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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景埕不斷輕拍洛清霜的手背安撫著,又道:“我的眼睛怎麼看不見了?”

  薛雲軼沉默,白安錦不忍開口,望著身旁的愛人,蕭易桀微微嘆了口氣,道:“老三,你中了毒,眼睛會暫時失明,等師姐和錦兒尋來藥材,到時候就好了。”

  洛清霜感到陳景埕身體一震,原本輕拍她的手也停了下來。

  “大哥,”陳景埕語氣輕鬆道,“你接替我做主帥好不好?”

  此情此景,蕭易桀又怎能拒絕,她死死壓抑住心裡的萬般情緒,道:“好,我答應你。”

  “我還有一個要求。”

  “你說。”

  “破城之後,洛凱交給我處置。”

  自從義軍起事,這是他們第一次吃敗仗,老王爺身死,主帥受傷,所有將士都處在一種低落又恐慌的情緒當中。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原本以為只是文弱書生的新主帥蕭易桀,竟然能殺入萬軍之中,輕易割下敵人首級。號角沖天而起,軍心振奮,雙方廝殺混戰整整兩天,洛凱戰敗。

  伏屍遍地,流血千里,蕭易桀渾身浴血,她閉上眼,不願去看。這就是戰場,活生生地,血淋淋的,地獄。

  *

  蕭易桀和陳景埕分坐堂上主位,兩旁是洛清霜等人和眾將領,洛凱被兩個士兵押著跪在堂下,堂外的院子裡是洛凱一府上下一百多口人。

  陳景埕眼上蒙著紗布,所幸她內力深厚,聽聲辯位,行動不似一般失明之人受束縛,她起身朝著蕭易桀抱拳,道:“主帥,你答應過交給我發落的。”

  蕭易桀道:“洛凱一家上下都在這裡,無一遺落。”

  陳景埕聽後展顏一笑,她站起身來,眼睛仿佛看得見一般,徑直走到了洛凱面前。洛凱的發冠不知道去了哪裡,披頭散髮,衣衫不整,好不狼狽,他見了陳景埕走來,哈哈大笑道:“你這個瞎子!”

  陳景埕聽後嘴角上揚,邪邪一笑,伸手準確地打了洛凱一巴掌,“這一掌,我替天下人打的。”

  說完又是一巴掌,“這一掌,我替先皇打的。”

  再一巴掌,“這是替老王爺打的。”

  不等她繼續下去,洛凱破口大罵:“混帳!你有什麼資格打我!”他忽然笑了,笑聲是那樣狂妄,“我那王爺兄長和王妃嫂嫂是我殺的,你知道我要洛溥得□□,聽說那面具要從活人的臉上剝下來才最好,我就......”

  陳景埕又是重重一掌,這一掌打得洛凱口吐鮮血,趴到地上,哪知洛凱爬了起來,繼續激怒道:“十年前,倉州那件事是我派人做的,放過你們三個人是我此生最大的錯誤,我處心積慮十多年,一朝毀於一旦,我要你們也不好過!殺了我啊,殺了我替他們報仇啊!哈哈哈哈......”

  見他狂暴,陳景埕咬牙道:“你以為我不敢嗎?眾將士聽命,我要院中洛凱家人不留一個活口!”

  院中老老小小眾人聽了急忙呼天搶地的求饒,陳景埕在混亂間聽見了一個嬰兒的啼哭聲,她側耳傾聽,尋著哭聲而去,居然避開所有障礙,準確地找到了那個孩子,一把舉起來掐在手中。

  “陳景埕!”洛凱急忙大喊,那是他未滿月的小兒子啊!

  蕭易桀起身就要制止,那孩子卻已經被陳景埕掐斷了脖頸,扔在地上。

  “大哥,我要你穩坐皇位,你不忍心,就讓我成為你最鋒利的刀吧。”

  就讓我背負著所有的罵名,替你剷除一切障礙!

  蕭易桀不忍地閉上了眼,陳景埕冷漠的下令,士兵揮刀而下,一個個鮮活的生命應聲倒地,洛凱目眥盡裂,自己沖向士兵的刀刃,自盡身亡。

  ☆、登基

  第七十章登基

  蕭易桀一戰成名,在軍中聲威大震,回到了京城,才知道百姓對她已是滿口稱讚,百官上書請她稱帝,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她已經被滾滾的歷史潮流推動著,登上最高的舞台。

  而她,別無選擇。

  景天殿內,兩旁金龍盤柱,殿前沉香繚繞。蕭易桀回憶起五年前她第一次踏入景天殿時的情景,往事猶自歷歷在目,如今時隔多年她再一次站在殿上,卻已經是另外一番情景。

  封肆應詔而來,見自家大哥仍舊是一套月白常服錦袍,不由俊眉皺起,她上前行禮道:“草民封肆參見聖上。”

  蕭易桀臉上儘是受傷的表情,道:“你我兄弟何必如此?”

  封肆默不作聲,蕭易桀微微嘆氣,屏退左右,道:“阿肆,是你做的吧。”

  除了自家兄弟,她想不到會有誰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替她樹立民望,將她所做所謂編排成功績,四處傳頌。

  封肆不作回答,顧左右而言他:“大哥,你不要怪老三。”

  蕭易桀搖頭,“最不該怪她的就是我。”

  只是自家兄弟現在已被冠上殘暴的名聲,她是無論如何都不願讓她背負的。

  蕭易桀思忖半晌,道:“洛凱喪心病狂,在水中下毒坑害百姓,枉顧性命,這些事你安排人散布出去,越快越好。”

  “我知道了,那我先去忙了。”

  封肆轉身正欲離開,卻聽得蕭易桀道:“晚上,我們兄弟三人好好聚一聚吧。”

  “嗯。”

  見封肆已經離開,蕭易桀喚來侍官,道“傳朕旨意,若誰膽敢在背後議論陳景埕將軍,一律就地處死。”

  傍晚,夕陽夕下,蕭易桀命人在御花園內設了一桌酒席,待封肆和陳景埕二人到達,便屏退了下人。

  若不是周圍一片朱牆高院,當真像回到幾人無憂無慮把酒言歡的時候。

  陳景埕眼上的紗布已經撤下,細看她的眼眸,便能發現眼白部分泛著淡淡的灰色,蕭易桀見了心下又是一陣難受。

  倒是當事人毫不在意,剛一坐下便在桌上摸索一陣,隨後舉起酒杯,道:“恭喜大哥,三天之後你就是皇帝了!”

  封肆也隨著她舉起酒杯,道:“恭喜大哥!”

  蕭易桀並不覺得有什麼好高興的,反而是自家兄弟的喜悅感染了她,她難得展露笑顏,道:“難得大家都這麼開心,來,我們幹了這杯!”

  “啊,對了,說起登基這件事情,二位王爺,你們想要什麼封號?”

  能有此一問的,除了蕭易桀,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封肆道:“先說好啊,王爺名號我無所謂,不過不要讓我為朝廷做事。”

  “二哥,你在外經商,有了王爺這個名頭,不是就更方便了嘛!”陳景埕一席話倒是提醒了封肆,只聽她繼續道,“你們覺得‘霸王’怎麼樣?又威武,又霸氣!”

  封肆道:“防脫髮?”

  蕭易桀道:“不行,想那西楚霸王最後落得個烏江自刎的下場,不吉利。”

  “那算了,就隨便什麼封號好了。”這種事,陳景埕覺得沒有什麼好在意的。

  “我有個提議,你們進宮來住怎麼樣,反正我也不打算納妃,後宮空著也是空著,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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