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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情報讓搜查有了一個方向,就是尋找與春美有關係的男人。以前的男人,有某種關係的男人,都依次成為嫌疑對象。

  齋藤和久的名字浮出水面,是在案發的第四天。因為以前春美的朋友稱讚她的洋服時,她說漏了嘴,透露是一個從事洋服相關工作的客人送給自己的。經過調查,符合條件的只有齋藤。又調查了春美的房間,陸續找出與齋藤妻子經營的商廈內出售的同樣種類的洋服。

  兩名搜查員立即去找齋藤,分別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金田刑警和轄區的田所刑警。

  與兩位刑警對峙的齋藤聽到中井春美的名字時,立刻顯出想不起來的表情,聽到酒吧的名字後,“啊”地輕拍了下手。

  “是她呀。我在店裡跟她聊過一兩次。她被殺了?哎,真叫人吃驚啊。”

  金田刑警問到有沒有送給春美洋服時,齋藤以意外的表情否定說,連交往也沒有過,不可能送她禮物。

  “那麼上周六到周日你是在哪裡?”金田刑警問。春美的死亡推定時間範圍是從周六中午到周日早上。

  “不在場證明嗎?”齋藤胸有成竹地一笑,供述說那天去了山中湖的別墅,證人就是附近別墅的朋友們。

  “因為幾乎一直和大家在一起,隨便問誰大概都能知道。”

  口氣自信滿滿。

  兩名刑警回到搜查本部後,本部長問起對齋藤和久的印象,兩人異口同聲,認為他非常可疑。

  金田、田所兩位刑警於這周六造訪了山中湖,因為他們聽說上周六與齋藤夫妻進行了露天燒烤餐會的山下夫妻這周也會再來。山下夫妻好像住在靜岡市,每月來別墅兩次。

  接受刑警問話的山下夫妻顯得很困惑,但作出的證言與齋藤和久的供述內容幾乎相同。

  “嗯,是的。約六點多見到他們,之後一直和我們在一起。那天氣氛很熱烈呢,燒烤結束後,還在齋藤家的別墅里鬧騰到凌晨兩點左右,害得我宿醉得很厲害。”

  看來很和善的丈夫眯著眼睛說。

  “齋藤先生有沒有什麼反常的表現?譬如說,擔著心事的樣子?”田所問。但山下只是歪著頭說:“不清楚啊,想不起來了。”

  “確實一直都在一起嗎?有沒有那麼一會兒,只有齋藤先生一個人不在?”為慎重起見,金田問道。

  山下抱著胳膊沉吟著,而後抬起頭:“這麼說來,只有一次他不在。”

  “在餐會正式開始前一會兒,約六點半左右,他說去買酒,開車出去了。”

  “一個人嗎?”

  “是的。我記得大概三十分鐘或四十分鐘後回來了。”

  “三四十分鐘啊。”

  刑警們又問了周日的情況後,向山下道謝告別。

  “三十分鐘的話,也有可能殺害了春美,放在行李箱裡吧。”田所說。金田也點頭。

  “只要接下來能找到春美來到這裡的可靠證據。”

  搜查本部得出結論,春美的戀人基本可以認定為齋藤。根據是至今為止,春美向店裡請假的日子與齋藤在外過夜的日子完全一致,而且春美擁有的飾物中,也有判斷為齋藤所購之物。

  搜查會議上的意見認為,儘管如此,齋藤看來並不打算和有錢太太離婚,可能最後兩人為了分手鬧彆扭,齋藤起意殺死春美。

  問題在於不在場證明。

  根據酒吧媽媽桑的證言,周六傍晚,春美在自己家裡。而另一方面,那時齋藤在山中湖。如此一來,他不可能作案。

  但年輕搜查員中有人提出頗值得玩味的見解,即春美給酒吧打電話時,人可能在山中湖附近。年輕刑警的推理認為,那奇怪男人的電話無疑是齋藤打的,他可能對春美有所囑咐,讓春美打了那個不真實的電話。

  假如當天春美來了山中湖,齋藤作案便成為可能。大概齋藤殺害春美後,將屍體藏在車子的行李箱裡,翌日回東京時,順便將屍體運回,拋到春美的公寓。這一來不在場證明就成立了。

  事實上昨天另外的搜查員去找了齋藤,對他說希望看一下沃爾沃的行李箱。據說齋藤顯得很親切,但行李箱裡明顯留有最近打掃過的痕跡。

  因此,對齋藤的懷疑愈發加深了。

  金田和田所帶著春美的照片去山中湖周邊的餐館和小賣店打聽,但沒有人見過她。

  “沒辦法,先回去吧。”金田望著落日說。

  “遺憾啊,是齋藤把春美巧妙地藏起來了嗎?”

  “唔,到底藏在哪裡呢?”

  金田停下腳步。“殺死春美後,屍體一定是放在行李箱裡搬運的沒錯。如此說來,春美活著的時候說不定也是藏在車子附近。”

  “別墅的停車場嗎?”田所打了個響指。

  “去看看!”

  兩人與東京聯絡後,獲得了進入別墅停車場的許可,邁進停車場裡。停車場在別墅的背面。

  “藏在這裡也未嘗不可能。”

  “哦,可這不是在太太眼皮底下嗎?”

  兩人拼命尋找類似春美留下的痕跡。雖然找到了好幾個掉落的菸蒂,但兩人知道春美不抽菸。

  “找不到呢。”

  “唔……咦,這個是?”

  金田從郊遊桌底下撿起一個空咖啡罐。

  “很可疑啊。”金田說。“別的地方且不說,這別墅里可是一塵不染得讓我佩服,一點垃圾也沒漏下。但這個空罐子卻漫不經心地丟在這裡,是怎麼回事?而且這罐子也不是很舊。”

  “躲在這裡時,春美喝的嗎?”田所聲音緊張地說。金田用力點了點頭。

  “橫豎沒線索,不如碰碰運氣。我們把這個帶回去,要是能檢出春美的指紋就太好了。”

  11

  “六月六日不錯,是個黃道吉日。”看著日曆的深澤說。真智子卻搖頭。

  “不行,這天在外國不是太吉利的日子。還是五月吧,五月二十九日或三十日,這兩天不錯。”

  “不知道有沒有空的會場?”

  “去找找看好了。”

  真智子把開水倒進小茶壺裡,稍等了一會,再倒進兩個茶杯。但茶沒能倒進茶杯里,灑到了桌子上。

  “哎呀,糟了!”

  她慌忙拿來抹布擦拭桌子。

  “對不起,弄濕了嗎?”

  “喔,沒事。”

  真智子手裡拿著抹布,低下了頭。

  “因為只有一隻眼睛,距離感混亂了。像這個樣子,能做伸一的太太嗎?”

  “習慣了就好了。不是已經說好不再提這個事了嗎?”

  為了改變話題,深澤打開電視開關。電視上正在播放新聞節目,新聞播報員解說是抓到了殺人犯。據說是一個有著有錢太太的丈夫殺死了情人。

  “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啊。他有什麼不滿意?”真智子好似確實感到不可思議地說。

  “這事跟我們沒關係。”

  說著,深澤換了頻道。

  灰姑娘白夜行

  1

  “喂,我的禮服下擺還綻著線?不是叫你好好fèng上嗎?你發的什麼呆啊!”

  長女的尖叫聲在迴響。儘管是常有的事了,院子裡劈柴的傭人還是嚇了一跳,從窗子往屋裡偷瞧。

  “對不起姐姐,我馬上去fèng!”小女兒灰姑娘拼命道歉。對傭人來說,已經是看到膩的情景了。

  “算了,我穿別的去。你簡直一點用場都沒有。”長女怒氣沖沖地想要脫下禮服,但因為肥胖的身體原本就是硬塞進緊窄的禮服里,這時怎麼也拉不下拉鏈,到底“哧”地一聲,禮服撕裂了。

  “嗚!都怪你!都是因為你才落得這樣!”

  “對不起!對不起!”

  “灰姑娘,我的鞋子擦了吧?”灰姑娘的繼母問。“沒擦的話可饒不了你。”

  “擦了,母親大人。”

  “呀,我沒有配禮服的項鍊。怎麼辦?”次女開始嚷起來。“對了灰姑娘,你有條不錯的,把那個拿來。”

  “哎?可那是亡母的遺物……”

  “羅嗦!叫你拿你就快點拿來!”

  “可是……”

  “少頂嘴了!”繼母和兩個繼姊同聲威嚇。灰姑娘眼裡泛出淚光,但還是小聲答應了聲“是”,走出屋子。

  傭人離開窗子,搖頭嘆息。一如往常的爭吵讓他很泄氣。

  老爺也不知怎麼搞的,選來選去偏偏選了那種女人做後妻。傭人不可思議地想。長得難看,心腸又壞,這還不算,還有兩個惡劣的拖油瓶。要說這樁婚姻的好處,也就是經濟上稍微寬裕些了。那女人是有名的高利貸者,據說身家豐厚。

  不過這財產方面的理由很重要吧,傭人想像著。灰姑娘的父親是個貴族,但可以說毫無財力,一直以來好像全靠啃祖上的老本,可是漸漸地積蓄也見了底,陷入連土地和房產也不得不賣掉的境地。

  正在這時,那名叫丹德拉的壞心眼女人出現了。丹德拉是個暴發戶,並非名門閨秀出身,對此她頗有自卑感,所以看上了灰姑娘的父親。總之,她想得到貴族頭銜。

  但灰姑娘成了這樁婚姻的犧牲品。來到這個家的繼母和兩個姐姐,因為灰姑娘是靠自己給飯吃,完全把她當下女使喚。而灰姑娘似乎唯恐觸怒了她們讓父親作難,一直默默忍耐。這種狀況做父親的不可能毫無察覺,但形同傀儡的他一旦和老婆離婚,就會謀生乏術,因此一句話也不曾出言干涉,對灰姑娘的苦惱佯作視而不見。

  繼母與兩個姐姐身著毫不合稱的華麗服裝,坐上馬車出門去了。看樣子今晚又有某處開派對。不用說,灰姑娘看家。

  灰姑娘目送她們離開,傭人從背後向她招呼:“小姐。”

  灰姑娘回過頭,望著他微微一笑。

  “劈完柴了?辛苦啦,來喝點茶吧?”

  “茶就算了,且不說那個,小姐你為什麼要對那幾個傢伙惟命是從呢?你才是這個家的正式繼承人啊,應該跟老爺說說,訓她們一頓。”

  聽傭人這樣說,灰姑娘一瞬顯出悲哀的神色,但隨即恢復笑意。

  “我不想讓父親為難。你也什麼都不要和父親說哦。對了,今晚能不能也勞你看家?”

  “沒問題。你又要去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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