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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乞丐支支吾吾地說。

  “別再說傻話了,現在已經沒有戰爭了,我們也退伍了,所以你不要再稱呼我伍長,而且你又受了傷……快請坐下吧!”

  “謝謝您啦!”

  老乞丐再次深深地彎腰鞠躬行禮,但還是沒有坐下,只是扶著他的拐杖,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你是在哪兒負傷的?”

  伯納邊倒茶邊關心地問。

  “在凡爾登……”

  “哦,凡爾登……那裡的戰事很激烈吧!”

  伯納突然回憶起自己和姐夫被跟蹤者從背後射擊的險狀。

  “嗯,是的。敵人的炸彈在我們跟前爆炸,有五個人當場犧牲。我幸運極了,只受了重傷而已……然而,手臂卻被炸斷了……”

  憶起舊事,老乞丐不禁一陣長吁短嘆。

  “不過說來您還是幸運的……”

  “是的。後來,我去野戰醫院接受治療,把手臂傷治好了。那位大夫真是妙手回春,他叫亞森·羅賓。”

  “什麼?亞森·羅賓……”

  伯納大吃一驚,聲音提高了許多。可是,他仍有疑慮。

  “奇怪……凡爾登戰爭開始的時候,羅賓軍醫還在東部戰線啊!我去凡爾登參加戰役時,手臂受了重傷去野戰醫院接受手術治療,可那並不是個醫術高明的醫生。我回到東部戰區時,臂傷惡化,差一點截肢。

  “後來幸而遇見亞森·羅賓醫生,他很有本事可他並不在凡爾登啊!”

  伯納對眼前這個老乞丐半信半疑,用銳利的眼光審視著這個老人,對方突然爆發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哈!哈……我終於露餡了……”

  說著,老乞丐立刻丟掉拐杖,然後又脫下了破破爛爛的外衣。原來他的右手臂完好無損,只是緊緊靠在身體一側,把它藏起來了罷了。緊接著,老乞丐把手臂伸了伸,打了個哈欠說:

  “真累啊!”

  說完,他用雙手在頭上亂扯,把頭上散亂的假髮扔在了地板上,又用手自下而上在面孔上揉搓,結果一層薄膜剝落了,一張細膩白淨的臉露在了外邊。

  “啊……”

  伯納大叫一聲。

  站在他面前,嘴角上浮著狡黠笑容的人是亞森·羅賓。

  “對不起!對不起!我只不過是想開個玩笑罷了……”

  羅賓邊笑邊向伯納道歉。

  “我向來很喜歡愛開玩笑的人。我覺得咱們好久沒有見面了,專程來看望你們,那太沒勁了!所以我就想打扮成乞丐,好給你們一個驚喜。”

  說完,羅賓立刻坐下來,而後從桌上雪茄菸盒裡拿出一根雪茄菸,放在鼻子前閉了一下以後,滿意地說:

  “這是真正的高級的哈瓦那雪茄菸。”

  他用整齊潔白的門牙咬斷雪茄菸的吸口部,反覆用手揉搓著煙管。

  “我想見見保羅。”

  羅賓點燃了雪茄菸。

  “把伊利莎也叫來,好嗎?”

  “不必了,只叫保羅就行了。”

  保羅來了之後,見到久違了的羅賓,真是喜出望外,立刻走前去與羅賓熱情地握手致意。

  “今天來這兒是為了告知你們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那是一件一直讓你們耿耿於懷的關於黑衣女人的事。”

  “嗯,你已經了解了她的真實身份了嗎?”

  保羅緊張地問,因為這已經是存在於他心中的一個夙願。

  “是的,我全都知道了。戰爭結束以後,我就立刻命令我的部下在阿爾薩斯和洛林地區進行調查。另一方面,我自己也去法國的陸軍總部調查普法戰爭的有關資料,同時還尋訪當時參戰的老戰士們,聽聽他們對於戰爭的種種看法。

  “我清楚地調查出黑衣女人的真實身份,以及你父親弟羅茲男爵刺害的原因了,原本撲朔迷離的疑案,現在終於大白於天下了。”

  羅賓吐出了一個漂亮的煙圈之後,又繼續說道:

  “我把離奇的兇殺案和你們的母親丹朵比伯爵夫人肖像被人換掉的緣由、以及黑衣女人與何曼中校是否是一個人等各種神秘複雜的事情都一一地查了出來。

  “原因是……弟羅茲男爵在年輕的時候射死了一隻鴿子……”

  這個意外的消息令伯納和保羅都大驚失色。

  “你們很感到意外,是嗎?也許你們不敢相信,可是這是千真萬確的消息。僅僅是一隻鴿子卻招致了一連串撲朔迷離的殺人事件的產生。

  “除此之外,伊利莎被監禁起來,險些遭殺害的原因,我也知道了。”

  羅賓像吊人胃口似的,慢悠悠地說:

  “你快點說吧,我父親為什麼要殺死一隻鴿子……”

  保羅焦急地催促他。

  “你冷靜一下,聽我慢慢告訴你,這件事必須上溯到許多年前的普法戰爭。雖然戰爭的始末,我們可以從學校的課本上得知,我沒有必要再重複敘述一次。但是,為了將這個經過說得有條不紊,大體上的事件仍然要著重地說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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