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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機?”向之瑜的眸中毫不掩飾對她的懷疑,“難道你不知道,睿王殿下一大早便出宮了,至今都沒有回來嗎?”

  蘇薔甚是吃驚:“今日這麼重要的日子,殿下怎會出宮?”

  “今日是重要,但殿下也十分清楚,皇上是不會讓他去聽審的,而若東宮出了什麼意外,皇上說不定還會遷怒於他,正巧,雲煒說這山上清晨之時偶爾會有白熊出沒,而太皇太后的病又需上好的熊膽來入藥,所以便想趁著皇上迴鑾前為太皇太后盡一份孝道……”向之瑜突然頓了一頓,似是驀地想起了什麼來,霍地站了起來,神情由陰晴不定到不可思議再到恍然大悟,過了半晌才又冷笑著開口,“好個雲煒,太皇太后的病需要熊膽入藥是他說的,山中清晨有白熊出沒也是他說的……”

  她後面的話雖然算是又重複了一遍的廢話,但蘇薔卻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一番揣摩後驚然問道:“難道雲中衛他也是東宮的人?”

  自雲煒來到琉璃別宮後,每日便無所事事,除了天天都去山中狩獵之外便是偶爾去丁子院取笑還被軟禁其中的雲宣,將小日子過得比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都舒坦,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就是一個仗著出身家世而恣意妄為的紈絝子弟,即便不能為君分憂也是渾不在意。若說他是故意在引導睿王今日清晨離開別宮,實在有些勉強了些,畢竟他看起來並沒有那樣的心機。

  她又思量了片刻,搖了搖頭:“不對,雲中衛向來不願牽涉在奪嫡之爭中,就算是參與其中,也更傾向於睿王殿下,而且他向來瞧不起他的出身,與雲宣算得上勢不兩立,在聽說他落難後便馬不停蹄地從京城趕過來看熱鬧,怎會幫他和東宮對付睿王府呢?”

  “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無論宮中還是朝堂,有幾個人不戴著假面過活,左右不過是裝裝罷了。”向之瑜的臉上浮現幾分懊惱之意:“是我與殿下疏忽了,竟然沒有料到他與雲宣多年不合竟是假象,更沒有想到殿下的苦心經營竟會毀在他的手上。看來,他每次去丁子院,探望雲宣是假,與他商議對策才是真。”

  蘇薔仍是半信半疑:“但是,殿下做事向來謹慎,又有王妃從旁協助,怎會被雲中衛所誤?奴婢有句不當講的話,殿下恐怕從未真正信任過雲中衛,畢竟雲家與雲宣的關係非比尋常,所以,照理說,即便雲中衛故意設局想讓殿下今日來不及去朝陽宮阻止事態進展,殿下也不會輕易上當才對。”

  “雲煒此次來到琉璃別宮,去向皇上請安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與殿下密探了近一個時辰,我雖不知他們說了些什麼,但也確定殿下是因他的那番話相信了他,至於今日將殿下調虎離山的這個局……”眸光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地不由溫柔幾分,向之瑜的聲音放輕了些,“即便今日成功,東宮受到牽連,太子與皇后母子失和,但有皇上的私心,太子也不一定會被廢,而殿下自知皇上雖然近年對他已經有所改觀,但若是要如太子和逸王那般得到皇上的寵信,他要做的實在太多,所以才會不惜一切代價想討他歡喜,況且,倘若他得了熊膽,而皇上又因先皇后一事而遷怒於他,他也能有個說辭。可是,殿下這樣的心思,能看透的能有幾人。而雲宣雖是武將,但卻心思縝密,他是最了解殿下為人的人,若我所猜不錯,他應該斷定了殿下這般心思,所以雲煒才會得逞。沒想到他雖然幾乎與身陷囹圄無異,但竟然還是能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方才提到雲宣的那番話,她說得有多溫柔。

  她所言倒是實情,睿王比起太子和逸王來,向來無論賢能本領還是在外的名聲,都無一會敗於下風,只是他最缺的便是皇帝的寵信。倘若在太子在為故去的生母而不顧皇家顏面放肆妄為的時候,睿王卻還惦念著為皇帝和太皇太后一盡孝道,自然更能得皇帝歡心。

  但蘇薔卻並未字字句句都聽在心裡,因為她一直在琢磨著向之瑜剛開始說的那句話。

  雲煒與睿王密探了近一個時辰後便得到了他的信任,可他究竟說了什麼,能讓一向做事謹慎小心的睿王竟然信了他。

  見她一言不發,向之瑜斂了神色,問她道:“不過,以你與雲宣的關係,竟然也看不出雲煒對他的嫌惡都是假意嗎?”

  “王妃與雲宣相識多年,應該也早已認得雲煒,您都未曾發覺他們之間的仇意是假,奴婢又怎會知曉?”她垂了眼臉,似乎在隱藏什麼情緒,“他也並非什麼事都會告訴奴婢。”

  向之瑜聽她這麼說,無論是否相信,但也不再追究,只是仍然對她持有懷疑:“我雖與你說了這麼多,卻不表示在這件事情中我相信你並無參與,你太過看重黑白善惡,即便在乎你父親的案子,但也可能只是對睿王府陽奉陰違,畢竟之前知道真相的人並沒有幾人,而你泄露風聲的嫌疑仍是最大,因為若非東宮那邊通曉來龍去脈,他們不可能應對得如此天衣無縫。不過,如今也正有你一個立功的機會,去問雲宣,他是怎麼知道內情的,就算他和雲煒會卜卦算命,我也不信他們沒有其他人傳遞消息。這一次,我一定要知道究竟是誰背叛了睿王府,若你打算對我敷衍了事,後果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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