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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他已經明白嚇唬是沒有用的。所以他就闖進去,打昏了那個女人,塞住她的鼻孔,又將手帕塞入她的嘴裡,讓她慢慢死去,然後,當羅謝特派他持槍回去時,他再把讓她窒息的證物取出來,在她的脖子上纏上一條細繩(拿燈光熄滅的事當做藉口)。”

  “可是,”凱德根插嘴,“為什麼要如此大費周章呢?為什麼要讓它看起來如此不可思議?何況,在他說來,他再回去的時候她說不定還沒死,這樣不就破壞整個計劃了嗎?”

  “他顯然並非蓄意大費周章,”芬恩不耐煩地回答。“本來他以為他們都會各自待在不同的房間,問題是當他做好窒息的安排回來時,卻發現其它人都聚在一起了;這樣一來,就像我們討論過的,罪名就會落在他身上。所以,他必須偽裝一下,從現狀上看來,勒死是惟一的可能。”

  “那麼,他為什麼又要說有人在四周徘徊?莎麗說根本沒有別人在徘徊。”

  “當然沒有別人了。”芬恩的語氣顯得十分不耐煩。“他聽到的是莎麗。對不對,魏克司?”他大聲地補充。

  “啊?”魏克司被突如其來的粗魯口氣嚇了一跳。

  “你瞧,”芬恩繼續說,“魏克司敏銳的心靈聽到這個結論也立刻跳起來。”他不懷好意地瞪著年邁的同僚。“這一切自然是假設在目擊證人的說詞都是真的條件上。幸好我們不必進一步去查證這些,因為夏曼在第二次的問話中自己泄漏了馬腳。他說過:‘沒有半個靈魂可以證明我介入任何陰謀事件。’羅謝特如果活著一定可以指證他。除兇手本人以外,只有我們和警方知道羅謝特死了。阿格爾·夏曼殺了羅謝特;阿格爾·夏曼也殺了泰蒂小姐。”

  “史耐斯小姐為何會將遺產留給他?有沒有人知道?”

  “哦,他出版了一些胡說八道的教育書籍,她對這個主題深感興趣。他們通過信,後來又見過面;他很諂媚,卻正中她的下懷。可憐的奉承者。”

  在接下來的沉默中,傳來紅髮大學生的聲音。

  “根據個人所需,”他說,“沒有絕對的公平,因為人人有不同的需求。”

  “誰來決定人們的需求是什麼?”他的同伴問。

  “當然是國家。不要問這麼白痴的問題。”

  芬恩又繼續發牢騷:“就算我讓史考特和畢維司把警政署長引到往倫敦的半途後再折返,”他說,“他們也沒有資格對我大吼大叫的。”

  “對了,他們怎麼會趕到遊樂場去的?”

  “哦,他們在車站撞見了巴納比的人馬。這倒提醒了我,我們得在十分鐘內去新學院跟他喝一杯。咱們喝一杯再上路吧。”

  “我來。”凱德根點了飲料,“史波得回倫敦去了,我要他增加我的版稅,可是他不肯,像條魚一般滑溜。”

  “那麼,現在你要寫一些詩了?”莎麗問。

  “是的,這是我的專長。我甚至可能試試寫本小說。”

  “枉費心機……”芬恩咕噥著,“莎麗,你打算怎麼辦?”

  “啊,我不知道,我大概會繼續工作。否則,我就不知道如何打發時間了。你呢,安東尼?”

  郝斯金先生興奮了一下。 棒槌學堂·出品

  “我會繼續我的學業……晚安,賈桂琳。”他向一位路過的金髮女郎打招呼。

  “魏克司!”芬恩大聲地叫。

  “啊?”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多管閒事!”魏克司說。

  凱德根急切地插嘴:“你自己呢,傑維斯?”

  “我?”芬恩說,“我將繼續朝著墳墓怡然有序且有尊嚴地一步一步邁近。”酒館裡的客人越來越多,癮君子吐出的煙霧也刺痛著他們的眼睛。芬恩悶悶不樂地喝著他的威士忌。戴眼鏡的長脖子青年讀完了《克洛契特堡》,又開始讀起皮考克的另一部諷刺小說《長頭府》。莎麗和郝斯金先生專心地聊著天,魏克司遊走在打盹邊緣,凱德根的心則是愉快地處在一片空白的狀態。

  “咱們來玩‘莎士比亞的劣句’。”他建議。

  不過,他們還是無法立刻開始。

  “女人哪,”郝斯金先生突然說,“真是無奇不有。”每個人都專注地聽著,“要不是史耐斯小姐的怪癖,也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你們還記不記得波普在《發盜》裡面怎麼說女人?”他環顧四周,“他是這樣說的——

  她們懷著各自不同的虛榮心,

  移動著心中的玩具店……”

  “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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