動聲色地掰開顧淮明的手,臉上光彩萬分,聲音卻被壓得只有他們能聽得見:“我的男人,我相信。”

  然後,在顧淮明意味深長的目光中,蓮步輕移,滿目皎然,如最高貴的公主來到鄭凜敘的身前,纖纖玉手放在了那足以承托她一生的男人的手上。

  是的,她的男人,她相信。

  七個字,震驚了顧淮明,也震動了鄭凜敘。

  顧家的人臉色暗下來,可是對於他們自己公開拆台,鄭凜敘絲毫不在意,他牽住她的手到唇間一吻:“MY LOVE。”

  此時燈光下,鄭凜敘完美的側臉經過俯視的角度映在文浣浣的眼底,是她所見過的最讓人安心的距離。

  這件事無疑不把宴會推向了高||潮,而顧淮明在回過神後無聲地看著那對佳人,最終走上台去,當即澄清了所有鄭顧兩家不和的傳聞,還表示他們願意與之合作,建立長遠的合作關係。

  這下子眾人的心才算是安定了下來。

  文浣浣靠在鄭凜敘的懷裡,笑得一臉滿足。

  離開的時候顧淮桑和顧淮明站在門口送他們,顧淮桑歪頭笑著打量絲毫不比她遜色的浣浣,一口讚揚的流利中文脫口而出:“難怪師兄願意為了你做那麼多,你很勇敢。”

  他們都是知道其中計劃的,在這點上顧淮明承認自己有點投機取巧,便伸出右手作歉意狀:“抱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鄭凜敘慵懶地笑,被文浣浣掐了一下,才伸出手握住:“沒關係。”

  聽出他絲毫沒有“沒關係”的感覺,顧淮明玩玩眼睛笑得十分無害:“不是你說只要事情圓滿解決,就什麼都交給我嗎?”

  “哦?所以就活該你欺負我家的人?”鄭凜敘的嘴角愈發勾地厲害,“那我懂了。”他尾音維揚,似乎在暗示什麼,顧淮明這才想起自己小妹現在是和他們的人在一起,頓時哭笑不得,這個男人在關於占有權的問題上真是霸道地變態。

  最後看著文浣浣被鄭凜敘擁著離去,顧淮明背對著方才映照著他們的璀璨燈光,臉上的笑容慢慢消了下去。

  顧淮桑嘖嘖有聲,她看著已經化為小點的兩人,妖媚的大眼勾起:“後悔了?”

  “多事。”

  顧淮明淺笑著轉身離去,只是那笑,並沒有化進眼裡。

  他釋然了,執著了那麼多年的那一抹倔強,如今,他不得不說,他輸了。

  輸給了另一個男人對於她的執著。

  並不是他的愛比不得他,而是他鄭凜敘能愛得肆無忌憚,擁抱陽光,但是他不行,他的愛,註定要長在黑暗潮濕的角落裡潰爛,所以他輸了。

  那個人,應該在陽光下自由地呼吸。

  把文浣浣甩進車裡,鄭凜敘此時的臉是完全沉了下來,他吩咐前面升起隔板,自己坐了進去,看著隨意坐在一側的小女人,她的長裙散落在地上,讓他不禁想起她第一次穿著自己送的禮服,海藍色地像剛出海的美人魚,惹人垂憐的模樣。

  文浣浣心情特別好,在後面翻出酒杯和紅酒,為自己倒了一杯,上好的葡萄酒流連在舌尖中,刺激著味蕾,讓人慾醉不醉的樣子。

  鄭凜敘沉默不下去了,他一手撈過她,搶了她的酒杯隨意一放,就把她壓在身下,文浣浣的眉眼彎彎的,眼底似乎盛滿水光,艷麗水亮的,讓本來還有的幾分鬱悶和不滿都消失無蹤。

  “MY LOVE,”文浣浣吃吃地笑著,捧著他的臉笑得瀲灩,絕色傾城,“YOU ARE MY LOVE TOO。”

  她語速很慢,似乎是借著酒氣把這句話說出來,鄭凜敘的心一下子就軟了,看著躺在自己身下的一片白雪,她的唇是她整個身子最艷的地方,他忍不住吻下去,是高級唇膏的味道,澀澀的,卻又噴發著濃重香氣。

  他啃著她的唇又壓又舔,不一會兒退開時她的唇就已經又紅又腫,比剛才還要攝人心魄。

  “你這隻小辣椒,竟然敢氣我……”他間斷地親,被她難受地推開,他此刻心底被剛才的話弄得柔情似水,因此把她攬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腿上枕著,他則透過特製車窗看著窗外的城市夜景,一時之間,車廂內只能聽見她清淺的呼吸。

  “浣浣,起來,陪我說話,”他低頭便見她彎著眉對著自己閉上眼睛,似乎在小覷,就忍不住拍拍她的臉蛋,沒有化過妝也是水嫩嫩的,頓時掐住了不放手。文浣浣不滿,她的頭此刻很脹,不舒服極了,便索性兩手抓住他的手帶向自己的額頭揉著,鄭凜敘等她鬆開手自發性地揉著她的太陽穴,低低地罵了一聲“小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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